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次日。 天微微亮。 太子寢殿前堂大廳。 一縷陽光穿透窗戶落在了朱高煦的臉上。 他迅速睜開眼,看向廳門口那隊守衛,急忙問道:“樊忠何在?” “回稟陛下,樊忠在伺候太子殿下喝羊奶。” 袁彬走出隊列,恭敬行禮道。 一般情況下都是內侍伺候太子朱瞻域用藥,不過自從朱高煦得知朱瞻域暴病之后,立即下令封鎖大內,只準樊忠等太子親信照顧和守衛朱瞻域。 而且,按朱高煦的要求,太醫院眾人這幾天每隔兩刻鐘就要輪流給太子朱瞻域診一次脈,若要用藥,必須經過他的準許。 從昨夜朱瞻域用藥后,到目前沒有人來請示朱高煦再用藥,而且樊忠此時又在伺候朱瞻域喝奶,這說明太子朱瞻域可能扛過了這次來勢洶洶的暴病。 “傳戴院使來見朕。” 朱高煦當即下令道。 “是。” 袁彬恭聲領命,接著躬身退去。 不一會兒,太醫院院使戴特來到了廳門。 他躬身行禮后,偷偷打量了一下朱高煦,發現對方一夜沒睡,雖有倦意,但眼睛炯炯有神,身體顯然是還算硬朗。 “啟稟陛下,太子殿下已經渡過了最危險的階段,百日后可下床行走,半年后便可恢復如初。” 戴特恭聲道。 朱高煦先是點了點,卻又忽然想起什么,立刻皺眉問道:“太子剛至不惑,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若只是肝陽上亢,氣急攻心所致的氣血妄行,怎會如此嚴重,要療養半年之久?” 戴特知道朱高煦見識廣闊,無論是陰陽五行,還是天文地理、醫藥算術等皆有所了解,眼下提出這種問題在正常不過了。 但他也不清楚朱瞻域究竟為何會氣血上涌到如此程度,只能如實答道:“回稟陛下,太子殿下正值壯年不假,可殿下氣急攻心,氣血妄行太過,傷了臟腑。雖未癱瘓,卻也血淤脈塞,行動不便,治以藥湯再加推拿導引之術百日內血瘀可散,能下床行走,半年后塞脈可通,便能恢復如初。” 戴特是洪武、永樂兩朝國醫圣手戴思恭的幼子,出生于洪武元年,如今已經七十五歲。 他深得其父醫道真傳,乾熙初年受征入太醫院,憑借過人醫術步步高升,在乾熙八年被朱高煦擢升為太醫院院使。 因此,朱高煦對戴特的人品與醫術皆非常認可。 他此刻聽了戴特的一番解釋,懸著的心終于落下,重重呼出了一口氣。 接著,他將手中寶劍插回劍鞘,高聲下令道:“太醫院救治太子有功,賞太醫院院使戴特金鈔五千圓,其余隨診醫官皆賜金鈔千圓,追贈御奉謝稚資政大夫,厚葬之。” 金鈔五千圓相當于銀圓五千兩。 朱高煦的賞賜不可謂不豐厚。 “老臣代太醫院眾醫官謝陛下賞賜。” 戴特躬身一禮道。 “退下罷。”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