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東城兵馬司 賈珩以及謝再義、蔡權等人,在五城兵馬司司衙中取了謝再義的六品武官的兵部告身,官袍,騎著駿馬,就來到東城五城兵馬司。 在至東城之前,賈珩還以為會是一片破敗蕭條,但這一路而見,卻見街道齊整,人煙阜勝,繁華不下西城。 而東城兵馬司衙門就坐落在梧桐街,這一路載滿了梧桐。 馬車停在兵馬司門前時,已是晌午時分。 賈珩在蔡權等人旳簇擁下,不容守衛在衙門前的兵丁稟告,就是大步進入官廳。 司務廳之中,條案后的一個著文吏服的胖孔目擱了筆,笑道:“老趙,東市剛開了一家酒樓,名為迎風樓,他們的獅子頭不錯,一會兒去弄點兒。” 另一個孔目,愁眉苦臉道:“我沒你老王心大,聽說新來的堂官,正尋人做筏子呢,咱們指揮都調到總衙去了。” 那王姓孔目笑道:“怕什么?他們這些當官的,走馬燈一樣,什么時候也離不了我們這些辦事兒的。” “你先去罷,等下,幾位副指揮過來,我還要將這些東西給他送去。”那趙姓孔目笑了笑,說著,這老王尋他,無非是想多找一個人分擔餐費罷了。 “好,那你忙著。”那王姓孔目笑了笑,整了整官袍,就是起身,招呼著其他幾位書佐。 然而,就在這時,庭院中黑壓壓過來一群人,間或傳來說話聲。 一個兵丁閃進司務廳,道:“幾位大人,賈大人來了!” 那王姓孔目剛剛尋了兩個書佐,聞言就是一愣,沒有反應過來,道:“哪個賈大人?” “還能那個,提點五城兵馬司的賈大人。” 廳中眾人聞言,面色倏變,都是呼啦啦站起,出了官廳相迎。 而這時,賈珩業已入得庭院,著三品武官袍服,沉靜目光看向從官廳出來的一應吏目。 “卑職見過指揮使大人。” 眾人都是行禮拜見。 賈珩淡淡道:“著各吏目、總旗以上軍卒,至廳中敘話。” 說著,也不理下方幾人,徑直入得官廳。 賈珩坐在條案之后,沉聲道:“東城指揮霍駿、副指揮田則等幾人可在?” 見半晌無人應,趙姓吏目說道:“賈大人,霍指揮身子不爽利,告了假,田副指揮這會兒他們都在公干,一會兒應回衙中。” 賈珩沉聲道:“霍駿病了有幾天了?幾天不坐衙視事,他這個指揮過得比本官都愜意,你們與他相熟的,告訴他,盡快到司衙履任新職,再敢拖延,本官定要治他個怠慢上官,瀆職公務之罪!” 眾人聞言,都是心頭一凜。 賈珩道:“霍駿既已調任五城兵馬司,另有委用,如今的東城指揮,已由謝再義擔任,去將四個副指揮喚來,都認認人。” 趙姓吏目頓時就招呼著幾個兵丁,分頭前去喚人。 不多時,從外間匆匆跑來兩個武將,皆著從六品武官袍服,甫一進入官廳,就是抱拳告罪,道:“卑職宋廣遠,侯昆見過賈大人。” 賈珩道:“兩位副指揮,來到正好,東城指揮已由這位謝再義接任。” 宋廣遠是個中年武將,聞言就是抬頭看向謝再義,然而這一看,就是一愣,遲疑道:“敢問謝指揮可是京營出來的?” 謝再義詫異說道:“你認得我?” 宋廣遠笑道:“方才聽著名字熟悉,不想果是那位謝百戶,先前公文發至東城,卑職還以為是何人同名同姓,不想還真是京營有著小李廣之稱的謝百戶。” 謝再義道:“小李廣不敢當,現在也是跟著賈大人當差。” 侯昆在一旁看著二人敘舊,眸光閃了閃,也是附和笑著說話。 見幾人寒暄起來,賈珩也暗暗點了點頭。 謝再義并非無根浮萍,就是當初馮唐都聽過其人名頭,想來以之接管東城指揮,應能做到上下膺服。 “而三河幫以為我是要借機整頓東城兵馬司,再行出手,但實際的著力點不在東城,而在錦衣府,這就是釋放的一顆煙霧彈。”賈珩目光將東城一干吏目以及小校的神色,收入眼底。 毋庸置疑,這座官廳之中,八成就有三河幫的眼線。 念及此處,賈珩咳嗽了一聲,頓時廳中一片寂靜。 賈珩迎著一眾目光,開口說道:“謝指揮接管東城,諸位也知,無非是神京城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大案,本官受皇命提點五城兵馬司,不得不有所作為,而攘外必先安內,五城兵馬司需要整頓,東城更需要整頓!以往那種敷衍塞責,懶散怠慢的風氣,需得一掃而空。” 這話其實已經隱隱在點霍駿的抱恙不出,但更多的還是在跟東城兵馬司的三河幫眼線釋放麻痹信號。 先整頓東城兵馬司,再動手下大力氣清理東城的江湖幫派勢力。 兩位副指揮都是拱手稱是,表了幾句決心。 賈珩又等了一會兒,終究見到姍姍來遲的兩位東城副指揮。 一名魏越,一名洪振,二人進入官廳,規規矩矩向賈珩行了跪拜之禮。 賈珩沉聲道:“國家應考舉子被青皮無賴毆殘,圣上震怒,士林嘩然,而青皮無賴就是出自東城,你們幾位副指揮,有何感想?” 魏越聞言,竟是“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痛哭流涕道:“大人,是卑職等人無能啊,才讓三河幫幫眾肆虐一方,為禍坊里。”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