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寒梅雪中盡,春風柳上歸。 不覺十余日過去,璇璣踏著溪水,一路哼著歌兒上山。雪已漸化,梅花隨水而流,路邊的迎春花綻開了小蓓蕾,清新的春風送來山巔旳笛聲,悠悠的,很好聽。 仿佛笛音催著花開一樣。 小師叔祖又在吹笛子。 明明仙人笛音,意境高遠,聽在璇璣耳朵里卻很想笑。她甚至猜得到這會兒小師叔祖在干嘛,絕對不是在那裝文藝仙味,而是在被宗主逼著可憐巴巴的練笛子而已。 哪來的仙山,小師叔祖不在的時候才是仙山,他一在啊,山上就有了人味兒,不是被宗主揪著練劍,就是被宗主怒罵吹的什么狗玩意,抱頭鼠竄雞飛狗跳的。 仙味兒全沒啦。 小師叔祖天天挨罵,還是天天笑嘻嘻的,宗主的臉也像是化掉的雪,一天天的看著笑容越來越多,那罵人有時候聽著也不知道到底是生氣還是什么……璇璣偶爾心中冒出“撒嬌”兩個字,嚇得自己都抖了一下,不敢想不敢想。 不過以后可能來主峰的機會就很少了,也看不見宗主和小師叔祖吵吵鬧鬧了,璇璣今天是來辭行的。 她已經不知不覺進階金丹,在人間算是個很威風的大能了,沒有還來打雜的道理。宗門里都說,除了神秘莫測的小師叔祖和那位天才楚天歌之外,她璇璣好像是最快金丹的一個。 這便是近水樓臺。常在宗主邊上得到提點,說是打雜的,其實無異于弟子,當然比別人優勢大。但以往其他在主峰打雜的弟子也很多,也沒有別人像她這么快啊。 說明璇璣最天才了? 不,璇璣心中有數,其實這近水樓臺,近的是小師叔祖。 每次看他做什么,都總能讓人有所悟,練劍也好,吹笛子也罷,就連抱著一本封皮色色的書在那里看得笑嘻嘻,也都讓人覺得這一笑有什么天道的玄奧似的。 然后就突破了。 可其實小師叔祖自己還沒金丹的吧?太奇怪了。 走上山巔,一眼就看見小師叔祖站在崖邊吹笛。宗主在邊上的亭子里,站在石桌邊上畫畫。 不是那些奇怪的小人畫了,是鋪開的風景畫。 畫上是小師叔祖在吹笛子。 畫中人玉笛長衫,直欲乘風歸去。 璇璣探頭看了一眼,不看多看,低聲道:“宗主……” 不敢高聲語,恐驚玉笛聲。 秋無際淡淡道:“金丹了?” “是……”璇璣抽著鼻子,不自覺就有些更咽:“弟子、弟子是來辭行的。內務殿會繼續選一個優秀弟子來伺候宗主……” 秋無際啞然失笑:“金丹大能了,哭什么鼻子。真是個小娃娃。” 璇璣抽泣:“舍不得宗主……也舍不得小師叔祖。” 秋無際暗道其實我也挺舍不得你的,你在這里,我們還有點偷偷摸摸的偷情意思,那廝也不敢太過放肆,你跑路了那廝不知道會多膨脹…… 嗯,換了個人來做燈泡也行就是了……不過小丫頭口風挺嚴的,我們這里經常有些無狀之舉,她多半是看在眼里的,而這么久外面也沒傳言,換了個人不知道有沒有這么老實聽話…… 正這么想著,那邊被迫練笛子助興的楚戈總算找到機會停了笛聲,插話道:“達到金丹了是有任務要出嗎?”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