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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嘖嘖嘖……小小年紀，說起話來真是不要臉。你問問大伙，不過是給婦人接個生而已，那平常的穩婆最多也不過二三十錢的事情，怎么到了你這，就要三千兩銀子？哪個鄉下跑出來的土王八，居然跑到我們縣里頭來橫行霸道充霸王。”

    沈云煙嗤笑了一聲，道“老太太說這話，只怕是沒搞清楚情況吧？”

    “我可不是給人接生孩子的穩婆。我是一個大夫！你家媳婦送到我這來可是進氣多出氣少，眼看著就要不行了。是我將你媳婦孫子的命從鬼門關搶了回來。怎么就不值三千兩？”

    “兩條人命不值三千兩嗎？要我說，三萬兩都不夠呢！”

    陳婆子氣急，“你也好意思稱大夫？大夫的天職不就是救死扶傷嗎？你怎么好意思要錢？你……你……”她指著沈云煙，唾沫星子狂飛道：“你簡直就不配稱為大夫。”

    “是哪個告訴你大夫給人看病就不該收錢的？”沈云煙臉色冷了下來，“你去學堂讀書，不用交束脩給夫子嗎？”

    “說到底，大夫也不過是一個職業而已。”她微微側了個身，面對著眾人，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又是無奈又是哀傷，仿似自言自語的道：“我們大夫也是要張嘴巴吃飯的啊。”

    她這一句話，果然引起了廣大圍觀群眾的共鳴。

    對，大夫是已救死扶傷為己任。但人大夫也是長了嘴巴的凡人啊，總不能叫人不吃不喝吧！

    這個婦人，說話也太不地道了。

    有那認識陳家人的，平日里兩家本就看不順眼的婦人就指著陳婆子道：“陳老婆子，你這話就說得不厚道了啊！你家桐油怎么不免費給大伙呢？”

    陳婆子瞪眼，“我家桐油那是老娘磨破了腳板皮一點點榨出來的，憑什么要免費給你？你也不看你多大臉？”

    那婦人“呸”的唾了一口，“你家桐油就是辛辛苦苦得來的，不可以免費給別人。那人家藥妝閣的大夫憑什么要免費救你媳婦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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