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飛魚服和繡春刀？！ 這兩個名詞剛剛落進(jìn)劉大爺?shù)亩校瑒⒋鬆數(shù)难凵癖阍谝凰查g綻放出一抹光彩，繼而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狂熱的自豪。 皇帝御賜，錦衣衛(wèi)特服與配刀，代表著榮耀之物，在一些人眼里比自己的生命還有貴重，而劉大爺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你也配耍繡春刀？”劉大爺不屑的看了一眼甄武，仿佛甄武玷污了繡春刀一般。 甄武頓時不喜的眉頭輕皺，下一刻臉上也露出一抹不屑，冷哼道：“繡春刀很好？在我眼里還不如我北軍制式腰刀?！? 他亦有他視為榮耀的刀。 劉大爺想要分辨，可氣息一急，惹的他連連咳了起來，甄武皺著眉頭，看著有些狼狽的老頭，心中一軟。 “行了，行了，我真服了，是我甄武不配耍繡春刀行了吧。” 劉大爺咳完，然后堅(jiān)強(qiáng)的坐了起來，斜靠在床上，他看向甄武，眼中帶著審視，在這一刻這個蒼老的老頭，再次變成了掌管北平暗探的錦衣衛(wèi)頭子劉義。 他的聲音突然變的沉穩(wěn)，不急不緩，像是職業(yè)習(xí)慣一般在探查著甄武的心理：“咱不說配不配耍繡春刀的事情，不如開誠布公聊一聊，你既曉得我是錦衣衛(wèi)，這些年又對我小恩小惠不斷，可是想利用我做些什么？” 倆人認(rèn)識這么多年，第一次把身份攤開明說了。 可甄武有些疑惑。 利用？ 確實(shí)，一個錦衣衛(wèi)暗探頭子，如果能用，再用的好的話，可以做很多事情。 但是甄武打算利用劉義嗎？！ 他并沒有這個想法。 甄武看著臉上皺紋縱橫，老態(tài)盡顯的劉義，嘴角一撇，反問道：“我若想利用你做些什么，又怎么會只是小恩小惠，直接施以大恩，再輔以交情，難道不好？我甄武又不傻？真想利用你，豈容你逍遙這么久？” 可這話劉義不信。 “你不僅不傻，而且世間少見的聰慧，所以你又豈會做那般明顯的事情?！? 劉義眼中仿佛凝聚著一生沉淀下來的智慧道：“大恩猶如心里針，難償最易變大仇，你給我大恩，我不接便是，咬咬牙無非是反目成仇，只要?dú)⒘四悖髁x自然兩清，老頭子縱橫天下這么多年，這點(diǎn)心腸還是有的，反倒是小恩小惠如蜜里藏糖，一遭又一遭，又甜又暖，最噬心防，你甄武不缺這點(diǎn)心機(jī)?！? 甄武愣了，劉義說的他都有點(diǎn)暈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啥時候這么厲害。 他敢肯定他對大恩小恩之類的沒什么研究。 不過他對劉義說的話有點(diǎn)興趣，好奇問道：“你說的這套恩義論，靠譜？聽著像是那么回事，可真是這個道理？” 然而劉義沒回答甄武的話，反而冷聲自顧自說著：“不管你耍什么手段，我勸你死了這條心，老頭子今兒不瞞你，我幼時離家從軍，犯不孝，曾在戰(zhàn)場上舍好友逃命，犯不義，后來當(dāng)了錦衣衛(wèi)替先帝監(jiān)察百官，也曾為了功勞，不仁的殺過無辜，老頭子不仁不義不孝，活到如今，只剩一個忠字吊著一口氣，對先帝忠，亦會對先帝指認(rèn)的新皇忠，決計(jì)不會再丟了這個忠字，也好死后能堂堂正正的去面見先帝?！? 劉義頓了一下，堅(jiān)定道：“所以，你不用想著怎么利用我，白費(fèi)心思，我也幫不上你和燕王?！? 甄武有些無語，他對劉義真的沒有利用之心。 他犯愁道：“話說，你來北平少說二十年了吧，不后悔？” 劉義堅(jiān)定的搖了搖頭。 甄武接著問道：“你應(yīng)該是千戶吧，打了一輩子仗，放棄深宅美眷，隱姓埋名，一個人孤零零的這般曬著太陽過日子，也不后悔?！? 劉義不明白甄武為啥突然問起這個，但是依舊帶著警惕的說道：“雖說羨慕過旁人，可先帝需要我如此，我便心甘情愿。” 嘶。 甄武吸了口氣。 心甘情愿，這個字眼有點(diǎn)重啊。 他突然有些感慨，朱元璋不管怎么殘暴殺害忠臣，可不能否認(rèn)，朱元璋始終有著一批忠心耿耿的人，也不知道朱元璋怎么洗腦的，不，或許不能說洗腦，應(yīng)該是朱元璋身上到底綻放過什么樣的魅力，讓劉義這些人這么多年不為名利的仍然愿意誓死追隨。 不為名利，這有點(diǎn)恐怖。 不說別人，單說甄武，若是甄武給不了別人名利，還會有多少人愿意把性命交給甄武？ 恐怕并不多。 可能甄武需要一個偉大的追求，這個目標(biāo)能夠吸引到同樣一批狂熱的信徒，才能如此吧。 甄武搖了搖頭，把這些閑雜的思緒暫時拋下，認(rèn)真的對著劉義道：“老頭啊，不管你信不信，我從沒想利用你做什么，這么多年照顧你，只是你對我們娘幾個有過幫助，其實(shí)我聽我娘說起過，你對咱整個胡同的人都曾施以援手，對鄰居而言，你是個好人，再加上我與你脾氣相投，所以你大可把我當(dāng)做一個忘年交，不必?fù)?dān)心你的忠字因我而丟。”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