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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起，我們不應(yīng)該打你的主意。求求你放過我們吧。”惡劣的環(huán)境讓這些孤兒們知道什么時候該強(qiáng)硬，什么時候該卑微。

    “你們是一個團(tuán)伙？有多少人？”瑪麗俯身盯著他，銳利的目光像刀子一樣。

    少年死咬著唇不肯松口。

    瑪麗已經(jīng)從他的表情中得到了答案。是一個團(tuán)伙，能供她驅(qū)使就好。她拿出10英鎊和一幅素描，遞到少年面前，“幫我找兩個人，這是他們的畫像。你們最好在外來人員聚集的廉價旅館或賭場附近蹲守。找到后將地址送到奇普塞德街34號，我會再給你們100英鎊做報酬。”

    財帛動人心，這是一條真理。10英鎊對一群饑寒交迫的孤兒們而言無疑是一筆巨款，更何況事成后還有100英鎊的酬勞，叫他們殺人都行。

    少年明顯動心了，他的眼睛盯住瑪麗手里的畫像，遲疑的問道，“我怎么才能相信你？萬一你賴賬呢？”

    瑪麗輕笑一聲，徐徐說道，“現(xiàn)在是我有求于你們，而不是你們有求于我。怕被賴賬的人是我才對。我迫切的想要得到他們的消息，一分一秒都不能等待。如果你們不愿意，我也可以去找別人。據(jù)我所知，東區(qū)像你們這樣的孤兒不少，只要一英鎊，我能驅(qū)使任何人為我所用。”

    “好，我答應(yīng)你了！”少年飛快扯過她手里的畫像和英鎊。

    瑪麗滿意的點(diǎn)頭，退后一步，揮手道，“你們可以走了。千萬別妄想拿了錢消失，否則我會去蘇格蘭場發(fā)布懸賞通告，我已經(jīng)記住了你們的長相。”

    少年們忙不迭的點(diǎn)頭，互相攙扶著逃也似的離開。

    這些到處流竄的孤兒就是倫敦的眼睛和耳朵，他們總能打探到各種各樣的消息。瑪麗相信自己很快就能與威克姆會面。她唇角上揚(yáng)，眸子里翻涌著兩團(tuán)陰云。雖然她已經(jīng)不再是仁孝公主，可處事手段一點(diǎn)也沒生疏，威克姆必將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第二天一大早，消息就被送到了奇普塞德，加德納舅舅已經(jīng)出門了，瑪麗與少年一起登上了租來的馬車。

    少年的頭發(fā)亂糟糟的，身上的衣服打了許多補(bǔ)丁，還沾滿了黑乎乎的污跡。上馬車時他受到了車夫的拒絕，是瑪麗的10先令小費(fèi)替他解了圍。他有些坐立不安，手指攪在一起，不時偷看瑪麗幾眼。

    這個女人非常嬌小，縮在寬大椅子里的樣子顯得那么脆弱。但少年完全不敢小看她，她昨天把他們的首領(lǐng)打成了重傷，手腕腫得像面包一樣大。

    “尊貴的小姐，請問你什么時候能結(jié)清余款？你曾經(jīng)說過如果找到人會付我們100英鎊，沒有錯吧？”他強(qiáng)裝鎮(zhèn)定的問道。

    “我總要確定消息的正確性。難道你們以為給我一個地址我就會痛快的付錢？”瑪麗盯著窗外的街道，淡淡開口。

    威嚴(yán)的氣息撲面而來，少年不敢說話了。

    沉默了良久，瑪麗忽然說道，“如果消息屬實(shí)，我還有一筆生意要與你們談，這次的酬勞是300英鎊。”

    少年忘了害怕，直勾勾的看向她。這個數(shù)字太打動人心了，300英鎊足夠他們舒舒服服的過上好幾年。

    看見他渴望的表情，瑪麗滿意的笑了，“300英鎊讓你們殺個人，你們愿意嗎？”隨著她話落，森冷的戾氣在車廂里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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