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寂靜夜色籠罩著寧國府,內(nèi)宅的燈火亮著,透著一股如水靜謐。 賈珩和秦可卿說著話。 秦可卿嫣然一笑說道:“對了,說來還巧了,后個兒是鳳嫂子的生兒,我正尋思著送她些什么好呢。” 兩口子在一塊兒做那檔子事,如果沒有孩子的話, 也就是說些家長里短兒,妯娌鄰里的事來。 “她告訴你的?”賈珩笑了笑,說道。 秦可卿笑道:“對啊,上次我們敘了年庚,都互相說了生兒呢,她是九月初二。” 賈珩笑了笑, 說道:“你的呢?” 秦可卿嗔白了一眼賈珩, 抿了抿桃蕊芳紅的唇瓣, 輕聲道:“是八月十四,我們八月十五成得親,那天倒是沒過生兒。” 賈珩笑道:“要不,過兩天補一個。” 秦可卿芙蓉花蕊的臉蛋兒,明媚動人,輕聲道:“生兒都一年一個,過去了就過去了,怎么能補呢, 說來,也是巧了呢,八月十四的生兒,八月十五過的門兒,好似過完兒生兒,就該嫁給夫君似的。” “那一年,倒是可以連著過兩次。”賈珩輕聲說著, 摟過身段兒裊娜纖巧的麗人的削肩, 心頭忽地浮現(xiàn)一句話。 昨日之生,今日新生。 秦可卿笑了笑, 說道:“夫君的生兒呢?” 賈珩道:“我嗎?應(yīng)是三月初六。” 秦可卿在心頭記著三月初六的日子, 而后抬起一雙盈盈秋水的眸子,笑道:“夫君還沒說,給鳳嫂子置辦什么生兒禮呢。” 賈珩凝了凝眉,將金項圈三個字咽了回去,想了想,“你看著送罷,若是不成,讓人向蔡嬸那邊兒支取二百兩銀子,再置辦一些就是。” 說來,現(xiàn)在的寧國府是秦可卿這個女主人,通過丫鬟和寶珠管著家,給府里的仆人發(fā)著月例以及統(tǒng)購米糧、果蔬事宜。 而內(nèi)宅賬房那邊兒,則是蔡嬸和一個賬房先生計著賬目,而蔡嬸的兒媳婦兒以及一個原本是寧國府的婆子, 至于碧兒、珠兒領(lǐng)著一些婆子、丫鬟在內(nèi)宅聽著秦可卿的吩咐。 而前院則是蔡嬸的丈夫,李叔以及焦大統(tǒng)管著小廝。 經(jīng)過在西府的查賬,賈珩多少也是引起了一些警醒,有道是,人無百日好, 花無百樣紅, 不管是出于保全情分還是其他的考慮,需得構(gòu)建比較規(guī)范的財務(wù)收支制度。 賈珩看著一旁的秦可卿,道:“這兩天管著家,還習慣吧?有沒有悶得慌?” 這時代的婦人,自不會有什么慈善晚宴,高檔酒會,只能在內(nèi)宅找點兒事來做,要不學潘李龐三人,苦苦鉆研閨中秘術(shù),要么就學鳳紈,或在內(nèi)宅抖個威風,或在房中做些針黹女紅,然后一起在賈母屋里一塊兒抹抹骨牌,逢年過節(jié),行個酒令。 “所以,前世在讀紅樓夢時,榮國府誰過個生兒,你請東道兒,我請東道兒的,因為這就是內(nèi)宅婦人的日常。而我封爵,之所以被賈母心心念念著要尋什么戲班子,為我慶祝只是順道兒,熱鬧一場才是真正目的。” 賈珩念及此處,抬眸看了一眼也有為后天祭祖開宴一事,眉眼間現(xiàn)出幾分欣然,容色愈見明艷三分的秦可卿,心道,許這就是生活吧。 他這個妻子,擅風情,秉月貌,在床幃之間幾乎是男人的恩物,但并不意味著只是躲在背后的小女人,反而許多事上頗有主見,性格上更像是鳳姐的一個折射。 “擅風情、秉月貌,可風月寶鑒中,映照得卻是鳳姐,而有趣在于,二人恰恰都是爽利的性情,只是一個任由擺布,另一個……用紅樓原著之言,相對保守,換個姿勢都不許,如是在原著中與可卿易地而處,想來賈珍也不敢賴鳳姐的賬。” 賈珩心頭思緒涌起,如今他身在紅樓之中,直面這些人物,愈發(fā)覺得這部名著,簡直就像是一部巧奪天工,匠心獨運的藝術(shù)品,每一個地方都值得反復(fù)玩味,無愧于批閱十載,增刪五次。 夫妻二人說著話,晴雯扭著水蛇腰,俏麗臉蛋兒上現(xiàn)出一抹不易覺察的嫣紅,俏聲說道:“公子,熱水和換洗衣裳都備好了,過去沐浴吧。” 賈珩沖晴雯點了點頭,看向一旁的秦可卿,笑道:“我去去就來。” 說著,隨著晴雯向著里間廂房而去。 進得廂房,賈珩除了衣裳,進入浴桶,輕笑說道:“晴雯,你生兒是多少。” 晴雯愣了下,心頭歡喜,但口中卻故作譏誚道:“公子平日忙得跟什么似的,怎么想問起我的生兒了?” 賈珩道:“隨便問問。” 晴雯:“……” 賈珩笑了笑,說道:“你是我房里的大丫鬟,怎么也是要問問的。” 晴雯俏麗臉蛋兒上現(xiàn)出一抹黯然,拿起一個毛巾,一邊給賈珩擦著后背,一邊說道:“我的生日,其實也不大記得了,打小被賣來賣去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