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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念取出食盒把里面的東西擺出來，又拿了暖手爐塞給程秋靈，其實房中的環境倒是不錯，而且很暖和，只是蘇念還是有些不放心：“我知道的，絕對不會像你這樣。”

    程秋靈因為經脈受損，哪怕用了藥依舊疼的厲害，這種疼還不是皮肉傷那種，更像是無數蟲子在啃咬她的血肉一般，不過程秋靈好強也知道沒辦法緩解，就強忍著：“可惜我當時的風采，你們都沒看到。”

    飯菜都擺在床頭柜上，蘇念扶著程秋靈坐起來，給她盛了一碗熱湯：“師姐一直很厲害！”

    程秋靈得意地笑了起來：“那是。”

    蘇念把勺子給她，又給她了兩枚木之精華：“你好好養傷。”

    程秋靈沒有馬上喝湯，而是低著頭看著湯碗，說道：“我無數次想自己力挽狂瀾救下所有人，被很多人仰望。”

    蘇念安靜地聽著。

    程秋靈苦笑了下，說道：“可是如今，我才發現就算有這樣的機會，我感覺到的并不是開心，我也沒有辦法保護所有人。”

    蘇念手放在程秋靈的肩膀上：“師姐，你已經做了所有能做的事情。”

    程秋靈搖了搖頭，眼淚落在湯中，從第一道裂縫出現到現在，程秋靈經歷了很多的戰斗，身邊的人也換了許多，直到這一刻，在受傷動彈不得，身邊又有同門的時候，她終于不再堅強，而是安靜的哭了起來：“念念，在很早之前我就想過，我可能死在修煉的時候，可能死在渡劫的時候，也可能死在別人的手中。”

    蘇念不知道要怎么安慰程秋靈，她感覺程秋靈只是需要一個聽她說話的人而已。

    程秋靈深吸了口氣，抬頭看向了蘇念，她的眼睛還是紅的，臉上也有淚痕：“可不管我怎么死，或者說不管我們是怎么死的，都不該死在那些異獸的口中，我們小世界的人怎么爭怎么廝殺，那是我們的事情，哪怕我們小世界出了個大魔頭，殺光所有人，也與那些畜牲無關的！”

    說完程秋靈就哼了一聲，低頭開始喝湯吃飯了，嘟囔道：“真沒想到成為修士后，也會被饑餓寒冷困擾，多虧提前有準備了。”

    蘇念看著程秋靈已經恢復了精氣神，說道：“師姐，我先走了。”

    程秋靈揮了揮手，說道：“不送了。”

    蘇念其實聽出了程秋靈話中的不甘和難過，更聽懂了她沒有說的話，只是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程秋靈看似在說那些異獸，其實是在說，為什么他們的命運要交給外來的異獸決定，他們走上修真之路，為的就是我命由我不由天。

    蘇念走到門口，腳步停了下來，說道：“師姐，我們會贏得。”

    程秋靈看向蘇念，正色道：“這是當然的。”

    蘇念對著程秋靈笑了下，這才揮了揮手出去，仔細把門關好跟著等在外面的醫修往另一處走去。

    程秋靈看著關上的門，確定人都走了，表情才變得扭曲了，深吸了口氣惡狠狠地咬著肘子：“疼死我了，嗚嗚。”

    就在蘇念努力幫著醫修救人的時候，蘇曜這邊也不平靜，如今裂縫出現的頻率越來越高，有些時候還會在不同的地方同時出現兩三道。

    蘇念他們好歹是戰斗結束后，才開始下的雪，而蘇曜這邊，他正帶著修士和異獸廝殺的時候，天氣忽然變冷開始下雪，就難熬的是在感受到寒冷的同時，也感覺到了饑餓。

    這些對于修士的影響很大，若非他們都是經驗豐富的修士，怕是已經要亂了。

    蘇曜卻知道，這般情況拖下去反而對他們不利。

    不單單是蘇曜察覺了這件事，大陣之中位于陣眼指揮的修士也想到了，當即說道：“變陣，絕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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