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那男人在月下一露臉,院外便響起一片驚嘆之聲,他們離得遠(yuǎn),雖沒能完全看清那人容貌,但還是被一股撲面而來的絕美風(fēng)姿震懾到,月色朦朧下,只覺天人下凡,美到不可方物。 真正離得近的是駱秋遲,他定眸一看,有些愣了愣:“我怎么覺著,這是個女人呢?” 那男人長劍一挑,似煩躁起來,猛一刺向駱秋遲,凌亂長發(fā)又傾垂而下,掩住了一張絕世容顏。 駱秋遲一邊對打著,一邊還在喃喃著:“可這身子骨又分明是個男人,太奇怪了,不可能的……” “美人不分男女,美到一定境界都是雌雄莫辨的,你快別墨跡了,再撩一眼給我看看!” 姬文景下筆不停,只以一副“少見多怪”的語氣催促道,他姬家祖上就是個不擇不扣的美人,一代代傳下來,父輩們的畫像供在祠堂里,他都見多了。 駱秋遲卻在纏斗之間,依然奇道:“就算男生女相,也不會夸張到這地步,我以為你夠像女人的了,哪曉得這家伙比你更甚百倍……” “駱秋遲,我走了啊,你自生自滅吧!”姬文景霍然打斷,一雙眸寒光迸射,作勢欲摔筆而去,駱秋遲連忙改口道:“不不不,我錯了,我錯了,我嘴賤……你快看,小姬,我撩了!” 那張美人臉又陡然顯露在月下,姬文景哼了聲,卻提筆疾速在紙上勾勒起來,那男人分明不耐,挑劍甩開駱秋遲,駱秋遲轉(zhuǎn)個彎兒,閃身之間,又跟塊狗皮膏藥似的纏了上來。 就在這一撩一刺間,駱秋遲動作瀟灑淋漓,施展巧勁,引得那男人在月下頻頻露臉,院外的眾人也看呆了,甚至有不少人在心中喝彩起來,唯獨竹岫四少的臉色越發(fā)難看了。 幾輪回合下來,駱秋遲呼吸微喘,別過頭問姬文景:“怎么樣,畫得如何?” “還差一點,你再讓他扭過身來,把眼睛露出來,記住,一定要全部露出眼睛來……”姬文景換了只豐山紫毫筆,抬首語氣卻陡然一變:“小心,你后頭有劍!” 駱秋遲腦袋一偏,那男人刺了個空,殺氣卻緊隨而來,月冷風(fēng)寒,駱秋遲瞳孔驟縮:“不好,他真的發(fā)怒了。” 不知是酒勁上頭,還是忍無可忍,那劍招明顯不似先前處處留情,及至此時此刻,這男人的真正功力才顯露出來,如浩蕩海水,深不可測,駭人之極。 駱秋遲既不能松怠,又不能當(dāng)真?zhèn)剿荒芷幢M全力周旋其間,才一會兒功夫,兩人已纏斗不下數(shù)百招,連院外不會武功的女公子們都打了個哆嗦,察覺到氣氛明顯不一樣。 “怎么辦,那怪人好恐怖,再這樣下去,駱師弟會不會受傷啊……” 有貴女禁不住瑟瑟發(fā)抖道,另一邊的謝子昀解氣地啐了聲:“活該,最好往脖子上劃拉個口子,血濺當(dāng)場,一了百了!” 話一出,女公子們齊齊怒而瞪視過去,謝子昀被瞅得一臉悻悻,還要說什么時,已有人驚聲喊道:“快看!” 只見月光之下,駱秋遲咬咬牙,竟伸手抓住了劍刃,似豁出去一般,拼著鮮血四濺,猛地欺近那男人身前,另一只手將他長發(fā)盡掀,緊緊制住肩頭,扭給姬文景看—— 狹長清冷的一雙眸,盛滿萬千雪色星光,再無遮擋,徹徹底底地露在了寒風(fēng)之中。 “快,媽的,老子手掌要斷了!” 駱秋遲痛得臟話脫口而出,冷氣倒吸間,姬文景眼皮直跳:“你瘋了嗎,你快松開,我已經(jīng)記住了!” 他手中紫毫筆揮灑不停,一氣呵成:“行了,大功告成!”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