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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到如今，希維爾可算是明白了他們正在“謀劃”什么了。

    自從受到當初李林提出“多讀書”的影響，她回歸太陽之城，偶爾還是會去大圖書館翻閱自己感興趣的典籍。

    飛升者和飛升失敗的巴凱問題是她最感興趣的。

    而天神戰士相關的暗裔她也了解了一部分，這是內瑟斯這一年來差使人收錄民間典籍重新整理出來的資料。

    “你們竟然釋放了暗裔……”瞅著精魂從血腥大劍中飛出的亞托克斯，希維爾失神喃喃道。

    不過李林、阿茲爾和內瑟斯都沒過多關注身邊的希維爾，注意力全在亞托克斯身上，做好時刻準備出手的準備。

    被封印進武器中的暗裔飛升之軀早已泯滅，如今只剩下了人類一樣的精魄。

    由于虛空的侵蝕，亞托克斯的靈魂全身都沾染了紫紅色腐化的痕跡。

    凸起的紫色青筋順著他曾經被虛空怪物擊傷的胸口，呈現蜘蛛網狀朝著四周延伸，尤其是脖頸和臉頰，虛空的扭曲更加明顯。

    內瑟斯瞇起眼，意識到這正是自己當初苦苦研究無法得出結果，飛升者抑制不住暴怒與狂躁的根源。

    他們的靈魂已經被虛空污染了。

    即便到了現在，虛空的腐化依舊在蔓延，無法逆轉，徹底腐蝕他們的靈魂只是時間問題。

    而對亞托克斯來講，雖然不知道為何自己突然被從外界解除了封印，但他感知到了十分熟悉的氣息，熟悉到足以讓他放棄一切念頭，拿起巨劍發起邁向死亡的沖鋒。

    “欺詐者！”

    他視線一轉，隱隱閃爍著紫光，飽含無盡殺意的眼睛瞪得渾圓。

    哪怕只是精魄狀態，亞托克斯依舊能動用一部分殘留的飛升之力。

    正當他準備抓起陪伴自己征戰多年，就像自己身體一部分的武器時，出乎他意料的是，這把武器竟然異常的沉重，他根本拿不起來。

    又是熟悉的力量，前不久他才與使用這種不算魔法的力量主人交戰過。

    亞托克斯猛地扭頭，看向莫名給自己大劍施加了“重力”的力量源頭。

    然而在他視野范圍內，最為顯眼的并不是李林，而是大學士內瑟斯，以及他身邊那位“穿”著鷹鎧，手持尖槍權杖的身姿。

    即便受到虛空和封印影響，亞托克斯的記憶損失了大半，就連曾經的榮光都是模糊一片。

    但內瑟斯和這套獨一無二的盔甲，自始至終都印刻在他腦海的深處。

    “阿茲爾……”

    亞托克斯燃燒的氣焰頓時退去大半。

    “亞托克斯，神皇在此，還不快拜見你的皇帝！”阿茲爾揮動尖槍權杖指向他，用夾帶帝王威嚴的語氣嚴肅道。

    一瞬間，亞托克斯能感知到整片沙漠的砂礫都在針對自己。

    如果自己不做出應答，腳下的黃沙會瞬間將自己的精魄穿透成篩子，從此煙消云散。

    “不，不可能！”亞托克斯不相信自己所見，“這一定是暮光星靈使出的欺詐魔法，又或者虛空……阿茲爾早就于當年的飛升儀式中隕落了！”

    他神經質般地低聲呢喃，左手更是攥緊了大劍劍柄，虛幻的臉龐上閃過糾結、遲疑、驚恐等多種情緒雜糅的復雜神色。

    “既然你覺得自己眼見為假，為何你不抬頭看一眼？”

    聽到內瑟斯的聲音，亞托克斯下意識地抬頭，用手遮住了半邊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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