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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自那孽律老者心口飛出去的東西，乍看上去黑乎乎，圓坨坨。

    仔細(xì)看，卻是形態(tài)為圓，體型為扁。

    其上未曾沾染絲毫血絲，翻滾之間跌落到了那寒潭之中。

    蘇陌正要伸手去撈，卻見到，這東西在跟寒潭水接觸的那一剎那。

    冰涼的潭水，竟然剎那間凝結(jié)成冰。

    “嗯？”

    蘇陌一愣，當(dāng)即一抖袖子，劈空一掌擊出。

    就聽到咔嚓一聲響，其物周圍的寒冰頓時破碎，緊跟著蘇陌五指成抓，虛空一抓。

    那東西頓時打著呼嘯的飛向了蘇陌。

    可不等它靠近，蘇陌的力道驟然一變，將其重新送回了那老者的胸前。

    半截嵌在了他的心口上。

    仔細(xì)看了看，發(fā)現(xiàn)這老者并未被這東西凍結(jié)。

    這才伸出手指碰了碰，觸手冰涼，卻并未有那凍結(jié)的神效。

    不禁有些愕然，伸手將其取出，沉甸甸的，有正反兩面。

    正面光可鑒人，背面卻有龍首浮雕，猙獰異常，而在這龍首眉心之處，則有三個小字：龍王鑒！

    “是面鏡子？”

    小司徒有些驚愕：“這東西，怎么可能代替得了心？”

    蘇陌看著這鏡子，卻陷入了沉思之中。

    不知道為什么，看著這面鏡子，他就想到了白虎。

    白虎的體內(nèi)，其實也欠缺了器官。

    取而代之的，則是白虎遺族的圣器。

    借此，蘊養(yǎng)圣器，讓圣器的破損不再蔓延。

    而白虎也并未因此而死。

    不過，一則它損失的并非是心，二則，它是因為自小便在圣器跟前長大，長年累月受到圣器的影響，才能夠活下來。

    最初的時候，那些作為‘容器’的老虎們，可全都沒有它這么好命。

    它是這數(shù)百年來，唯一一頭可以身藏圣器而不夭的老虎。

    那眼前這個人的身體，又有什么特別之處？

    蘇陌仔仔細(xì)細(xì)的打量此人的身軀。

    先前未曾有所關(guān)注，此時細(xì)看之下，果然發(fā)現(xiàn)了很多違和的地方。

    這身體的年齡正直壯年，上半身的皮膚和這頭顱接壤之所，有著明顯的不同。

    蘇陌抱著胳膊看著這身體，聽著那老者頭顱，還在絮絮叨叨的說著那一部分，已經(jīng)不足以引起蘇陌多少思慮的內(nèi)容。

    眉頭逐漸的皺了起來：

    “龍王鑒，極寒內(nèi)力，高手身軀，老者頭顱……

    “根據(jù)龍王鑒三個字來看，我感覺有理由懷疑此物出自于龍王殿。

    “這身軀精通極寒內(nèi)功，可能也是出身與此。

    “若是說，多年之前有龍王殿高手，攜帶龍王鑒來到了這座島。

    “卻失陷于此，不僅僅自己的性命不保，更是被人摘走了頭顱，身軀給了一個老者。

    “你覺得，這可能說得通？”

    小司徒半晌無言：

    “這確實是可以說得通的……”

    她很想說，可是這種事情，太不現(xiàn)實了。

    但是……這不現(xiàn)實的一幕，已經(jīng)發(fā)生在了她的眼前，容不得她不相信。

    而且蘇陌是怎么能夠做到，這種時候，還如此平靜的看待眼前所發(fā)生的一切，并且還能在這里思考當(dāng)年的真相？

    小司徒感覺自己的腦袋仿佛已經(jīng)快要保不住了一樣。

    總感覺這森冷的地下，隨時會出現(xiàn)割首狂人，斬下自己的頭顱，然后換給別人。

    想想都讓人覺得不寒而栗。

    蘇陌此時則伸出手來，指向了這身體的心口位置：

    “小司徒，這身體上有兩處傷口。

    “第一處是脖子，姑且推斷是進(jìn)行了換頭之術(shù)。

    “第二處是心口，里面藏著龍王鑒。

    “但是有一個明顯的分別……

    “脖子處的傷口，長合好了。

    “作為醫(yī)者而言，在你看來，為何心口處的傷口，卻并未長好？”

    聽蘇陌這么問，小司徒連忙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自己變得清醒一些。

    雖然眼前所發(fā)生的事情，幾乎可以驚掉人的下巴。

    但是現(xiàn)在顯然不是震驚的時候。

    蘇陌既然有疑問，需要用到自己了，那自己就得提供相應(yīng)的意見。

    而這樣的意見幾乎不用想，她就已經(jīng)開口：

    “許是因為，當(dāng)時的身體，已經(jīng)不具備愈合的能力。”

    “什么樣的人會不具備愈合的能力？”

    “有奇疾在身的，亦或者……”

    小司徒說到這里，微微沉吟，然后吐出了兩個字：“死人。”

    蘇陌點了點頭：“跟我想的一樣，奇疾如何，姑且不提。單說死人……

    “你覺得，人為什么要換頭？”

    小司徒看了蘇陌一眼，感覺能夠提出這樣的問題，就已經(jīng)很割裂了。

    她搖了搖頭：“每個人的想法都有不同，先前那提燈老者的一番話，大概已經(jīng)盡數(shù)闡明道理。

    “是因為他們覺得，自己的身體……不夠好！”

    “是了，所以，他們需要劍法高明之人，用劍的手，腿法高明之人的腿，指法高明之人的手指頭。”

    蘇陌輕聲說道：“借此，創(chuàng)造出了一種區(qū)別于人的怪物……孽律。

    “可是，這顯然不是他們的目的。

    “他們是為了讓自己變得更強。

    “換頭之術(shù)，也是如此。

    “它是為了讓這人擁有一副全新的體魄，借此甚至能夠施展極寒內(nèi)力。

    “從這第一處傷口來看，換頭之術(shù)明顯是成功了。

    “傷口愈合，并且對這身體如臂使指。

    “但是后來或許是出現(xiàn)了問題。

    “等到將這龍王鑒嵌入此人心口的時候，這人其實……已經(jīng)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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