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折筠霧悶笑,“好啊。” 阿昭就睡著了。他知道太子早上要上早朝,所以早早的就來等了。太子回來的時候,就聽折筠霧道:“是真聰慧,奶娘說,他算好了你要走的時辰,又怕算錯了,才搬著小板凳來的?!? 那張小板凳也是太子閑著無聊親自給他做的,他是走哪里搬哪里。 太子聽得笑,“是聰慧?!? 等晚間用膳的時候,阿昭顛顛兒過來,也不見怨他是個騙子了,而是用一種志得意滿的眼神看著他,一張臉明晃晃寫著:等著吧,我總有一天要騙著你。 他斗志滿滿。 太子一時間,晃了神。 因為從阿昭的身上,他好像看見了自己的幼年。他應當也曾經用這類的目光看過父皇。 小時候,父皇會覺得有趣,那長大了,惹了他厭煩,這種小時的目光便是一種讓他回憶時能警惕的東西。 太子打了個寒顫。自從父皇這次回來之后,他就發現父皇也變了。不僅對他,就是對端王,也是一種警惕的眼神。 父皇,他終究是沒有辦法再給他們留顏面了。 太子嘆息,抱過阿昭,感慨道:“你放心,我以后不會這般?!? 阿昭正抱著真正的佛經看,聞言抬頭,“阿爹,你不會再騙阿昭了嗎?” 太子:“……這個說不好?!? 阿昭哼了一聲低頭,“你騙我,那我以后就騙你?!? 太子笑起來,“是,都騙,誰又是毫無私心的呢?!? 阿昭迷糊了,太子卻沒再說話。 太子殿下換了個地方上值,倒是徹底清閑了下來。就好像回到了當年十五歲時,他剛去戶部那段時光。 一切從頭開始。 折筠霧見他晚間又在寫弟子規,心里也難過。殿下十五歲那年,陛下罰了他寫弟子規后,他就寫了這么多年。 每天都是寫的,有時候寫的多,有時候寫的少。寫得多的時候,定然心里不平靜。 她坐在書案左側,點著燈,替他補袖子上面的花紋。太子寫完,走過去從她的背后摟著她,輕輕的道:“這么多年,我不跟大臣結交,不去主動參政,不做任何讓他不喜的事情,可好像都沒有用。” 因為他在長大。長大了,父皇就老了。 父皇此時還算好,等過幾年,父皇再老幾歲,那他該怎么辦? 太子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折筠霧拍拍他的手,“順其自然吧,殿下?!? 這事情,你做的越多,反而越錯。 太子低頭蹭了蹭她的頭,“好。咱們順其自然?!? 不就是讓他從頭再來嗎?那就從頭再來吧。 太子就真的讓自己全身心的閑散了下來。他去了禮部,偶爾也管點事情,去這里走走,去那里走走,甚至有一回還對外出傳圣旨的官員感到了好奇,禮部尚書瞬間就嚇壞了,這可千萬不能有興趣,不然出了事情,他全家的腦袋都不夠砍。 老六同在禮部,見了太子的處事,便回去跟老五道:“他是真比端王兄穩得住?!? 一點兒也不見焦慮。 老五嘆氣,“端王兄……你知道端王兄最近打算做什么嗎?” 老六全身心都在太子的處事上,還真沒有關注端王,此時一聽,心里就開始發涼,“他又準備做什么?” 老五:“他廢了一個側妃?!? 老六:“那他想立誰?” 老五:“林翰林的嫡長孫女?!? 老六一瞪目,“他不要命了啊!端王兄本身就在兵部,再去招惹文官,他這是……” 老五:“輔國公家撤了之后,他身邊就沒有文官相助?!? 端王兄,太急了些。所以父皇越來越不喜歡他。 過了兩天,在朝堂之上,端王上折子請旨更改軍馬政,被皇帝大罵逾越。 “區區王爺之位,行儲君之事,實在是膽大妄為。” 端王腦袋上被折子邊角割除了一條血痕。 朝堂之上便靜成了一片,端王惶恐跪著,臉色慘白,不知道為什么突然一條軍馬政就惹了皇帝的怒火,太子卻在旁邊看著,頓有兔死狐悲之感。 但這場風波遠沒有如此就平靜了下來。皇帝還禁了端王的足。 所有人都不知道皇帝為什么發了這么大的怒火。就連太子也頭一回后知后覺起來。 他之前一直想的是自己是行了君令才惹得父皇心里介意,至于端王,他也大概知道他是貪了銀子和殺了余家的替罪羊,這才惱火。 但是單單這個,真的就至于讓父皇打心眼里遠離他們兩個嗎? 太子遲疑了。他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來什么緣由,只能放棄。 這事情只能暗中去打聽。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