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尋不到?-《守活寡使我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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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身邊跟著的一個送信回來的元雪松,一個斗篷加身的黑袍人,都跟著他身后上去。
溫蓉蓉向后讓了一些,發現黑袍的男子掀開馬車的車簾在看他,他只露著一雙眼睛,那雙眼狹長上邪,還是單眼皮,是個十分標準的鳳眼。
此刻那眼中滿是興味,溫蓉蓉皺了下眉,他卻已經快速放下了車簾,鉆回去了。
馬車上了正街之后開始急奔,車內黑袍男子突然側頭看向南榮元奚,說,“那個便是十宮樓樓主?
雇用我這一趟的雇主?
真有趣。”
南榮元奚沒有說話,黑袍男子又說,“待事情了了,我定要單獨見她一面,也不枉我來壇渭國走這一趟。”
南榮元奚還是沒有說話,坐在黑袍男子身側的元雪松倒是開口了,“你最好別打亂七八糟的主意,收好你那些臟兮兮的蠱蟲,別沾著她。”
“她不光是你那青絕族長老友的主人,還是我們宗主的弟妹,更是虛羅門的大小姐,即將登位的皇帝亦是她大哥自小長大的故友,答應了要照看她的。”
元雪松唰地展開折扇,戳著扇面上流動的梵羅獸,慢條斯理道,“你若動了她,你生死齋便瞬間樹敵三宗,外帶一國。”
黑袍男子嘶地吸了口氣,舉起雙手作投降狀。
馬車帶著德明宗的標志,是無人阻攔的,一路直入皇宮。
溫蓉蓉直到看不見了,才上了自己的馬車,回了虛羅門山莊。
這一夜注定是個不平靜的夜晚,宮中皇權傾覆,秦禮合尸骨尚未冷透,他的皇子們已經為了皇位大打出手,刀劍相向。
那些素日無論是多么穩重,多么持守,多么裝得人模人樣的皇子們,這一日在圣旨還未宣讀之前,便失了智一樣面目扭曲地口出惡言,當著大臣的面相互攻擊。
后殿的妃嬪們也是撕扯到了一處,這一場鬧劇一直演變到最后有皇子被刺成了重傷,溫正玉宣讀了圣旨為終結。
壇渭國一夕之間易主,最不被看好的,早早封王卻不曾給封地,拘在圖東都城之中卻被遠遠排除權勢中心的安欒王,因著先皇的遺旨,名正言順地登上大位。
而伴著清晨第一縷陽光出現,宮門大開,這皇城之中幾乎所有人的命運,都已經成定局。
溫蓉蓉一夜沒睡,她不敢睡,大哥失蹤,二哥徹夜未歸,雖然她派出去監視的千欒獸將用于防止意外的網拉滿了皇宮,卻也還是安不下心。
她連靈脈都沒有心情泡,挑燈看了一夜的燭龍谷地圖。
用筆畫出了很多不顯眼的,卻如果被高境的妖魔獸追逐,能夠藏人的險處。
整張地圖上被她畫上了密密麻麻的紅圈,待到外面天光大亮,她的雙眼快要和這些圈一樣血紅。
好在熬著的就只有她自己,溫正玉和溫蓉蓉都選擇把溫澤陽失蹤的這件事暫時不告訴柯靈雁,母親畢竟年紀大了,受不得這雙重刺激。
溫正玉是第二天夜里回來的,那時候皇帝駕崩的事情全城百姓都已經知道了,自然柯靈雁也知道了。
溫正玉形容有些憔悴,回家也是安撫一下母親和妹妹,又很快走了。
安欒王于三日后在先帝靈前即位,但是正式的登基儀式還要等三十日之后先帝尸骨移入斂宮。
八月十五的滿城的燈彩一夕之間盡數換為白綢,國喪期間,連花樓音館,都不許聲傳至街,舉辦歌舞宴飲是重罪。
溫蓉蓉這幾日那也沒有去,每日都在等著燭龍谷那邊傳來消息,但是日復一日,一直等到了新帝登基,安欒王稱了帝,未改國號,倒是給自己定了個御蔭帝的封號。
秦安竟也失算了一次,遺旨之上,不曾篡改過,從最開始就是他的名字,這天下,秦禮合本就是準備給他的。
這個貶斥他母親,將他多年當成笑話一樣拘在皇城做個擺設王爺的父皇,居然是屬意他,愛著他的。
臨到死前都在裝瘋賣傻的和大臣們周旋,為的也是保他不被眾人聯合攻擊。
可秦安卻直到他死之前,都沒有去宮中侍疾過幾次,他不能理解帝王之愛的殘忍,但卻仍舊被這份遺旨給砸的頭昏腦漲。
不過這也不能影響任何事,秦安去斂宮枯站一夜,第二天便雷厲風行秋風掃落葉般處置了那日陡然在先皇遺體前,瘋了一樣狗咬狗的哥哥弟弟們。
而終于在九月末,即將入冬之時,溫蓉蓉才總算收到了閼逢派人送來的留影石。
留影石中是受傷昏迷的溫澤陽,躺在白馬山莊之中,據說人是在天塹之下的一處巖壁里面找到的。
溫蓉蓉看著他手臂和胸膛上的燒傷,簡直像是真真切切疼在自己的身上。
但是她很高興閼逢沒有隱瞞溫澤陽的傷勢,他果真了解溫蓉蓉。
溫蓉蓉雖然承受能力不強,但是她寧愿知道真相也不想像個傻子一樣被騙。
留影石的最后,是閼逢那張令人能瞬間從慘烈的傷勢之中回神的臉。
他語調平和,帶著安撫意味地對溫蓉蓉交代了現如今海潮國的形勢。
陸續趕來的各國軍隊和妖奴們,都在全力地驅趕獵殺著在海潮國境內亂竄的魔獸。
唯一慶幸的是海潮國內部防線被沖破,外部卻還堅守著,因此暫時沒有魔獸越國到其他的國家作亂。
一切都在緊鑼密鼓地恢復著,這一次的高境獸潮過后,剩下的幾波魔獸來襲,都是不足為懼的低境魔獸,重新整隊回到燭龍谷駐軍地的戰士們便能夠應付。
與此同時,各國也再度準備在年關重新集結士兵,朝著燭龍谷調動。
這一次各家宗門都損失不小,各國再度從宗門之中派出了精銳補充軍將和士兵,準備迎接入冬之后新一輪的獸潮。
而海潮國的鴻達至尊,這一段時間也親自出面,派手下到處救助尋人,并且針對于損傷較重的宗門,給予了各種程度上的幫助和寬松。
其中壇渭國兩宗的宗門,在這次獸潮來襲因為是最先發現也是沖在最前面的,因此死傷最多,虛羅門好歹尋回了軍將溫澤陽。
德明軍死傷的弟子數量也不少,但至少生還的也有百余人,只不過其中軍將副將全部折損,副將直接被高境魔獸吃得只剩頭顱,殺神南榮慎到現在還沒有尋到蹤跡。
閼逢說,“德明軍的弟子說,當時他們被獸潮沖到了一處山崖邊,遭遇了幾只七境魔獸。”
“南榮慎令弟子們順著瀑布跳下山崖,自己以一人之力,引開了幾只魔獸,副將是違反軍令不肯跳崖逃生,才會被撕扯蠶食……”
溫蓉蓉看著留影石熄滅,按著心口幾度覺得無法呼吸。
過于慘烈的現實攤開在眼前,溫蓉蓉就算早知道一切,也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她就算現如今已經基本上適應了這個世界的殘酷,也還是無法真的對人命無動于衷。
南榮慎……還能找回來嗎?
“沒有尸體……”溫蓉蓉雙手抱住自己的頭,趴在桌子上,自言自語一樣說,“沒有尸體,是不是就代表至少他還活著呢。”
她無法想象,那么鮮活滾燙的一個人,就這么死了,消失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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