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杜明茶手握著拖把,死死地盯著被人用力撞擊而不停晃動的門。 直到裂縫中傳來嘈雜人聲,隨后徹底陷入安靜。 她仍舊聽不清楚外面的動靜。 耳側像是有曠久的風呼嘯而過,因緊張過度造成的耳鳴持續很長一段時間,杜明茶臉色蒼白,休息良久,才聽清楚外面有人在敲門。 和方才的暴怒砸門截然不同,輕輕地叩了三下,像是怕驚醒了易碎的夢。 是沈淮與的聲音:“明茶?” 沉穩有力。 杜明茶第一次覺著他說的話格外動聽。 一點兒也不令她心梗。 在這么兩秒鐘的時間中,杜明茶甚至覺著他的聲線要超越了她所愛過的所有聲優。 杜明茶手腳發軟,松開手中的拖把,好一陣才鎮定下來。 她勉力依靠桌子支撐:“我在。” “你現在怎么樣?” “還活著。” 依靠著桌子的拖把滑下來,啪地一聲掉在地上,杜明茶定定神,朝門的方向走去。 透過被錘子砸出的裂縫,她清晰地看到男人的襯衫。 潔凈,一塵不染。 而門外的沈淮與,也從門上破損的縫隙中瞧見她雪白的腿。 細伶伶,白生生,是沈淮與并不喜愛的過度纖弱。 他一眼看到,視線卻久久無法離開。 方才杜明茶拍攝時下了水,這種一次性的泳衣質量很差,并不是那種速干的料子,吸足水分,現在正滴滴答答往下落水,一滴水珠兒沿著腿側面蜿蜒向下流淌,在皎白的肌膚上拖出長長的、濕漉漉的痕跡。 如初晨花蕊上的露珠。 耳側傳來她驚魂未定的聲音:“淮老師?” 站在沈淮與身后的白修,忽然聽到先生冷靜無波的聲音:“紙巾。” 白修愣了一秒,立刻遞過干凈的紙巾。 沈淮與接過紙巾,一言不發,按在鼻子上。 白修驚詫地看到他耳朵尖尖逐漸變的緋紅。 從背后看,格外清晰。 沈淮與聲音鎮定:“明茶,你先把衣服穿好。” 房間內的杜明茶:“……” 她低頭看,身上的劣質泳衣浸泡水后,這畫面的確有些不堪。 外面應該還有好多人。 倘若大家都穿泳衣也就算了,她沒辦法接受在一群西裝革履的人面前只穿泳衣。 杜明茶小聲說:“我衣服和鞋子都被人拿走了。” “我讓人給你送過來,”沈淮與問,“你還想要什么?” 杜明茶猶豫兩秒:“口罩。” “嗯。” 杜明茶輕輕呼了一口氣。 這個房間中有一股發悶的味道,混著消毒水,聞久了很不舒服。她方才心臟劇烈跳動,現在放松下來,有種缺氧感。 頭暈目眩。 游泳館旁邊就有個女裝店,不到五分鐘,房間的門被人輕輕敲開。 杜明茶打開鎖,躲在門板后,看到沈淮與一雙修長的手。 他將裝了衣服的紙袋輕放在地上,一言不發,又自外關上門。 杜明茶在更衣室里換衣服時,警察到了。 溫執和他的幫手很快被順利制服帶走,包括游泳館的老板,收到消息后也匆匆趕過來,面色很難看。 沈淮與留在外面和警方交涉。 女警察敲門進來,詢問杜明茶目前的狀態。 確認她并沒有遭受到侵害后,才重重松口氣。 整個過程中,溫執沒有反抗。 在意識到沈淮與專程來接杜明茶后,他就不說話了。 無論警察問什么,溫執始終一言不發,低著頭。 國慶期間,帝都抓安全抓的比往日要嚴上許多。 如溫執這種假借“做兼職”實際上懷有不軌之心的行為,實際上已經違法了。 即使未遂,特殊時期,懲罰措施也會比平時更加嚴格。 杜明茶換上衣服出門,她頭發還是濕漉漉的,貼在臉頰上,忍不住打個噴嚏。 摟緊肩膀,一眼看到正在和警察溝通的沈淮與,他個頭高,在并不寬闊的長廊中壓迫感十足。 他側著臉,嘴唇緊抿。 陽光到達不到的地方,眼睛全部都藏在沉沉的暗色中。 連帶著刺鼻的消毒水味好像也沒那么難聞了,方才杜明茶的緊張不安,在看到他的時候逐漸消弭,一干二凈。 如在漫長海中依靠孤舟漂浮,終于停靠在了綠洲島上。 杜明茶忽然發現,沈淮與不笑的時候,有種令人忍不住臣服、生畏的氣勢,和平時溫文爾雅的模樣截然相反。 似拒人千里外。 這個意外的下午,令杜明茶無意間窺到沈淮與的另一面。 沈淮與回過身,看到頭發還濕漉漉的杜明茶。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