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這事是關于我的家族和一個我們都認識的人。我已經隱瞞了這件事太久,除了我的表兄,連我的好友也不知道。”達西先生這樣說道,“以您的聰慧敏銳,也許已經推測出什么了吧?” 如果簡一開始是誤以為達西先生要再次向她求婚而瞬間緊張起來的話,現在她知道了自己意會錯了,就慢慢淡定了下來。 “是有關韋翰先生的吧?”簡說道。 她看了看達西先生聽到這個名字瞬間沉下來一點的臉色,說道:“我知道他和您的家族之間存在仇怨,但是不管這結仇的過程是怎樣的,現在我已認定您并沒有對他做任何殘忍的事情,自然,您的妹妹也不會有絲毫過錯。如果提起這件事是讓您痛苦的話,您不必勉強。” 達西先生深深地看著簡,說道:“不……不,我希望您能夠知道……” 他抿了抿嘴,又說道:“這件事對我和喬治安娜來說都是一段慘痛的記憶,如今我也許已經算是走出來了,但是喬治安娜卻還處在這件事的陰影下,對此,我毫無辦法。” 他看了一眼簡,說道:“想必您注意到了彬格萊小姐在提到韋翰先生時喬治安娜的失態?” 簡看了看他,無法反駁。而達西先生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想應該如何開口。 “這事要從韋翰先生和我家族的淵源講起……”達西先生最終這樣開口道,“想必您已經知道,韋翰先生的父親曾是我家族的管家?” 簡點了點頭。 “他是一位受人尊敬的人,”達西先生繼續說道,“我的父親很欣賞,也很器重他。他早逝后,我的父親資助韋翰先生去劍橋讀書,希望他學成后能從事圣職,去世前還在遺囑中向我特別提到他,要我斟酌他的職業情況,一旦那份俸祿優厚的職位空缺,就讓他頂替,除此之外,我的父親還特地留給了他一千英鎊遺產,如果他最終不愿接受圣職,想要從商或干別的事,這筆遺產就能作為他的第一筆資金。但是那時喬治·韋翰雖然風度翩翩,品德卻極其敗壞,他對圣職絲毫不敢興趣,在我父親和他自己的父親相繼去世后,不出半年,他就寫信給我,說他已經下定決心,不愿意接受圣職,并要求而且接受了3000英鎊作為補償。他說他有意學習法律,我雖然不相信他的話,但是我知道他不適宜當牧師,只希望他的這些話靠得住。我們的關系似乎就此一刀兩斷了。” 他說到這里停了一下,低下頭去撫著手上戴著的尾戒沉思了一下。簡看著他的臉色,意識到接下來他要說的才是真正讓他感到痛苦的,她明白那是件什么事,禁不住也為他感到難過起來。 “我大約三年不曾聽到他的消息,”達西先生艱難地繼續說道,“直到后來有個牧師去世了,他又寫信過來,說自己境遇窘迫,研究法律毫無出息,現在想要當牧師,要我重新舉薦他。我沒有答應他的要求,即使他再三請求,我都依然拒絕。從這件事之后,我們連面上的交情也完結了。我不知道之后他是怎樣生活的,但是兩年前,他再一次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簡突然想到了自己兩年前去拉姆斯蓋特游玩時遇到過達西先生,她雖然已經記不清當時達西先生的樣貌,但是他當時給她的感覺,就是憤怒夾雜著憂傷,她突然想到,那個時候她碰到的達西先生,也許就是在遭遇了韋翰先生之后,到海邊散心的達西先生。 “那個秋天……”達西先生此時說道,“喬治安娜去拉姆斯蓋特度假,由楊夫人照看……很不幸,我們上了她的當——她原來早就和韋翰先生認識,韋翰先生通過她,知道了喬治安娜的行程,別有用心地到了那里,說服喬治安娜,讓她以為自己愛上了他,并答應與他私奔……當時她只有14歲。” 他說到這里抬頭看了簡一眼,發現簡沒有一絲輕視自己妹妹的神色,只是關切地看著自己,不覺稍微輕松了一些,所以更流暢一點地繼續說了下去。 “他們私奔前兩天,我恰好到了那里,撞見了他們。”達西先生說道,“喬治安娜一直將我當作一個父親一般仰仗,她不忍心讓我傷心,于是將這件事對我和盤托出……您可以想象我當時是怎樣的感覺,又是怎樣行動的。韋翰先生不久就離開了,他的目標無非是我妹妹3萬鎊的財產,或是為了報復我……” 這件事情到這里就差不多說完了,達西先生低著頭,撫著手上戴著的尾戒沉默不語。簡看著他痛苦的表情,心中也感到十分不好受,但卻不知道要說些什么可以安慰到他。 她的視線往下移了移,想著要說些什么寬慰的話出來,但是這時候她突然注意到了達西先生交握在身前的手,那一瞬間就好像有什么東西沖上了她的腦子一般,讓她突然覺得腦子里一片空白,全被一個念頭占滿了,而在她回過神來前,她已經魔怔一般地拉過了那雙手,將它們放在自己的唇下,深情地吻了吻。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