全文完-《偷吻你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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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盞清不再看他,微微仰頭,對上刺眼的白熾燈,沒什么情緒地轉移話題,“你在這里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所以我這次來,是想跟你好好聊聊天的,但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強人所難,就當好心喂了狗。”
雖這么說著,她也沒有起身的意思,眼尾垂落,目光沉而冷,一瞬不停地看著玻璃那頭的人。
見她這副好整以暇的姿態,喬柏遙不受控地升起臨陣脫逃的念頭,但盛盞清沒給他這機會,徑直說道:“差點忘了,還有個消息,我覺得你有必要知道。”
盛盞清放緩語速,用著一字一頓的腔調,笑說:“你所有的作品都被下了。”
喬柏遙猛地一震。
盛盞清起身,居高臨下的視線從他頭頂傾軋而下,“聽不懂?那我說得再明白點。所有和你有關的歌曲,證明你存在過的每一個鏡頭,全部沒了。”
“這會聽懂了?”
“你的名字,已經徹徹底底地被這個世界抹殺了。”
“等你出來后,不會再有人記得你了,他們看到的只會是你曾經犯下的罪惡。”
“喬柏遙,你這輩子都掙脫不開你親身替自己打造的這樁恥辱柱。”
盛盞清默念著時間。
喬柏遙沒讓自己失望,暴風雨前的寧靜持續不到三秒,他便徹底收不住怒火,拳頭重重砸向玻璃,脖頸處的青筋暴起。
獄警連忙上前,鉚足了勁地將處于崩潰邊緣的人桎梏住。
喬柏遙聽感盡失,眼眶猩紅一片,卻清晰地看見半米外的人,沖他揚了揚眉毛,嘴唇翕張。
三個字,針針見血。
“你輸了。”
-
車停在路邊,江開斜倚在車門上,指尖火星忽明忽暗。
盛盞清緩慢吐出卡在嗓子眼的濁氣,眉眼澄凈如今日的天色。
有所預感般的,江開倏地抬起頭,火紅的裙擺招搖著朝他而來。
他摁滅煙,拋進垃圾桶,展眉笑起來。
上車后,盛盞清說:“陪我去個地方。”
“去哪?”
她把問題甩回去:“民政局去不去?”
江開將車停下,偏過頭認真看著她,她的睫毛很長,投落下一片陰翳,蓋住她似笑非笑的眼眸。
知道她在開玩笑,江開沒有將話題帶過,掛檔的同時,笑說:“今天可能不行,這個點民政局已經下班,得辛苦姐姐再忍耐一下了。”
這話說得她有多饑渴一樣。
盛盞清又氣又笑,惡狠狠地乜了他一眼。
一小時后,車停在歐蘭小區門口——陸清和曾經生活過的公寓,也是陸清和跟許臨越在生命最后一刻的棲息地。
盛盞清獨自在浴室待了會,走到客廳,從包里拿出一個玻璃瓶。
昏黃的落地燈給玻璃綴上一層薄光,瓶子里安安穩穩地棲著三只千紙鶴。
江開目光一滯,安靜等著她開口。
盛盞清擰開蓋子,“我姐生病的那些日子里,她最愛做的事就是折千紙鶴,這幾天我試著疊了幾個,雖然沒有她的精致,可能看上去還有些丑,但我還是想把這些都送給她。”
停頓片刻,她忽然改口,“不,應該是他們。”
今晚無風無雨,清泠泠的月光烙印在深棕色木地板上,空氣中細小的微塵在打轉。
盛盞清視線偏了幾度,對準茶幾的方向,靠近果盤的地方擺著一張相框,照片里的三個人都在笑。
恍若昨日。
盛盞清從回憶里抽身而退,抬頭對上江開盛滿波瀾的眼眸,一瞬的工夫,飄搖的心塵埃落定。
忽然又想起蘇燃前段日子說過的話,“阿盞,你很幸運,從你出生到現在,你從不乏人愛。更幸運的是,江開還有所有愛你的人,他們在你最艱難的時候,教你學會了愛。”
外面響起一陣急促的喇叭聲,盛盞清斂了斂神,“知南。”
她鮮少喚自己的藝名。
江開愣怔的空檔,盛盞清雙手攀上他后頸,在他耳畔低語:“介意明天多出一條‘天才歌手知南英年早婚’的熱搜嗎?”
短暫的沉默后。江開不由分說地吻住她的唇角,轉瞬即離。
盛盞清笑彎眼睛。
離開公寓前,盛盞清回頭看了眼茶幾上的三只千紙鶴,在墜落的一隅星光下,展翅欲飛。
她沒有告訴江開,她在每個千紙鶴里都寫上了一句話。
“許臨越愛陸清和”
“陸清和也愛許臨越”
以及。
“盛盞清一生被愛”
——我們都是摯愛者,也是永恒不變的被愛者。
朝朝暮暮,璀璨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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