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陰云 太子心事-《太子寵婢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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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讓她小心的意思。折筠霧心領神會,屏住呼吸進去,輕輕的走到殿下的身邊,開始研墨。
太子的臉色很沉,即便是在寫字,也能看的出下筆很重,好像紙上有敵人一般。
寫了幾筆,他就將筆一摔,折筠霧盡量不讓自己露出害怕的神色。
她退后站到一旁去,靜靜的等殿下發火。殿下這般生氣,大概是在外面受了氣,折筠霧來東宮三四個月了,也沒有出門過。
外面的人,外面的事情,她都不懂。對于她來說,東宮已經很大了,已經很復雜了,外面的世道,她根本不敢涉足。
所以太子發脾氣,她再聰慧也不會猜得到是因為什么,從而去做一些討主子歡喜的話,她只希望殿下不要遷怒她。
太子這回沒有砸東西。他明顯憋著一口氣,臉都氣紅了,在屋子里面踱步。今日早朝之后,父皇給大皇子封了王。
端王。
這是兄弟中第一個王,眾人都上前恭喜。端王就提出請眾人吃席,還跟他道:“三弟,你一定要來,哥哥給你準備你愛喝的酒。”
太子當時只想抬腿便走,但是他還要裝一裝,“好,弟弟一定去。”
太子最厭惡在端王面前說出“弟弟”兩個字。
他是儲君,他在別處都是用孤自稱,但是唯獨在兄弟們面前,父皇讓他不要做一個儲君,而是做一個兄弟。
可父皇也不想想,他是愿意做兄弟的,其他人愿意嗎?說句實在話,他是儲君,父皇卻不在弟兄們面前給他做臉,一味的去偏寵老大,還覺得老大孝順,懂事,常夸他做事穩重,自己還不及老大,尚需磨煉。
太子每回聽見這些話就氣——磨煉磨煉,有磨才有練,他都快十六歲了,還只讓他讀書,讀書,九月好不容易去了冀州一趟,以儲君之位犒賞冀州軍,他都以為父皇終于要重用自己了,結果回來從九月,十月,十一月,乃至如今,依舊是讀書。
而大皇子卻一直得父皇贊賞,今日又給他封了端王。
太子閉上眼睛。他其實腦海里面有個念頭很久了。
他覺得,父皇是想讓他跟端王斗。
跟端王斗什么,他心里門清。一個年紀越來越大的儲君其實對皇帝也是一種威脅。太子很聰明,他能想到這一步來,他只是不愿意承認。
他不愿意承認,當初他之所以能去冀州,是因為父皇見端王身邊開始聚起一堆小兄弟,而他身邊一個兄弟也沒有,父皇覺得大皇兄的勢力可以減弱一些,于是就派了他去。
可是自己從冀州回來之后,比端王的名頭又要響亮一些,于是他開始又給端王加籌碼。
太子心中煩悶不已。他不愿意相信,不愿意相信自己最是敬重的父皇,把他當做了蛐蛐,然后又找了一個蛐蛐過來跟他斗。
他想,如果他猜得沒錯的話,過幾天,父皇便會給他一份差事,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壓上端王一頭。
那父皇又會給端王什么來壓倒他呢?
自己要還是跟如今一般,會不會父皇就厭惡了自己,真把他廢掉了?
太子想到這里,心驚肉跳,卻不敢跟任何人說,甚至有些害怕。
他害怕,就會想著去做什么事情討好皇帝。可他又不愿意這么做!他有自己的尊嚴和傲氣。
于是越想越生氣,越想越暴躁,又想砸東西了。
結果一轉頭,就見折筠霧站在那邊,身子很是僵硬。
她在怕自己。那么一瞬間,他突然想到了一個比方:她這般,就像自己怕父皇一般。
他想,也許在父皇的心里,他不是兒子,只是一個奴才。
這個想法讓他遍體生寒,讓他更加的憋悶。
他重重的走回去,坐在椅子上,看著面前的紙發呆。
折筠霧更加忐忑了。殿下這樣她其實更害怕,若是將脾氣發出來,說不得過一陣子就好了,可這樣子,誰知道他什么時候發脾氣?
她等啊等啊,等到殿下要去歇息了,依舊沒等到他脾氣。折筠霧出來的時候,就小聲的跟劉太監和小盛也眨了眼。
殿下還沒有好,甚至更生氣了。
整個東宮都籠著一層陰云。大家說話都要壓著嗓子,生怕自己萬一說大聲了被殿下聽見打死,就來將軍也不高昂的背詩句了,而是夾著尾巴做鳥,偶爾欺負下小棕釋放它的壓力。
折筠霧這時候就體會到“受寵”的不好了,為著這份“受寵”,她必須要去小書房里面在伺候殿下讀書。
因為無論殿下高興還是不快,都會風雨無阻的看折子,讀書。只是高興的時候,他看完書閑暇之余,便會跟她說幾句話,要是生氣了,就端著臉,不假辭色,整個人都愛找茬。
好在折筠霧的活不多,只研墨,他找不到太多的茬。只劉太監負責的東西實在是太多,被殿下罵了好幾句蠢材。
東宮再次下雪的時候,折筠霧也不敢穿著藕色衣裳出門堆雪人了,春隱給了她一個烤紅薯,她吃了,還去特意換了件衣裳,然后漱口,不讓自己留下一點兒味道。
響午的時候,她正要去小書房,就聽見外面喜氣洋洋的聲音傳來。
夏隱從外面走進來,抖落了身上的雪,“殿下要去戶部任職了。”
眾人都覺得這是好消息,端王只是光頭王爺,根本沒有什么實權。可殿下不同,如今已經去了戶部做事情,在皇子里面是頭一份。
折筠霧雖然不知道殿下是什么官職——夏隱也不知道,時間還短了,還沒打聽出來。但是她知道,如果殿下高興,她們就可以不用這般小心翼翼了。
但是等她去書房的時候,卻發現小書房跟外面不是一個味道。外面歡天喜地,但是書房卻靜悄悄的,比之前更加沉寂了。
太子殿下把自己關在屋子里面,連劉太監也在外面等著,沒能進去。
折筠霧也就站在外面,不知道這是怎么了。
她希冀劉太監給她一點提示,免得她待會惹惱了殿下,但劉太監搖搖頭:他也不知道。
他也在琢磨,這事情怎么看都是喜事,殿下在外面的時候,也是興高采烈的,還去了太后和皇后娘娘那里請安,都是好好的,直到回東宮的時候也在笑,可是一進書房,卻沒了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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