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梨香院,夜色籠罩,燈火如晝。 薛姨媽道:“乖囡,你說我若是讓他幫著查查這幾年的賬,你覺得怎么著?反正我今兒個看了好一會兒賬本,什么問題也沒看出來,但京里的鋪子就是一年比一年利銀少。” 說來還是賈珩當初幫著榮府追回了幾十萬兩銀子,實在太過矚目。 今兒個,薛姨媽聽著鳳姐連園子都想修個大的,自是留了心。 寶釵輕聲說道:“這都是吃力不落好的事兒。” 她都不好說,非親非故的,人家憑什么幫? “怎么不落好啊,我請他一個東道兒,念著他的好,不然將那當鋪里死當?shù)暮脰|西挑幾件給他送去?”薛姨媽輕笑道。 寶釵:“……” 想了想,柔聲道:“媽,今兒個我聽著人家忙得都是國家大事,這種事兒,得尋個時機說。” 薛姨媽聞言,喜道:“乖囡,你說的對,是得尋個時機。” 寶釵一時默然。 只聽薛姨媽又道:“我聽說他們賈家建了個族學(xué),請來了國子監(jiān)的講郎,乖囡你說我們讓你哥哥去里面讀書怎么樣?” 不得不說,不管是寶釵還是薛姨媽,這兩天沒干旁的,凈是吩咐丫鬟打聽賈珩的事跡。 無他,當初華陰縣也好,神京城門口也好,賈某人給薛家母女留下的記憶委實太過深刻。 而打聽也好打聽,畢竟是東西兩府這幾個月來風頭最勁的人物,西府的婆子、丫鬟又喜歡碎嘴,一些明面上的事跡,都被薛姨媽母女得知。 比如除族籍、入主寧國府,不襲爵而因功封爵,一步步走到現(xiàn)在的賈族族長。 寶釵輕聲道:“族學(xué)聽說要行什么寄宿制,學(xué)生只能在學(xué)堂學(xué)習(xí),媽,哥哥去了,別再鬧出什么波折來。” “正是因為他那個性子,才要好好管束呢。”薛姨媽輕聲道:“過幾天,咱們就請珩哥兒一個東道兒,讓你哥哥入學(xué)的事兒和他說說?” 比起原著中薛蟠入了族學(xué),大搞男男之風,因為族學(xué)已經(jīng)整頓,自不會輕易讓薛蟠這樣的害群之馬混跡其間。 寶釵輕輕嘆了一口氣,道:“好吧。” 分明對這件事兒不大看好。 那樣的年輕俊彥為族長,如何不重視族中子弟教育? 哥哥那樣的,人家怎么會瞧得上? “等過幾天是你舅舅的生兒,你隨我去見見你舅舅和舅媽。”薛姨媽笑了笑,說道。 寶釵點了點頭,也不在說什么,等擦了腳。 香菱拿了干凈鞋襪過來,讓寶釵穿上,重又換上趕干凈鞋襪。 薛姨媽轉(zhuǎn)眸看向香菱,凝了凝眉,道:“這丫頭,看著倒是和東府的珩哥兒媳婦兒有些像。” 寶釵輕聲道:“我也瞧見了,是有些像,秦嫂子還認了這香菱當妹妹。” “為了這么個小丫頭,你哥哥鬧出那般人命官司來。”薛姨媽正自感慨著,忽地一愣,驚喜道:“乖囡,你說什么?” “就是媽走后沒多久,秦嫂子就拉著香菱,當著珩大哥的面,認了干妹妹。”寶釵輕聲說道。 “乖囡剛才怎么不早說。”薛姨媽道。 寶釵見著這一幕,凝了凝眉,道:“媽,剛才還沒問。” 薛姨媽眉開眼笑說道:“這是好事兒,你快和我說說,究竟怎么一回事兒?” 見自家母親興高采烈,寶釵就將經(jīng)過說了,道:“我瞧著秦嫂子是真的喜歡香菱這丫頭,還說要裁幾身好衣裳呢。” 薛姨媽看著香菱手中的玉鐲子,喜道:“那這么一說,請幫忙查賬的事兒,就有著落了。” 寶釵:“……” 想了想,就道:“以后香菱怎么辦,再使喚著,有些不像話。” 薛姨媽笑道:“咱們家又不缺這么一個丫鬟,現(xiàn)在她不就跟著你的嗎?平日,我見你也沒怎么使喚她。” 薛家自有粗使丫鬟和婆子,倒也不用一直喚著香菱聽用。 “只是哥哥這邊兒,我擔心……”寶釵說著,面色遲疑。 “香菱現(xiàn)在留在你身旁,就是你的丫鬟,你哥哥他也說不得什么。”薛姨媽同樣遲疑了下。 其實薛姨媽最好的處置,其實是認個義女什么的,但顯然賈珩的權(quán)位還不足以讓薛姨媽潛意識中下得這般決心。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