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隨著時間流逝,十月如期而至。 寒風也開始不再只光顧北地區域,逐漸有序的蔓延到了南京城。 這一日,黃子澄得到前線的軍報,激動的直接跳了起來,他披上外衣冒著寒風就向著奉天殿而去。 他心中懷揣著炙熱,哪怕寒風撲面,也不覺的寒冷,反而有些自我陶醉的想著,他如此不畏寒暑,可為忠臣典范乎? 越是這般想,他越故意迎著寒風抬起了腦袋,臉龐被寒風打的越涼,他也越加的自我感動。 甚至逗比的在腦海中模擬出一幅寒風中,忠臣傲立報國的畫面。 要多惡心有多惡心。 等到他見到朱允炆時,還刻意露出凍紅的雙手,把軍報遞給了朱允炆。 可惜這番情朱允炆并沒有留意,哪怕黃子澄裝模作樣的輕咳了兩聲,朱允炆也視而未見。 因為朱允炆此刻正怒火中燒,無暇顧及其他。 這怒火,來自他剛剛得知的,遼東的江陰侯吳高暗通朱棣的消息。 朱允炆心中憤怒的嘶吼。 又一個暗通朱棣的人! 這朝中到底有著多少勛爵和軍方將領心懷二心?! 朱允炆自問,卻又不得而知。 但是朱允炆對此一直在深深的堤防著,害怕著。 他就好似一個自卑的被害妄想癥患者一樣,懷疑著每一個可能瞧不起他的人,這種心理源于他自小所經歷的所有事情,在他未繼位前,他清楚的從許多的人身上感受到了惡意和不屑。 嫡子?庶子? 這些暫且不論。 但他清楚的知道,他沒有一個讓軍方之人鐵心支持他的出身,因此他討厭軍中的人。 所以,每一個可能暗通朱棣的人,他都深信不疑。 “陛下,有前方軍報傳來。”黃子澄出聲提醒朱允炆。 朱允炆回過神,不過并沒有著急第一時間看軍報,反而對著一旁的齊泰冷聲道:“江陰侯吳高暗通朱棣,傳旨下去削其爵位,徙其全家與廣西,另外讓都督楊文總督遼東事項,嚴守遼東。” 齊泰察覺到朱允炆的恨意,本來想問一下是否詳細再查一下,可現在卻知趣的不敢多說,隨后老實領命,躬身下去了。 畢竟戰時,快刀斬亂麻也不是錯。 這時朱允炆深吸了幾口氣,等到心情平靜了幾分,才有心思去看軍報,他打開軍報低頭看了兩眼,然而只這兩眼就讓朱允炆激動的站了起來。 他漲紅著臉道:“太好了,曹國公果然不負朕的厚望,果然不負朕的厚望啊。” 朱允炆一邊說,一邊一字一句的看著軍報,里面的內容好似天上美景一般讓朱允炆不忍移目。 黃子澄笑著附和道:“曹國公兵鋒所向,勢如破竹,如今已經攻破涿州,只需稍作整頓,便可直逼北平。” 這個消息對于朱允炆來說,如盛夏之冰釀一般,不僅把江陰侯吳高之事惹動的怒火澆了個干干凈凈,還讓朱允炆立馬開心了起來。 這些日子以來,朱棣早就成了他的一塊心病,如今取得重大進展,朱允炆激動的心情怎么能控制的住。 他在心中算了算時間,自李景隆出行至德州,至今還沒過多久,神情頓時又振奮起來:“曹國公不愧為岐陽王之子,看樣子是盡得岐陽王真傳啊,以他的速度,想必用不了幾日,便能功成班師,到時候朕定要好好熱鬧熱鬧,擺架親迎曹國公。” 黃子澄含笑附和著朱允炆。 朱允炆心情大好,不免也想起黃子澄當時力挺李景隆的場景,笑道:“黃先生真乃朕之肱骨之臣臣,當初要不是你力挺曹國公,朕還對曹國公遲疑不定呢。” 黃子澄聽聞這話,一時間也心情大好:“陛下,臣愧不敢當,說到底還是曹國公爭氣,沒有辜負陛下之重托。” 朱允炆笑著點頭,看著黃子澄不由得心念幸運,有此得力之臣在,何愁大明不靖。 想到這里,朱允炆突然來了心情,想要出去走走。 于是,他帶著黃子澄向著外面走去。 外面有些寒意,剛剛來到外面的朱允炆,頓時被寒意激的腦海清明了許多,他看著大好的河山,又看了看宮深似海的皇宮。 朱允炆莫名的又想到,等到朱棣被綁送進皇宮后,他質問朱棣為何反他時,朱棣又該是何等驚恐的模樣。 想必定然有趣。 朱允炆伸手指著天地,突然開口對著黃子澄說道:“你瞧這冬日來的,又猛又急,這倒讓朕想起九年前的那個冬天,也是這般來的氣勢洶洶,那時我在廊下看著四叔匆匆來覲見太祖爺,呵呵,那時的四叔正值年輕,當真是威風凜凜,不怒而威,只是可惜啊可惜。” 可惜什么不言而喻。 黃子澄知趣的沒有多言,心中卻琢磨了起來。 九年前? 那不是洪武二十三年嗎。 那一年好像燕王第一次掛帥北征,并且降服了北元乃兒不花等人,若真是那時候,燕王可不正威風凜凜。 只是不怒自威,陛下是怎么感受到的? 莫不是當時還發生了什么事情? …… 北平城,燕王府內,朱高熾看著李讓風塵仆仆的樣子,整個人驚站起來:“什么,涿州守將李司城破時奮戰身亡?!” 李讓帶著哭腔道:“不僅李將軍,全城一萬軍卒,除了我與兩千人沖了出來,其他人全部戰死在了涿州城。” 朱高熾又是一驚,李景隆的兵鋒怎么如此之盛,涿州堅城這才守了幾日。 他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壓的椅子吱呀一聲仿佛不堪其重。 道衍和尚見狀,主動開口接過詢問的工作。 “不知李郡馬,可否詳細的給貧僧講述一下涿州城戰事的情況?這對我們之后防備李景隆大軍,說不定有所幫助。” “自然知無不言。” 李讓點頭,隨后一五一十的開始說了起來。 等到李讓講述完畢后,道衍和尚合手作揖,念了句佛語后,說道:“李郡馬講的詳細,世子現下心亂,李郡馬又一路急軍,不如先下去休息,等晚間有什么需要商議的,再做商議如何?” 李讓看向朱高熾,見朱高熾確實心神有些不寧,便點了點頭。 只是他剛剛要退下去時,道衍突然又開口說了一句:“如今涿州城破,只剩下了北平,咱們已退無可退,還望李郡馬重整心態,奮力助世子守城。” 李讓的動作一僵,隨后笑道:“這是自然。” 說完,李讓再不多待,慢慢的退了下去。 等到李讓下去后,朱高熾頓時恢復了清明的狀態,他看向道衍,皺著眉頭道:“言辭并無破綻,只是李司一個戰將都沖不出來,李讓卻帶著兵沖了出來,這其中多少有些古怪。”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