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往事種種-《大道之上且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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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與自己那個貴為文廟賢人的父親鬧翻了,年幼的沈知秋便獨自一人走出了稷下學宮,可能是出于叛逆的心思,他從那座庭院中帶走的唯一一件東西便是掛在書房內的那一副蘭花。
畢竟在選擇之時,父親再三叮囑自己不要選那一副蘭花,對此自己那個父親也只能是嘆了口氣,不再多說什么了。
出了稷下學宮,沿著一條蜿蜒小溪,離家的少年走了半個月才走到了溪河洲的渡口邊上。
少年被一位等候了多時,自稱衍崖書院管事的中年男子帶著上了船。
也是自那一刻起,書院管事張行便一直伴隨在他身邊。一路之上無論沈知秋如何詢問,張行只有一句話,那便是老爺吩咐的,要帶少爺回家。
出生在稷下學宮的沈知秋對“家”這個字沒什么感覺,更別提當時還不知道什么衍崖書院。
只覺得如果說家,恐怕稷下學宮才是他沈知秋的家。
于是走了幾年才到了衍崖書院的沈知秋總想著有一天要憑著自己的一身學問重新回到稷下學宮。
卻并未想過,為何一向疼愛自己的父親會與自己置氣,甚至出言讓他滾,也未想過那個在渡口等了自己一個多月的張行為何一直在等。
沈知秋的天賦并不如他父親那般高,甚至稱不上“聰慧”二字,按照他爹的說法甚至有些愚笨。
聰慧之人有聰慧之人的好處,那便是走的快,愚笨之人有愚笨之人的長處,那便是走得穩。
越愚笨的人往往越容易專心于一件事,不過也要挑做什么事。很不巧的是,沈知秋能選的便只有讀書這么一件事。
讀書勤勉些縱然是好,可是只有勤勉卻未必能成什么大氣候,例如學問,否則也不會天下讀書人眾多,而儒家圣人才不過七位,賢人不過三十六。
所幸的是,出過文廟賢人的衍崖書院底子還算是厚實。
靠著書院后山那座裝了半部天下書籍的山洞,沒有先生教導的沈知秋終究是踏入了一品一境,與他那個父親一樣,在書中找到了修行的方法。
而那副從學宮內帶出來的蘭花圖也被他掛在了洞內墻壁上,常年陪伴左右,如果遇到讀不進去書的時候,沈知秋便會看著那副惟妙惟肖的蘭花。
或許是在山洞之中常年受書中浩然氣的浸染,從而沾染了些許氣運。又或許是繪畫之人當年偷摸動了什么手腳。
那副在畫上盛開的蘭花有一日竟然從畫中消失,轉而成了貨真價實的一株蘭花,與不見天日的山洞之中開出了淡紫色花朵。
起初,天真的沈知秋也是有所懷疑的,擔心是什么精怪作祟。但是仔細想來卻覺得不對,這幅畫是出自稷下學宮的賢人之手,斷然不會是什么妖物,只當是什么畫物成真的巧妙手法。
在山洞中一個人待得久了,素來覺得日子寡淡的沈知秋索性對蘭花悉心照料了起來,也算是給自己添加些樂趣。
又不知過去了多少年,在某年的冬日,身子骨本就孱弱的沈知秋就那樣病倒在了山洞之中。
意識模糊地他見到一位身穿淡紫色裙子的女子走到了他的身邊,一守便守了一夜。
等第二天蘇醒的時候,沈知秋看著一旁的女子,這才知道原來并不是什么夢,那女子是真的。
看著蘭花所在的地方現如今已經空無一物,再加上女子身上裙擺的顏色,沈知秋便知道了女子的來歷。
當年在學宮內,沈知秋也聽幾位賢人聊天時,說過類似的事,并稱這種女子為侍。于是也沒往妖物精怪上多想,只以為是昔日所聽聞的侍。
再后來,沈知秋的那位賢人父親棄了滿身的修為與賢人不要,離開了稷下學宮,只身一人去了只有鬼魅存活的白皚洲,說是要效仿當年的洛陽,為天下鬼魅找出一條道路。
沒了賢人在背后支撐,不到三年的光景,衍崖書院藏有妖物的事也隨之傳開了。
而所謂的妖物便是沈知秋枕邊的妻子,那株蘭花所化的女子——幽若。
其中究竟有什么關聯,哪怕沈知秋再為愚鈍也開竅了。
想來出自同一位賢人手筆的另外三幅畫也是一模一樣,以侍之名藏匿的妖物罷了,幾件事相互串聯起來,不難猜出這不過是用以坑害自己那個父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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