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后者道:“我每次想到這個東西,我心里特別不舒服,因為我失去了一位戰友。” “我兄弟。” “我記得那是黎巴嫩時間,2006年7月25日19時30分,因以色列空軍對黎巴嫩南部邊鎮希亞姆進行空襲,我們在當地的哨所執行維和站崗任務。” “當晚,一輛皮卡車圍著我們營區繞行兩圈,開到離我營區還有200米的一個小土包后,突然加速。” “因為我們哨所的地理位置很重要,我和杜兆宇判斷,對方這是破壞式襲擊。我們立即向對方喊停。” “但車子根本不理會我們,杜兆宇指揮我開槍射擊。” “我們與對方展開了擊戰,我將對方的車胎打爆。我的腿被打傷。皮卡車加速繼續開到我營區外圍的一個皮箱,撞擊側翻后,著火。” “皮卡車上,裝載了很多武器,彈藥。” “兆宇判斷會爆炸后,一把把我推出去了。” “他說,徐衛國,你趕緊撤。” “我說咱倆一起撤。” “兆宇說,我是主哨,然后又把我推出去。” “就在推我的那一下,當時就爆炸了,我被炸飛,昏迷過去。” 徐衛國回憶當時的畫面,他總覺得那是電影,但這的的確確是真實發生的事情。 他最好的戰友,最好的兄弟,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出手救了自己。 第二個戰士道:“爆炸發生后,我帶著快返班,第一時間進行搜救,最先發現的是副哨徐衛國,他倚在一個小土坡上,胸前全是鮮血。” 洛一明這會讓攝像老李拍攝到在徐衛國肩上的那顆五星紅旗。 “我們在廢墟里,找到了兆宇。兆宇犧牲了。” “當清理現場的時候,在兆宇的身下,我們看到了他執勤的槍支。” “就是這樣一個戰士,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還手握著自己的武器,還堅持著自己的站位。” “還有一個事我覺得特別遺憾,就是在爆炸的前一天。杜兆宇找到我,他說中隊長,你給我理個發吧。” “我說明天有勘察的任務,明天我給你理。” 說到這,戰士張立虎哽住了,他克制自己的情緒后,道:“可是,他…犧牲了。” “這……成了我一生的遺憾。” 董青無法知道,杜兆宇前一天晚上為何想理個發,難道是冥冥之中,他知道,他會遇到一場災難? 他要把自己的生命貢獻給國家和人民。 不! 董青寧愿希望,那只是巧合。 “這是一次…猝不及防…的告別,帶給戰友們的是一種悲痛。” “可帶給家人的是訣別。是無法去彌補的傷痕。” “今天,杜兆宇的母親,父親,姐姐,也來到了現場。” “我們還是用掌聲,向他們表示我們的敬意。” 全場的觀眾無一不伸出雙手,朝著這些最可敬的人鼓掌,鏡頭切換到臺下坐著的杜兆宇的父母和姐姐。 他們三人早已經淚流滿面。 英雄有淚不輕彈,英雄流血不流淚,可英雄家庭的家里人,卻藏不住他們的悲痛。 他們直到現在,仍無法正視這種告別。 董青來到了三人面前,在與戰士們站在一起時,董青不想要讓自己表現的那么不堅強,她可以強忍淚水,像個戰士。 但…面對一個普普通通的家庭,面對曾經一個幸福的四口之家,如今,少了一個,孱弱的老人,憂傷的姐姐,董青不知用什么話來安慰她們。 也許,眼神里的淚水,是對她們最好的安慰。 “聽說直到現在,你們手機上,兆宇的電話號碼你們都舍不得刪。” 杜兆芳道:“我弟弟的號碼我到現在還留著,每月會給他交話費,每次想我弟弟的時候,我都會給他發消息。說弟弟,姐姐想你了。” “這樣,我就會感覺他還在我身邊一樣。” 杜兆芳說著,淚水順著右臉頰已經流了下來,她拿出手機,遞給董青,讓她看弟弟給自己發的彩信。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