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中山王府,觀魚臺旁的涼亭中,幾個空酒瓶亂七八糟散落在其中,徐增壽醉呼呼的斜靠在柱子上,臉頰紅撲撲的,不曉得喝了多長時間。 一陣腳步聲自遠走近,徐增壽仿若未聞,依舊自顧自的仰頭舉臂喝著酒。 可腳步聲瞬間急促了幾聲。 來人快速走到徐增壽身邊,把徐增壽舉著的酒壺一把奪了過來,隨后用力的丟進了一旁的湖中。 此時,天色已晚,湖邊也有些涼意,酒壺摔進湖水中,濺起一朵水花,惹得湖中五彩鯉魚驚慌逃竄。 “你為了一點破事喝這般醉樣給誰看呢?說出去我都替你感到丟人。”徐輝祖怒斥著徐增壽。 徐增壽抬眸看了一眼自家大哥,聽著自家大哥訓斥的話語,竟咧嘴笑了起來,這笑容在醉酒之下顯的有幾分憨態(tài),可笑聲中卻也明顯帶著自怨。 “是啊,我文不成武不就,自小什么也比不得大哥,如何能不丟人。” 徐輝祖指著徐增壽,被氣的哆嗦的說不出話。 涼風習習下,徐增壽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其實我不怕丟人,我本就沒有大哥的志向,我一直覺得沒事了陪小妹,小侄子玩鬧會兒,外甥進京后,再陪外甥逛逛京城,看著大哥大嫂,二哥二嫂,大姐大姐夫,看著咱家所有人都高高興興,平平安安我就覺得是最好的生活,咱家本就是一等國公之家,難道還需我去光耀門庭?!” 這一段從心之話,把徐輝祖聽的有些啞口。 徐輝祖嘆了口氣,把心中的怒氣壓了壓,然后在一旁坐下道:“你可還在怪我對甄武之事袖手旁觀?” “大哥執(zhí)掌家業(yè),需考慮一家人的安穩(wěn),不管如何行事,哪輪得到我怪罪,我只是想起大姐夫的叮囑,心有不甘罷了。”說到這里,徐增壽看向徐輝祖認真道:“而且大哥不識甄武,我卻覺得甄武不管是否與咱家有關,這般送命都頗為可惜。” “是嗎?” 徐輝祖絲毫不動容,淡淡道:“這世界上枉送性命頗為可惜的人多了。” 徐增壽皺眉,醉醺醺中不瞞徐輝祖這般說話,即便徐輝祖說的是事實,可他不想讓他大哥變成那般漠然的人。 就在他想要掰扯兩句時,徐增壽貼身隨從的聲音卻在這時從遠處響起。 “四爺,了不得了,了不得了。” 隨從人還沒到,聲音已經(jīng)先傳了過來,等隨從進了涼亭后,發(fā)現(xiàn)徐輝祖也在,剛才還有些跳脫的神情,如老鼠見了貓一樣,瞬間收了起來,然后老老實實的站好,給徐輝祖行了一禮。 “望霄見過老爺。” 什么樣的主子,跟著什么樣的伴當,徐增壽的伴當望霄自小和徐增壽在一起,兩人的習性頗為相似。 望霄也同樣對徐輝祖這個老爺特有懼意。 “什么事這么毛毛躁躁的。”徐輝祖沉臉道。 望霄為難的看了一眼徐增壽。 “說!” 徐輝祖冷喝了一聲,他討厭徐增壽主仆兩人給他打迷糊眼。 望霄嚇了一個激靈,想了想也不是什么特別要緊的事情,張嘴就說了起來:“四爺讓人去城外追甄將軍的人回來了,說是遇到了一隊潰兵,打聽后猜測應當是甄將軍設計把涼國公派去追殺他的人,打了個落花流水。” 一直有些醉醺醺模樣的徐增壽,聽到這話眼睛一亮,他搖搖頭醒了一下酒,想要詳細問問望霄,可下一刻就揮了揮手,沖著望霄道:“你懂個屁,快,你去把人叫過來,我要仔細問問。” 很快,外出追趕甄武的那人便來到了涼亭。 然后,他把他的所見所聞,詳細的全部說了一遍,徐增壽與徐輝祖都不是笨人,聽了這些話,再聯(lián)系前后事件,完全能夠大概猜測出事實經(jīng)過。 徐增壽忍不住笑著和徐輝祖分享他的喜悅。 “大哥,瞧見沒,我早說那甄武不一般,還真有兩下子。” 然而,徐輝祖卻并不是徐增壽想象的那樣,反而一張臉沉的仿佛能夠滴出水來,只聽得徐輝祖帶著怒火,仿佛正氣凜然道:“為一己私斗,反害我大明數(shù)十兵士的性命,這個甄武死不足惜。” 徐增壽驚訝的看著徐輝祖。 “大哥,你是不是搞錯了,甄武總不能束手待斃吧。” “束手待斃?” 徐輝祖冷哼一聲:“遇到這種事情,尤其是他料到?jīng)鰢珪窔⑺那闆r下,他難道沒有其他的解決方法嗎?難道不可以報告朝廷嗎?這還不是他刻意引導發(fā)展成這樣,如此人物難道不是死不足惜嗎?!” 聲音越到后面越大,大到仿佛是從光里傳出來的話。 徐增壽看著徐輝祖,有那么一晃神覺得徐輝祖仿佛刺眼的讓人看不真切,他想著這件事難道不應該先怪藍玉不講規(guī)矩嗎?! 真就成了施暴者無人問津。 反抗者就要遭受指責?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