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刺破寶玉的面紗-《紅樓之挽天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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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怕趙姨娘氣的心頭暗罵,蛆心孽障,沒造化的種子,禍水東引?
顯然,這什么奴幾輩生的之語,是趙姨娘教著所說,至于目的,自是要借著這話,鬧將一場,將寶玉的小廝茗煙攆了出去。
賈珩面色頓了頓,又是猛地看向一旁的趙姨娘,皺眉道:“是你教的吧?”
“我……”趙姨娘容色蒼白,張嘴欲辨,但對上那皺緊眉頭下的一雙銳利的目光,竟不敢再說其他,垂下頭來,算是默認下來。
“好好的賈府爺們兒,被內宅婦人,教成什么樣子!文不成,武不就!”賈珩面色沉靜,冷聲道。
寶玉中秋滿月的大臉盤兒上,聞言就是一滯,看向一旁的襲人,卻見襲人沖自己搖了搖頭。
賈珩沉聲道:“老太太,崇文、講武二堂建成之后,適齡兒童都要去讀書、習武,來日科舉下場,同時要行寄宿制,唯有每五天回去二天,別的時間不得在內宅廝混!”
對賈環這種,首先就是改易他的成長環境,否則會一直受趙姨娘影響,最終直至無可救藥。
而且,品德教育也不可或缺,否則,哪怕讓賈環習武,不講武德,將來只怕也會為惡更烈。
趙姨娘聞言,卻如遭雷擊,宛如天塌下來一般,哭喊道:“珩大爺也要奪走我的兒子……”
她一個女兒已經被王夫人奪走,現在和她幾同陌路,連兒子……
賈珩沉喝道:“沒誰奪你的兒子,再讓你教下去,環哥兒還有我賈家爺們兒的樣子嗎?”
此言一出,榮慶堂諸人心思不定。
王夫人擰了擰眉,心頭有幾分不快意。
方才所謂“好好的爺們兒,讓婦人教壞”之語,她就覺得這人是在指桑罵槐說她的寶玉。
嘴唇翕動了下,看向一旁的賈母,說道:“老太太,寶玉他還小,讀書歸讀書,但五天回來一次,是不是……”
“太太不說,我都忘了,還有寶玉,前日讓寶玉寫的《詩經》觀后感,現在寫好了沒有?寫好了,趕緊拿過來,我要看。”賈珩淡淡說道。
王夫人、寶玉:“……”
賈母見火勢有向自家寶玉身上燒的架勢,連忙說道:“珩哥兒,寶玉他還小,這一去去五天,我晚上睡都睡不踏實。”
賈珩輕笑了下,說道:“還小?黑發不知讀書早,白首方悔讀書遲,您老疼愛孫子,我可以理解,但也需知,這樣的孩子心性不定,正是讀書樹人培德之時,錯過了這個時間段兒,心性一定,來日悔之晚矣。”
寶玉這邊兒已是“忍無可忍”,開口道:“讀書,讀書,不過是做那國蠹祿賊,有何用?”
此言一出,榮慶堂中都是心頭一驚。
王夫人看了一眼襲人,心道,你怎么不攔著他?
鳳姐明媚臉蛋兒上的笑意也是凝滯了下,心道,寶兄弟這是要捅馬蜂窩?
就在寶玉此刻發出了封建時代“讀書無用論”的時代最強音之時。
賈珩面色冰寒,冷笑道:“你真是這么想的?”
賈母見此,心頭一慌,連忙笑著打了個圓場,說道:“珩哥兒,寶玉他小孩子信口胡說,小孩子童言無忌。”
王夫人也是關切地看著寶玉,有些責怪地瞥了一眼賈珩,心道,你抖你族長的威風,自去旁處抖,拿著寶玉做什么筏子?
寶玉那張中秋圓盤的臉蛋兒,卻難得現出倔強,哼的一聲,扭過頭去,說道:“珩大爺,人各有志,不可強求。”
賈珩目光咄咄,緊緊盯著寶玉。
在讀書的問題上,大臉寶一直很堅決,在紅樓原著中,為此挨過賈政的打,嗆過薛寶釵。
直到賈政點了學政之后,對仕途心灰意冷,才覺得寶玉這性子也不錯。
可以說,寶玉就和四書五經天生相克。
賈珩冷聲道:“人各有志不錯,可你看看你身上穿得大紅箭袖,你平時吃得什么茯苓霜,薔薇綃,你出行所乘的雕鞍馬……哪一個不是你口中的國蠹、祿賊,寧榮先祖,一刀一槍拼殺而來?”
賈珩冷笑一聲,道:“你如今口口聲聲國蠹、祿賊,怎么,端起碗來吃飯,放下筷子罵娘?這就是你的志?不可強求,磐石不移?”
寶玉面容凝滯,被質問的臉色又青又白。
李紈秀雅的臉蛋兒上也是有著絲絲認同,如果讀書就是國蠹、祿賊,那她的先夫算什么?
還有她這么苦熬著蘭兒,又是為了什么?
鳳姐那張妍麗、嬌媚的少婦臉上也是微驚,丹鳳眼眨了眨,在心頭琢磨著兩句話,“端起碗來吃飯,放下筷子罵娘!”
只覺得將一個不要臉子的二流子罵的活靈活現。
這珩兄弟,嘴皮子利索,這罵人的詞都一套一套的,問題他還不吐臟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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