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王家,內廳之中。 見王夫人再無疑問,薛姨媽笑道:“兄長,我也有件事兒,還要請教兄長?!? 王子騰聞言,愣怔了下,看向自家妹妹,好奇道:“哦,什么事兒?” 趙氏笑瞇瞇看著,心頭涌起一股得意。 薛姨媽嘆了一口氣,指著薛蟠,說道:“還不是文龍,我瞧著他在京里,一天天東游西蕩,也不是個事兒,不定再鬧出亂子來,兄長現在管著京營,我尋思著讓文龍在兄長身旁聽差,不說當什么官,哪怕是牽馬執蹬,長些見識也是好的。” 王子騰聞言,轉眸看向薛蟠,正好瞧見自家外甥臉上的憨厚笑意,上下打量了一眼,點了點頭,對著一旁的薛姨媽道:“蟠兒身形魁梧,是塊兒做武將的好材料。” 薛姨媽喜得不自禁,眼角的細細魚尾紋都笑開。 王子騰沉吟道:“我帳下中護軍親兵,來回諸營,傳令遞書之類,倒也不累,讓蟠兒先做著,漲漲見識?!? 一般而言,中護軍親兵跟隨主帥,擔任傳遞文書和跑個腿什么的,主要是跟著王子騰漲漲見識。 薛姨媽心頭大喜,連忙看向呆在原地的薛蟠,道:“蟠兒,還不過來謝謝你舅舅。” 薛蟠笑道:“謝謝舅舅?!? 暗道,這中護軍也不知管著多少人? 想起那前呼后擁,一聲令下,心頭就是一熱。 王子騰板起臉,叮囑道:“以后按時到我府上聽值,不要怠慢了?!? 薛蟠聞言,臉上的喜色漸漸斂去,銅鈴大小的眼睛骨碌碌轉起,心頭泛起嘀咕。 怎么聽著這不像是個好差事? 不提薛蟠這邊兒如何泛起小心思,卻說賈珩這邊兒,陪著宋皇后、咸寧公主用罷午膳后,又在坤寧中坐了一會兒,直到申酉之交,這才乘上一輛馬車,離了宮苑。 馬車轔轔駛過紅墻高立,寬及六尺的青石板道,車輪與冷石碾過的聲音,在綿長的巷道上響起,在暮色四合的冬日傍晚,平添幾分清冷、寥落之意。 馬車之上,賈珩與元春相對而坐,元春的丫鬟抱琴則安靜坐在一旁,打量著對面著二品武官官袍的少年。 去了女官袍服,換上一身淡黃色衣裙的少女,不施粉黛,清素、端麗不減分毫,只是這會兒原本喜色流溢的玉容,安靜下來,竟有著一絲悵然。 見著元春臉上現出的迷茫,賈珩問道:“大姐姐,怎么了?” 元春收回失神的目光,凝眸看向賈珩,輕聲道:“沒什么,只是一時間,有些……” 賈珩道:“有些悵惘?” 元春眼前一亮,珠圓玉潤的聲音輕顫了下,柔聲道:“是突然……有些空落落的?!? 賈珩笑了笑,道:“這是人之常情,大姐姐畢竟在宮里生活了八九年,突然返回家中,會有一個適應的過程?!? 賈珩倒是能理解元春的心緒,那種多年心愿,一朝得償的興奮之后,剩下來的就是對未來的茫然。 而且可以預見,再過幾天,元春肯定會更加不適應。 “大姐姐有沒有想過以后之事?”賈珩想了想,問道。 元春輕輕嘆了一口氣,抬起一張白里透紅的臉蛋兒,清澈、明亮的眸光,倒映著對面的少年。 賈珩看著欲言又止的少女,輕聲道:“大姐姐先在家里待一段兒時間,若實在閑不住,我倒是有個好去處。” 元春聞言,彎彎柳葉細眉之下,明眸熠熠,好奇問道:“珩弟,什么好去處?” 一旁的抱琴,也抬眸看著對面的少年,安靜聽著。 賈珩笑了笑,道:“我與晉陽長公主熟識,她最近為皇上管著東城一些營生,我也投了一些銀子進去,大姐姐若得閑暇,幫我看顧著這些營生如何?倒不需大姐姐拋頭露面,就是盯著賬簿,出出主意什么的。” 陳漢之風氣比前明要開放許多,當然也不是讓元春拋頭露面,讓婆子、丫鬟往來辦事。 至于是否會影響將來的婚事。 其實有些多慮,從宮里返回,在該嫌棄的人眼中,早就該嫌棄完了。 元春秀美、妍麗的玉容上,就見著欣喜,訝異道:“這……珩弟,我能行嗎?” 原本想詢問珩弟怎么認識得晉陽長公主,但猛地想起,她在宮里似聽過一些風聲。 賈珩笑了笑,說道:“大姐姐在宮里幫著皇后娘娘,將一些事務處理的井井有條,這些小事兒,自不在話下的。” 元春想了想,明眸復雜,感激道:“那……麻煩珩弟了?!? 兩人在之前攏共也沒見過幾面,但這少年又是將自己從這深宮高墻中帶出,又是尋貴人幫著安頓。 賈珩笑道:“大姐姐為了族里,在宮里苦熬這么久,也是應該的,至于婚事,先不用急,我總要給你尋個好歸宿?!? 元春聞言,一張白里透紅的臉蛋兒緋紅,眸光微垂,略有些羞澀,輕聲道:“珩弟,不要總提婚事了,我又不恨嫁,還是說說你吧,我離家許久了,家里的有些事兒也不大清楚。”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