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祠堂門前的廊檐下,賈珩看向面帶驚惶的鳳姐,說道:“今早兒,璉二哥沒來,你不知道?” 這樣大一個活人,沒有來祠堂,他方才被這些繁瑣禮儀牽絆精力,還真沒怎么留意。 因為祭祖,賈族老少爺們來了不少,有些帶病旳、或是家里有急事的,也會讓人說一聲,記之于族祭活動簿冊中,事后等他拿過簿冊再行查看,才會注意到誰沒來。 平兒急切道:“二爺昨晚徹夜未回,奶奶早上還有些生氣,只是這邊祠堂祭祖的事當緊,就只好自己過來。” “將這香囊給我看看。”賈珩凝了凝眉,從鳳姐手中拿過香囊,打量著頭發,須臾,沉聲道:“這頭發是被人以匕首割下的……想來璉二哥已被歹人所虜。” 系一縷頭發于貼身之物上,著人遞至鳳姐,這本身就是歹人的警告示意。 “甚至是何人所為,也隱隱有幾分猜測。”賈珩眸光幽深,思忖道。 這都不難猜,能使出這般下三濫手段的,除了三河幫,幾乎不作第二人想。 至于齊王,早就被約束在家讀書,還敢如此蹦噠?這得要多蠢? 鳳姐卻是面色蒼白,道:“歹人?他能招惹什么歹人?” 不僅是鳳姐,廊檐下的眾人都是一片嘩然,其實一些爺們兒,如賈琛、賈瓊等人方才就隱隱有幾分猜測。 賈璉被綁票了! 賈母也是臉色微變,驚聲道:“珩哥兒,你要救救璉兒啊……” 身旁一眾女眷,無不面現擔憂,齊刷刷將目光投向賈珩。 賈赦也是臉上現出擔憂,急聲道:“怎么會被歹人擄了?璉兒他平日和和氣氣,也沒得罪什么人啊……” 平日再是打罵那個兒子,但也不會盼著出事。 “趕緊報官,報官才是要緊!”賈赦急聲說道。 “去京兆府報官!”有賈府爺們兒就說道。 另外一個賈府爺們兒出主意道:“先讓下人去找找?” 鳳姐此刻已經手忙腳亂,六神無主,正要吩咐著小廝去報官。 賈母也是面帶急切,急聲說道:“珩哥兒,你現在提點著五城兵馬司,這個事你要管管才是啊。” 賈璉畢竟是榮府長房之孫,當年賈母也是抱過小時候的賈璉的,豈能沒有感情? 眾人聞言,都是一愣,先前還沒反應過來,似乎根本不用去報京兆府,眼前這珩大爺不就是五城兵馬司的官兒? 還往哪里去報官? 賈珩面色冷峻,說道:“此事,大家先不要胡思亂想,自亂陣腳,我到前院吩咐人去調查一番。” 如果是三河幫所為,那么肯定還有后手,否則,豈不成媚眼拋給了瞎子? 念及此處,問著鳳姐,說道:“璉二哥出門時,是一個人,還是帶著下人?” 鳳姐此刻已是心急如焚,聞言,連忙說道:“他……帶著興兒,隆兒的,騎著馬出去的。” 眾人聞言,都是一愣,齊齊看向賈珩。 賈珩道:“璉二哥應該暫無性命危險,大家先不用擔心,左右不過是綁人索銀罷了。” 他此刻自不好將心頭對三河幫的猜測說出來,于事無濟,平添紛擾。 否則,在沒找回賈璉的情況下,如賈赦、邢夫人再當著闔族老少爺們的面,說什么都是怨他招惹了賊人,才讓他家璉兒被殃及。 等事后,人都找回來了,賈赦、邢夫人私下想怎么說,都無大礙。 但這時,王夫人凝眉,看向一旁的賈母,輕聲猜測道:“老太太,別是吳新登他們幾個的家眷見被抄家,懷恨在心,鋌而走險,這才綁了璉兒……” 賈赦、邢夫人:“……” 賈珩看了一眼王夫人,暗道,這位二太太宅斗的水平,比起邢夫人來真是高了好幾個段位。 眾人聞言,一時間,都是紛紛猜測,七嘴八舌,說什么的都有。 賈芹這樣的小字輩,說話也沒個顧忌場合,低聲道,“璉二叔別是偷人家媳婦兒被發現了,堵在衣柜里了吧?” 這話聲音雖說得輕,但還是讓在場幾個爺們聽到,都是面色古怪,齊刷刷將目光看向鳳姐。 不過這樣一來,反而沖淡了一些方才的凝重、擔憂氛圍,讓氣氛走向變得滑稽。 鳳姐臉色難看,一掐腰,說道:“放你娘的屁!那個渾小子亂沁的!你給我站出來!我家二爺從來不招惹那些混帳老婆。” 賈芹向人群中縮了縮,自不會承認。 賈母見鬧得實在不像,尤其是在祠堂外,但也是體諒鳳姐擔心璉二,也沒有多說什么,而是看向賈珩,急聲道:“珩哥兒,你現在當著外面的官,管著神京一畝三分地,你說是怎么個辦法?” 眾人聞言,齊刷刷將目光再次投向賈珩,見其人面色沉靜,拿著香囊,目中似有所思。 心道,果然是在外面做慣了事的。 賈珩道:“歹人既愿要錢,反而好辦,璉二哥就不會有性命之憂。賈瓊、賈琛,賈珖,賈璘四位兄弟,還請辛苦一些,隨我過來,其他人不要在祠堂盤桓,先至偏院用飯,需要找人時,我會喚大家,其余女眷先陪著老太太去會芳園用飯說話,著下人、婆子往來傳遞消息,鳳嫂子,你也隨我一同過來。” 眾人聞言,都是點了點頭,覺得這安排十分妥當。 讓賈瓊、賈琛、賈珖,賈璘四個二十出頭兒的青壯跟著,也能在一旁打著下手。 對賈璉失蹤這事兒,說句不好聽話,也就賈赦、鳳姐、賈母等人擔心,至于一些旁支兄弟,有幾個從心底里擔心的? 還有那一些心思陰私的,甚至巴不得出事兒。 賈珩喚了四個玉字輩的青壯,而后拿著一縷頭發向著前院而去。 賈母擺了擺手,急聲道:“璉兒他爹,你也跟著過去看看,看能不能幫上什么忙?”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