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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做戲要全套-《光芒紀(全四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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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有了底氣,所以葉深深在這場盛大發(fā)布會的前夜,睡得十分安穩(wěn)。連日的困乏讓她一覺睡得漫長,爬起來時已經(jīng)快要中午了。

    葉深深趕緊跳下床,慌慌張張跑出來,看見悠閑地靠在沙發(fā)上看電腦的顧成殊,隨口說了一句:“哎呀,有點遲了啊,你居然不叫我?!?

    “不需要吧,反正昨天我們已經(jīng)把現(xiàn)場一切都確認過了,今天你只要按時到達,揮手示意‘大秀開始’就可以了。”顧成殊說著,見她跑進浴室去了,便把手中筆記本合上,到廚房去給她準(zhǔn)備早餐。

    葉深深洗漱完畢,循著香味坐到餐桌前一看,頓時抬頭望著他笑得兩眼彎彎的。那兩片剛烤好的吐司上,一片用果醬寫著“加”字,一片寫著“油”字,味道吃起來也比平時甜了三分。

    顧成殊朝她笑了笑,看看手中的鍋,又把煎得圓一點的那個蛋放到她的盤中。葉深深一手拿著叉子,一邊打著電話,向那邊的阿方索保證自己一小時內(nèi)到,還百忙中再確認了一遍細節(jié)。

    “鞋子測試過了嗎?一定要確保萬無一失,萬一模特兒滑倒摔傷,那可是大事??!”

    阿方索的聲音從那邊傳來:“沒問題,艾琳穿著在上面走了好幾回了,萬無一失。”

    葉深深松了一口氣,這邊剛掛了電話,顧成殊的電話卻又響了。

    顧成殊看到上面顯示的“父親”字樣,又看了正在忙著聯(lián)系現(xiàn)場的葉深深一眼,走到外面接起來。

    葉深深又打電話給負責(zé)此次t臺設(shè)計、現(xiàn)場布置的工作室,把那邊的燈光、桌椅等都確認過一遍后,覺得有點不對勁,抬起頭隔著玻璃看向陽臺上的顧成殊。

    他靠在窗外的陽臺上聽著電話那邊的聲音,眉頭微皺地望著外面湛藍的天空,緊抿的唇角泄露了一絲令她不安的情緒。

    她望著他默默出神,直到他掛了電話,轉(zhuǎn)身進來,她才收回目光,假裝無意地問:“誰???”

    “我父親。”他簡短地回答,然后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一一整理好。

    葉深深愕然拎著自己的包,定定地看著他。

    “我要去一趟美國?!彼f。

    葉深深有點錯愕,有點茫然:“現(xiàn)在……馬上?”

    “嗯,急事,得立刻趕到紐約?!?

    葉深深捏著手中的圖紙,遲疑地說:“但……今晚就是我的發(fā)布會了,只有幾個小時而已了……”

    顧成殊略微頓了頓,然后抬手抱住她的肩膀,低頭在她的額上輕吻了一下,說:“別擔(dān)心,你已經(jīng)負責(zé)過這么多場的大秀了,我相信你這次也不會有問題的。而且這段時間這么多人一直都在為這事籌備,大小事情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完畢,現(xiàn)在你只要過去監(jiān)督一下大秀、發(fā)表一下準(zhǔn)備好的歡迎致辭、迎接自己的成功就好了。去吧?!?

    說完,他簡單地收拾好幾件必需品,又再度親了親她的臉頰算作吻別后,便轉(zhuǎn)身出了門。

    葉深深看著他的背影,郁悶無奈地站起身,走到陽臺往下一看,顧成殊正行云流水般倒車上道,毫無遲疑。

    居然……真的完全不把自己這么重要的日子放在心上。

    把深葉創(chuàng)建的路鋪好后,卻連留下來看它誕生的興趣都沒有。

    她嘆了口氣,狠狠地瞪了他離去的車子一眼,回身把陽臺門重重關(guān)上了。

    將秀場最后一些需要注意的問題發(fā)給現(xiàn)場的工作人員,葉深深看看時間已經(jīng)不早,便也收拾好東西,前往他們租下的酒店。

    這回的場地,需要一個露天寬闊的水池。顧成殊和她走了幾個地方后,最終敲定了這家酒店,原因是它擁有巴黎最大也最美的無邊泳池。

    到達酒店時已經(jīng)是下午四點多,快到晚飯時間了。葉深深也沒心情再一個人去吃晚飯,再說現(xiàn)場雖然已經(jīng)有很多人在籌備,但她肯定會是最忙碌的一個,必須保持充足的體力。所以她下車后在路邊的小店買了兩個甜甜圈配牛奶,邊吃邊走進了酒店,去看自己場地的布置情況。

    巴黎的天空暗得晚,七八點才落日。為了最好的視角效果,這場戶外走秀時間定在黃昏,七點五十分。

    然而她剛走到泳池邊,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池邊的郁霏,她撥弄著弧度完美的漂亮卷發(fā),正抬手指揮著幾個在水底安裝射燈的人,和他們一起調(diào)整燈光角度。

    葉深深愣了愣,回頭沒看見element.c的任何人,連一直存在感非常強的阿方索也不見蹤影了,只看見外面請來的設(shè)計室一干人和酒店一眾保安。

    葉深深直覺不對,不動聲色地喝了兩口牛奶后,走到郁霏的身邊,帶著笑容輕聲叫她:“郁小姐怎么這么熱心,還幫我調(diào)控場地,監(jiān)督我的服裝秀?”

    郁霏轉(zhuǎn)頭看見她,眼中難免掠過一線慌亂與尷尬,但很快她臉上就蒙上了溫柔的笑意,說道:“深深,你搞錯了吧,晚上是我們加比尼卡的新裝發(fā)布會啊,因為主推的是我的作品,所以我難免要過來勘察一下現(xiàn)場的。”

    葉深深掃了掃周圍的陳設(shè)布置,淡淡地說:“是嗎?這好像是我和顧成殊反復(fù)商議又和設(shè)計室再三推敲確認過的發(fā)布會,設(shè)計圖紙都還在我的手中,怎么可能有人就這么空降下來,鳩占鵲巢呢?”

    郁霏掠了掠發(fā)絲,臉上的笑容更迷人了,聲音也還是柔柔的:“不好意思,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加比尼卡本次發(fā)布會是由顧氏全程贊助的,目前顧董就在酒店內(nèi)休息,有什么事情,你盡可以去找他詢問清楚呀?!?

    葉深深看著郁霏有恃無恐的模樣,再一想顧成殊忽然離開,便知道肯定是出事了。但她表面卻只朝郁霏笑了笑,轉(zhuǎn)身將甜甜圈吃完,又喝光了最后一口牛奶,把盒子壓扁了丟進垃圾桶。

    她略微站住腳停了一停,心想,該來的果然來了。

    顧成殊和自己和好如初才多久,他父親就決定下手了。如今顧成殊被調(diào)虎離山去了美國,這邊的攤子只能她一個人來收拾了。深葉剛剛成立,賬務(wù)制度尚未組建,和參股公司element.c也肯定無法建立財務(wù)聯(lián)系,所以這次發(fā)布會的支出,用的當(dāng)然都是顧成殊的賬戶。

    如今最大的問題是,顧成殊用的那個賬戶,是他私人的,還是顧家的?或者說,與顧父有沒有關(guān)系?

    再想一想,葉深深也就想通了。就算沒有關(guān)系,他們也一定要扯上關(guān)系的,畢竟是父子。不然,顧父如何能監(jiān)控到這邊的情況,又如何能偷天換日,將商業(yè)上來往合作的乙方一下子就接手過去了。

    葉深深皺起眉,喃喃自語:“原來顧先生也會缺失警惕性,犯這種錯嗎……”

    她給顧成殊撥打電話,得到的消息是對方已關(guān)機。估計他已經(jīng)上飛機了,這妥帖的安排,簡直是天衣無縫。

    她掛了電話,深吸一口氣,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

    顧成殊的父親是嗎?又不是第一次見了,有什么了不起?

    按照侍者的指引,她來到設(shè)在酒店內(nèi)的臺球室。

    燈火輝煌,卻幾乎空無一人??湛盏膱錾现换厥幹_球撞擊的聲響。她一個人走進去,看到顧父正在打球,球桿較細,大概是斯諾克。不過葉深深并不懂,所以只注意到顧父果然就是那個與自己在顧母墳?zāi)骨耙娺^面的男人。

    顧父體形保持得很好,擊球時穩(wěn)準(zhǔn)有力,根本看不出是接近五十歲的人。

    葉深深靜靜地站在旁邊看著他,等待他的發(fā)難。

    顧父等待一桿結(jié)束,才將自己手中的球桿放回架子上,這才仿佛剛剛看見她似的,瞥了她一眼,微微瞇起眼。

    葉深深說:“顧伯父您好,在容老師的墓前我們見過面,我是葉深深。”

    “是嗎?”顧父聲音平淡,“我向來不記無關(guān)緊要的人。”

    這犀利刻薄卻又高高在上的模樣,葉深深早已見識過一次,所以她臉色如常,還是帶著微笑,開門見山說道:“雖然伯父認為我無關(guān)緊要,不過我與成殊相識已久,因為共同的理想和追求所以成為戀人,彼此都知道不會因外界的任何壓力而分開。雖然伯父不太贊成我們的事情,但此時此地即將舉行的盛會,是我們?nèi)松凶钪匾囊粋€階段,這場大秀也關(guān)系著我和成殊共創(chuàng)品牌的誕生,甚至,這也是我們?yōu)榱四蛉嗽谑罆r的夢想而一起打拼的結(jié)果。我們希望能實現(xiàn)容老師當(dāng)年的夙愿,成就一個足以令后人銘記的中國品牌,這是我,也是成殊的理想。還請伯父念在您夫人和公子的面子上,高抬貴手,容我們這場發(fā)布會如期召開?!?

    顧父聽著她不卑不亢的話,又掃了她一眼,見她落落大方的模樣,和傳聞中那個擺地攤的小女生毫無相符之處,目光不自禁地在她身上多停了停。

    但隨即,對于葉深深的惡感就壓倒了這些微的詫異。他走到桌邊坐下,并不示意葉深深落座,也不抬眼看她,只說:“葉深深,你口口聲聲說自己和成殊是為了他母親,卻怎么故意忘了,成殊母親的死,和你有難解的關(guān)系?”

    像當(dāng)初第一次從艾戈那里聽說,自己是殺害成殊母親的兇手時一樣,毫無由來的指控與莫名的罪惡一下子沖擊得葉深深腦子嗡的一下,面前的世界都在瞬間扭曲了。

    葉深深停頓了片刻,才抑制住自己的情緒,勉強說道:“恐怕是伯父您對我有成見,我與容老師只在七年前見過一次面。”

    “搶劫殺人時,劫匪與受害者也只不過是一面之緣,難道就能洗脫罪名嗎?”

    葉深深不知如何回答他這毫無理由的污蔑,只能辯解說:“我從出生到現(xiàn)在,做的每一件事都對得起自己、對得起身邊人、對得起良知,伯父卻將我與劫匪相提并論,恐怕是個謬論?!?

    “唔,那我是說錯了。應(yīng)該說你是一棵毒荊棘,別人經(jīng)過時被你割傷死去,你卻還覺得委屈,覺得自己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傷人并非你本意,是嗎?”

    葉深深終于無法再忍受他的嘲諷指責(zé),說道:“您要這么想,我也沒辦法。我不愿與您針鋒相對談沒有意義的事情,希望我以后的行事作風(fēng),能改變您的成見?!?

    說完,她轉(zhuǎn)身就向著門口大步離開。

    然而就在她要出門的瞬間,她卻忽然聽到了顧父的話:“離開成殊?!?

    葉深深愣了愣,皺眉轉(zhuǎn)頭看向顧父。

    顧父十指交叉,以一種悠閑的姿態(tài)靠在椅背上,看著她說:“你和成殊分手,來交換發(fā)布會的順利進行。否則的話,你迄今為止所有的努力、你關(guān)于這場秀的構(gòu)思和布置、你邀請到現(xiàn)場的所有媒體,都將變成替郁霏鋪路,一切成果為她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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