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白皚洲見-《大道之上且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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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城內,來了好幾日的草臺班子恰好也是在這一天演了最后一場,只等著明日便出城去南越。
白日里的說書先生分別給了前些日子里自己嘴中那些所謂的俠一個不是很討喜的結局。
不是城破人亡就是埋骨他鄉,又或是凄慘一人醉臥于荒山雪地。
每每到了情不自禁處說書先生便會飲酒一口,直至最后,他整個人已經是醉醺醺的了,看著臺下客官們的唏噓不已和愁容滿面,拎起酒葫蘆便顫顫巍巍地起身準備離開。
就在一只腳踏入出相二字時,不知是不是總覺得差些什么,說書人回過頭用他那有些枯槁的手將酒葫蘆里剩下酒水一股腦地灑在了臺上。
這一舉動,讓臺下的聽客有些費解,雖說酒水不貴,可也經不起這般糟踐啊。
“縱死俠骨香,不愧世上英。”說書人深吸一口氣,聞著那股酒香,用渾厚嗓音意興闌珊地念道。
幾個回過味來的聽客眼神迷離,深深吐出一口氣來。
死這等理應悲傷之事不知為何,到了這說書人嘴中竟然少了些許的哀怨,多了一絲悲壯之感。
可能是白日里那個說書人給的結局太過讓人難以釋懷了,草臺班子這邊生怕邊城的百姓砸了戲臺子,到了晚上,幾個戲子終究還是沒舍得給她倆一個太慘的結局,或是說并沒有將戲演完。
只說是時光雖長可也有盡頭,相隔千年后必然少不了久別重逢。
縱然西山不與東江匯,但人與人卻未必不可逢。
就這么一個戛然而止的奇怪結局反倒是給了邊城百姓們一份慰藉。
回去的老百姓三兩成群,一同有說有笑地說著這些天戲中那些分分合合與大起大落,雖說精彩可不知為什么一股子別樣情緒卻難以掩蓋。
好像隨著草臺班子的離去、故事的結束,他們心中有一種莫名的失落感不知為何涌入心中。
不過短短幾段書,幾出戲,便是一個人的過往或是一生。他人事了是他人,自己卻還有許多茶米油鹽,家長里短。
一騎掛著系有紅色穗子鈴鐺的快馬從潼關而出,順著官道一路而行,馬不停蹄直接進了邊城,想要穿城而過的快馬看那疾馳的方向無疑是奔著太安城。
幾個認得那鈴鐺的老人眼神之中莫名有了些擔憂神色,但凡邊關急報皆是如此,記得上一次見到那鈴鐺還是他們年幼之時,隨后南越便入了關。
快馬在邊城內經過一家客棧的時候,客棧外看完了最后一出戲的許初一被游俠兒一只手拎回了馬車上。
封一二瞥了一眼那匹擦肩而過的快馬,嘆了口氣,朝著馬車內的兩個孩子喊道:“坐穩了!我們走!”
馬車內的兩個孩子沒有答話。
一個不再站樁擺拳架,一個不再看書舞折扇。
兩人都是斜靠在馬車內,一副無精打采的喪氣樣子。
游俠兒架著馬車出城,朝著潼關方向凝望片刻,隨后馬車不過十步便已然到了潼關之外。
又是縮地成寸的把戲,可這一次的把戲卻未能讓許初一和柳承賢兩個孩子提起什么興趣,依舊是眼神空洞,心事重重。
此時的潼關關外的尸體已經堆集成山。夜色之中,不到一百騎正在緩緩入城。
關內的城樓上,恍惚間像是有個人影站在上面,看著城樓之下的尸體不發一言,愣愣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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