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涿州城。 自甄武讓人把唐氏等人送往北平后,整個心思也全部投入到了接下來的南下之戰(zhàn)中,同時也從朱能那里得到了朝廷最新的動態(tài),以及當下的局勢。 涿州城四通八達,北通北平,西通山西,這兩條路對于甄武等人并無危機,也無壓力,反倒是兩條南下之路,仿佛是兩頭噬人的巨獸一般,壓制著整個涿州城喘不過氣。 哪怕是臨近中秋節(jié)的當前,包括朱棣在內(nèi)的諸將,誰也沒有一絲一毫的過節(jié)心思,反而心事重重。 兩條南下之路,一條直通真定府,而真定府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朱允炆點為平燕布政司,耿炳文親率大軍已經(jīng)入駐真定,并且后續(xù)兵馬依舊在源源不斷的趕來,據(jù)悉總兵力將不會少于三十萬。 三十萬啊! 哪怕朱棣一路上收降整編一刻不停,到現(xiàn)在滿打滿算也不過七萬兵。 這就好像存款只有七萬元,卻必須要去付一套首付三十萬的房一樣,壓力大到愁的朱棣每天晚上睡不著覺。 而這還只是朝廷幾路北上大軍中的其中一路,南下的另一條路對于他們來說更要命,就好似已經(jīng)火燒到了眉毛一樣。 這另一條路線通往山東,自北向南數(shù)下去,從涿州開始,便是新城縣,雄縣,莫州(今任丘北),河間,然后就是直達山東德州。 朱能之前從北平出來,一路南下打到了雄縣,可朝廷兵馬氣勢洶洶來襲后,朱能見朱棣等人馳援不及,沒有辦法的情況下不得不放棄雄縣,退守到新城縣。 導致現(xiàn)在局勢有些艱難,因為新城縣不如雄縣堅固寬闊,若是朝廷大軍來襲,朱能他們無法借新城防守,還得退守涿州,而一旦涿州有失,再打就是在北平城下了。 這就好似朝廷的槍桿子,已經(jīng)快要捅到朱棣的嘴里了。 甄武看著地圖上的山東兵馬的駐防情況,眉頭深深的皺著,從山東進兵的徐凱十萬大軍已經(jīng)駐守到河間,先鋒楊松率九千兵占據(jù)雄縣,身后還有潘忠率萬余駐扎莫州作為呼應。 他手指在雄縣的位置上煩躁的敲了敲。 此城必須要在他們手中,若不然徐凱的河間兵馬可以源源不斷的從雄縣進逼涿州,只要徐凱想打,就會在第一時間打到涿州城下,這對他們太不利了,而如果雄縣在甄武等人手中,雄縣和莫州之間有白溝河相隔,徐凱的兵馬想要渡河,也要掂量掂量他們駐扎在雄縣的兵馬。 只有這樣他們才能有效遏制住徐凱的進兵。 一旦遏制不住,等耿炳文從真定出兵,兩路合擊下,大伙也不用打了,直接投了算了。 說起來楊松占了雄縣后,沒有動作,就是在等耿炳文從河南等處集結的三十萬兵馬,要不然單憑徐凱駐扎在河間的十萬山東兵,甄武等人固守涿州城,憑借涿州城堅固的城墻,也可固守不失。 但問題就在耿炳文的三十萬人,說不準什么時候就集結完畢,開始北上。 朱能,朱高煦,朱高燧臉上都有點愧疚,朱棣寬慰三人道:“你們?nèi)齻€不必如此,說起來還是我們動作慢了,但凡我們早來幾天,哪怕面對徐凱十萬大軍,雄縣也能守的住,現(xiàn)在無非是再打下來罷了。” 朱棣的語氣雖是寬慰。 但是朱能三人也并未好受。 打下來,只有三個字,可雄縣如此堅固,再加上楊松九千兵固守,若不盡起他們所有兵力,怎么可能打下來。 可他們一旦盡起所有兵力,莫州的潘忠,河間的徐凱豈能不支援,到時候陷入兵力的消耗戰(zhàn)中,他們又怎么消耗的起。 這些問題所有人都能想到,一番討論后,又如上幾次一樣,最終還是再次不歡而散,沒什么太好的辦法。 散會后,甄武打算找朱能三人歇會,他也看出這三人憋著一股勁,想要寬慰一二。 可這時候張玉來到甄武身邊道:“甄將軍一會兒可有其他事情?” 甄武搖了搖頭,隨后笑道:“張將軍不必太過客氣,若是不嫌棄不妨稱呼我為大武,家中長輩幾乎都這般稱呼。” 張玉愣了一下,緊接著也笑道:“那我就托大了,不過你也不必稱呼我張將軍,可以叫我老張,我在軍中待了大半輩子了,沒什么講究。” “那成,就這么說定了。” 甄武更不講究,除非必要的場合,他對旁人怎么叫他,看的并不太重,他看了看張玉的神情,看到他仿佛是有什么事,所以便開口問道:“是有什么事尋我?” 張玉點頭,向著雄縣的方向望了望道:“沒什么大事,只是想問問你,可否想要去雄縣玩耍一趟。” “雄縣?” 甄武一瞬間明白了張玉的意思,這是打算親眼去看看雄縣的駐防,以此方便確定能不能打,或者要怎么打。 他隨即來了興趣,問道:“就咱們兩個?” “對,最多一人帶個親衛(wèi)扮小廝,人多了反而不妥。” “沒問題,咱準備一下這就走?” “這就走。” 張玉心情很不錯,尋思著忽悠甄武同去,真是一個聰明的法子,安全指數(shù)倍增啊。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