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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大理寺。

    天牢。

    趙煥爾衣著囚衣坐在石板床上，她面無表情，看不出絲毫的情緒，不知是知曉死亡來臨的淡然還是其他；已關(guān)三日，飯照常吃，覺照常睡，不言不語一直坐著，也無人前來探監(jiān)，盜竊國庫、意圖謀反，樁樁都是殺頭死罪，誰敢沾上分毫？

    這時(shí)，幽靜的牢房中傳來穩(wěn)健的步伐聲。

    趙煥爾微微扭頭，目光望向門口時(shí)，走來的那人已在牢門前止步。

    “開門。”

    趙權(quán)淡淡下令，衙役領(lǐng)命弓腰開門，將早已準(zhǔn)備的椅子抬進(jìn)牢房，聽話的退了出去；趙權(quán)走進(jìn)牢房，隨意坐在椅子上，目光憐憫的打量著對面的趙煥爾。

    趙煥爾亦是如此打量著趙權(quán)。

    二人便這么凝視著對方，誰也沒率先開口。

    趙權(quán)微微一笑，率先開口道：“妹妹與駙馬爺還真是情比金堅(jiān)，為給駙馬報(bào)仇這種大逆不道之事也能做的出來？”

    趙煥爾冷笑質(zhì)問道：“若皇上是仁愛明君，若駙馬真通敵叛國，我還會做這么多嗎？”

    “妹妹依舊不信當(dāng)年真相？”

    “真相？”

    趙煥爾冷哼一聲，不恥說道：“若那是真相，除駙馬爺之外，另有八名官員又如何算？僅憑一封書信，便可認(rèn)定他們與駙馬暗中勾結(jié)、皆通敵叛國？他們所作這些有何目的？真相？你我心知肚明，他們只不過是你用來殺雞儆猴震懾那些阻止你北伐之人罷了！”

    “縱然如此，那又如何？”

    趙權(quán)眼神閃過一抹殺意，冷冷說道：“你暗中擾朕一年之久，不是終究被朕拿下？你那些黨羽不照樣一個(gè)個(gè)被斬首？當(dāng)年，朕念及兄妹之情，駙馬一案未牽連于你，還將你安置于公主府，你竟如此不識好歹。”

    “我是敗了，可敗給的并非是你，而是沈爻。”趙煥爾冷冷回道。

    “那又如何？他是朕的人。”

    “是嗎？”

    趙煥爾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繼續(xù)說道：“皇上還記得十九年前婧妃怎么死的嗎？若我告訴你婧妃腹中胎兒未死，沈爻找到此人并將其留在身邊，你會如何想？”

    趙權(quán)神情一凜，目光冷冷盯著趙煥爾。

    趙煥爾見他不答，笑了笑，說道：“沈爻將此人留在身邊，借助冷鋒案進(jìn)入皇上視野，皇上難道不會多想？縱然此人并無目的，皇上若見到那曾經(jīng)的腹中胎兒，心中不覺得膈應(yīng)？”

    “夠了。”

    趙權(quán)盛怒，猛然從椅子上站起來，兇目瞪著趙煥爾，冷笑道：“你無需挑撥，縱然他沈爻是個(gè)不可多得的人才，朕不見得缺他不可，他若聽話，朕可賞他鵬程萬里，他若不聽話，朕亦可將他打入地獄。”

    趙煥爾大笑著說道：“那皇妹便在地獄看著你二人。”

    趙權(quán)冷冷撇了她一眼，起身走出大牢；少許之后，兩名衙役端著白綾走進(jìn)大牢，趙煥爾一臉漠然，一名衙役手持白綾繞到趙煥爾身后，用白綾狠狠勒住趙煥爾的脖子。

    ……

    ……

    沈爻窩在房中與芙蓉對弈，公主府那晚之事已過去三日，身上的傷漸好，國庫失竊案已塵埃落定，只等皇上封賞；可每每想起趙煥爾被帶走時(shí)說的那番話，沈爻便心神不寧，之前他只知趙權(quán)善猜忌、喜征伐，卻沒想到無極樓竟是他的暗線，這皇上還真是深不可測。

    若他知陳十六身份，該如何做？

    “先生在為十六憂慮？”

    芙蓉見沈爻走神，輕聲問了句；沈爻回過神，感慨道：“若我當(dāng)時(shí)不答應(yīng)他破那起案子，不將他留在身邊，或許他現(xiàn)在在武邑縣還過著打手的日子，雖苦了點(diǎn)，但不會扯出心中的痛。”

    “先生并不知這背后故事。”

    芙蓉安慰了一句，不由嘟了嘟嘴，語氣酸味十足的說道：“如今見先生這般關(guān)心十六，芙蓉心里一陣酸意，先生還從未這般關(guān)心過芙蓉。”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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