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生如逆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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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型救援設備比如云梯什么的都還沒來得及運過來,顧衍之采用了最原始的辦法,掄起特種錨索扔上數米的高架橋,拉了拉鋼繩,開始徒手攀爬,其他人也都照貓畫虎往上爬,但背著數十斤的裝備這著實是個體力活,有人泄了一口氣的時候,顧衍之一把拽住了他。
“加油”
年輕的消防隊員笑了笑,咬牙拉住她的手爬上了高架橋。
“謝謝隊長”
“不客氣,三班五班從車頭開始找,一班二班和我從車尾開始搜尋幸存者”
“是!”
一聲令下,隊員們拎著工具原地解散。
死一般的靜寂。
只有雪落下的聲音,以及作戰(zhàn)靴踩在地上嘎吱作響令人牙酸的聲音。
空氣里彌漫著一股燒焦的塑料味道,以及柴油泄露的刺鼻氣息。
血水從列車底下淌了出來,染紅了潔白的大地,貼在車玻璃上的人們驚恐地睜大了眼睛,死不瞑目,有個孕婦應該是撞擊的時候從車廂連接處飛了出來,半截胳膊胳膊不知道被削到哪里去了,另外一只手牢牢護著肚子,她的身下血流成河,顧衍之輕輕替她闔上眼睛。
“隊長車門擠壓變形,完全打不開”幾個年輕力壯的小伙子輪番上陣,喘著粗氣也沒把車門撬開。
顧衍之拎起消防斧:“讓開”
她快步走過去,卻突然聽見了一陣急促拍玻璃的聲音,有消防員叫起來。
“這里,這里有幸存者!”
“給我破窗錘”因為斷電車廂里一片漆黑,只模糊看見個男人在不停拍窗子。
“往后退,往后退!”顧衍之比著手勢,那個男人抱頭蹲下了,她抄起破窗錘一拳砸了下去玻璃應聲而碎。
手掌撐在玻璃碴子上,顧衍之縱身躍了進去,一把扶起倒地的男人。
“你沒事吧?!”
頭盔上的照明燈照亮了他滿是血污的一張臉,徐乾坤扒住了她的胳膊,解開自己的大衣遞出去了一個襁褓,喘著粗氣,胸口上下起伏著。
“沒……沒事……顧隊長……快把孩子帶出去……”
她留意到他里面的襯衣血跡斑斑,這孩子卻是毫發(fā)無傷。
顧衍之抱了過來:“孩子的父母呢?”
徐乾坤坐在傾斜的車廂里,靠著椅背指了指不遠處的座椅下壓著的兩個人,上氣不接下氣。
“那呢”
幾個消防員爬了進來往過去走。
“別去了,都死了,我聽見孩子哭聲才去的,趕緊把這孩子送醫(yī)院吧,再晚,也要不行了”
“醫(yī)生!醫(yī)生來了沒有?!有沒有醫(yī)生在!”消防員扯著嗓子在茫茫大雪里喊。
于歸加快了腳步:“我……我……”
話音剛落,一個狗吃屎摔在了雪地里,消防員跑過來扶起她。
“快,快看看這孩子!”
襁褓里是凍得臉色青紫的小嬰兒,于歸摸了一下頸動脈,手指冰涼根本摸不出來什么,倒是這孩子身體還是溫熱的。
她咬了咬牙,脫下自己的白大褂蓋在了孩子身上,裹了個嚴嚴實實,又從急救包里翻出來葡萄糖,幸虧她有隨身攜帶保溫杯的習慣,兌了一點溫水,抽進注射器里,小心翼翼放在了孩子唇邊,怕她嗆著,一點一點推著。
陳意也喘著粗氣趕了上來:“什么情況?”
“低體溫癥,得趕緊送醫(yī)院”
陳意摘下脖子上的聽診器聽了一會兒:“好,掛紅色標簽,給我,我送上救護車”
再返回去又是漫漫長路,鞋子里都是冰渣子,腳底板鉆心地疼。
劉青云追了上來:“給我,我去”
“哎呀你別去了,這里你職務最高,留下來主持大局”
陳意避了一下,頭也不回地抱著孩子鉆進了風雪里。
年輕的男人微微紅了眼眶。
“醫(yī)生,醫(yī)生,這里還有幸存者!”又有消防員在招手。
他擦干眼淚快步跑了過去。
簡易的避風帳篷已經在高架橋下搭了起來,于歸鉆進去,零零散散躺了幾個傷員,她蹲下身來用電筆照了照一位年輕女性的瞳孔,再抬起她的手腕的時候,發(fā)現(xiàn)手背上寫了字。
她拿手電筒湊近去看,簡簡單單一個“黃”字,于歸嘀咕了一聲“這筆跡好像在哪見過似地”。
那邊郝仁杰也叫了起來:“奇了怪了,有人早我們一步做過分診了嗎?怎么手上都寫的有字?”
于歸跑過去一看,果真是。
她想了想:“估計幸存者里有醫(yī)生吧,但這個分診方式還挺老道的,管他的,先把紅、黃標簽的患者送出去吧”
“好,擔架”
“一二三,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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