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某日,他在廣播站桌子上,看到有人不小心遺留下一張信紙,用法語翻譯的一首古情詩,只翻譯了前半首,字跡娟秀漂亮。 沈少寒覺著有趣,在那張信紙后補上后半截。 第二天,他翻譯的后半截遭到批改,對方一一糾正他犯的錯誤,將潤色后的詩句補上。沈少寒換了新的紙張,重新翻譯另一首詩上去。 就這樣,沈少寒和這個不知名的“信友”互相通訊一周后,對方忽然消失不見了。 沈少寒這才開始找人,他去找同學查了廣播站最新的值班表,赫然看到別云茶的名字。 恰逢學院里有個小型的朗誦比賽,而別云茶朗誦的,就是沈少寒和信友共同翻譯出的第一首情詩。 別云茶的成績一直很好,成績始終名列前茅。 筆跡、喜歡在錯誤處畫規規整整的圓圈,這些都一模一樣。 只是在兩人深入了解后,沈少寒發覺她和自己心中所想的模樣,有些許偏差。 沈少寒沉思著,離開警局,無意間窺見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離得太遠,沈少寒看不太清楚。 從他剛剛進來的時候,這輛車就停在這里,里面應當有人,不知為何,等了這么久,既沒下車,也沒有開走。 沈少寒總疑心里面有人在窺探他。 這種被暗中觀察的感覺并不好,沈少寒搖搖頭,上車離開。 那輛黑車沒有跟上來,始終停在那個位置,一動不動。 杜明茶抱著舊書包,在鄧老先生的要求下,跟他回“家”。 “好歹回來吃頓飯,”鄧老先生不咸不淡地說,“放假了也在外面,像什么樣子。” 杜明茶說:“好。” 鄧言深一言不發,就怕戳了鄧老先生逆鱗。鄧斯玉倒是一如既往,溫柔安慰杜明茶:“嚇壞了吧?” 杜明茶很客氣:“還好。” 杜明茶對鄧斯玉最大的印象就是柔順。 溫柔順從。 鄧斯玉就像所有男人會幻想出來的乖女兒、乖妹妹、乖孫女,說話溫柔細氣,做事耐心溫柔,從不會大聲說話,從不會和人起爭執。 叔叔鄧邊德也想把杜明茶培養成這個脾氣,可惜杜明茶定了型,壓根就不會委屈自己。 聚餐的地點毫不例外地選在鄧邊德家中,飯菜剛剛端上來,鄧老先生就接到電話,他站起來,去隔間接。 鄧邊德在餐桌上暗示杜明茶:“我早就說過了吧?女孩就該有個女孩家的樣子,不能太要強。要強的女孩有什么好?處處惹事,男人也不喜歡要強的女人——” “那是男的太弱了,自卑,”杜明茶打斷他,“優秀的男性不會因為伴侶過于強大而不喜歡。” 鄧邊德被噎了一下,臉色刷一下沉起來:“你這樣說話,我就很不喜歡。” 杜明茶說:“巧了,我也不喜歡您說的話。” 幾句話來回,當眾駁了他的尊嚴,氣的鄧邊德有些口不擇言,摔了瓷勺子:“你現在說的根本就不是一個孩子該說的話,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一個巴掌拍不響,你就和你那個婊、子媽一個德行——” “啪!” 清脆的一聲。 鄧邊德被杜明茶用力扇了一巴掌,臉往側邊偏。 正糾結如何拉架的鄧言深,驚呆了,他甚至都沒有看清楚杜明茶什么時候起來的。 杜明茶站在鄧邊德面前,手心發紅,垂眼看他:“一個巴掌拍不響?現在響不響?” 鄧邊德沒想到會被晚輩在眾人面前扇耳光,愣了愣,難以置信:“你打我?” “您是長輩,說話也積點口德,”杜明茶看了眼旁側震驚的嬸嬸,目光單純無害,柔聲說,“您看呢,就算您現在對我不好,我也沒把您女票女昌,約炮,裸/聊后被人勒索五萬塊的事情說出去呢。” 鄧邊德驚的筷子都掉了:“你……你……” 他臉上還頂著那個巴掌印,看上去十分滑稽。旁側的嬸嬸一言不發,拎著他的耳朵,咬牙:“死人樣……” 鄧斯玉全程保持沉默,她只垂眼看面前的菜肴,一聲不吭。 像一個精致的人偶。 鄧言深站起來,有種世界被顛覆的錯亂感:“你從哪里聽說的?都什么時候知道的?” 恰好,鄧老先生拿著手機過來,瞧桌上沒有人,咦了一聲:“人呢?” 沒人回答,他也不在意,只將手機遞到杜明茶耳側:“你沈二爺聽說了今天這事,特意打電話來問候呢。” 杜明茶第一次和傳聞中的大人物沈二爺通話,愣了幾秒,想起輩分這茬,開口:“爺爺好。” 對方沒有回應。 杜明茶聽到壓抑的呼吸聲。 杜明茶思忖著可能是稱呼有問題,她十分有禮貌,又叫了聲:“二爺爺?” 對方直接結束通話。 杜明茶:“……” 行吧,大人物都這么喜怒無常的嗎? 把手機還給鄧老先生,杜明茶去旁側拿自己的包:“爺爺,我先回學校了。” 鄧老先生皺眉:“回去做什么?飯還沒吃呢。” 杜明茶沒回頭,燈光下,鄧老先生發現她好像比剛接來時瘦多了。 “我都不能吃,”杜明茶轉身,口罩上方的眼睛中一片安寧,“今天的晚餐真的好豐盛,除了海鮮就是牛羊肉類的發物,每道都是刺激性食物。爺爺,我怕吃了后臉永遠都好不了。” 她很平靜地說完這些,微微頷首,轉身離開。 瘦伶伶的肩膀,單薄身體。 她長相很像她的母親,但此刻,鄧老先生恍然間,看到自己兒子少年時期的模樣。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