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宜安居。 冬日的風干而冷,吹得人的臉似乎都要裂開了。院子太平缸里碗蓮都已枯萎,金色錦鯉被挪到了屋子里頭。 隔著老遠,都能聞到三房里傳出的濃濃藥味。 丫鬟仆婦們皆束手束腳,低眉斂目,行色匆匆。 無人敢發出丁點聲音。 偶爾需要交談時,亦都如被剪了舌頭般,用眼神對視。 氣氛壓抑如墳墓。 屋子里。 三夫人穿著半舊的常服,頭上敷著汗巾,歪在榻上,望著炕幾上一碗褐色中藥,表情厭惡。 送藥的丫鬟怯弱退了一步,小聲道:“夫人,您該喝藥了。” 三夫人冷冷注視著丫鬟。 送藥的丫鬟聲音更低:“夫、夫、夫人,這是太夫人特地吩咐給熬的您藥。奴奴奴婢也只是照太夫人的吩咐行事。還還還還請您盡快喝喝喝了吧。” 太夫人。 聽見這三個字,三夫人硬生生將未出口的‘滾’字咽了下去:“你先下去吧,這藥放一會兒,我待會兒再喝。” 送藥的丫鬟硬著頭皮道:“太太太夫人說了,要要要讓奴婢一一一定要親眼看看看看著您喝下去。” 三夫人表情更冷。 丫鬟覺得頭頂都要被那冷漠目光刺穿了,死死將腦袋埋在了懷里。 三夫人一口惡氣無處抒發,又狠狠剜了丫鬟后,才猛地端起那一大碗藥,仰頭灌了進去。 藥汁入口,苦得她恨不得咬斷了舌頭。 她將碗遞給丫鬟。 丫鬟抱著藥碗,匆匆行了個禮,頭也不敢抬地走了。 三夫人這才狠狠拍了一下炕桌,惡狠狠罵道:“那老不死的!” 那日太夫人尋她去五福堂,找她要幾個姨娘用度賬本,她借口要去賬房取拖延了下來。 原以為太夫人只是一時興起,她能夠拖延過關。 太夫人隔日卻派人來要。 她已讓人連夜做賬遮掩了,可因賬本太多時間太短,賬面上初看是平的,細看卻疏漏太多。 若是外人自然能輕易哄過去,可太夫人管家多年,一雙眼如鷹隼般精明嚴苛,是絕對敷衍不過去的。 她知道太夫人其實不一定是要追回這一筆錢。 水至清則無魚。 太夫人管家時,也沒少私下斂財,悄無聲息肥了自己荷包。 除了始終端著嚴苛公正的大家長架子,這一位太夫人的貪婪自私冷漠,不輸于任何人。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