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京兆衙門 二人正說著話,忽然門子來報,都察院右僉都御史于德一行人,已至衙外,賈珩和許廬對視一眼,就是出了官廳,行至儀門。 不多時,一個服四品緋色,繡著獬豸補子官袍,身形略有幾分矮的中年官吏,在幾個書吏的簇擁下,邁入庭院,一見賈珩和許廬,就是笑著上前,拱手見禮道:“許大人,賈大人,下官來遲了。” 實際此刻也就上午十點鐘多一點兒,于德從都察院中調集幾個書吏,這才往這邊趕著。 許廬開口道:“于大人來得正好,方才賈大人已查出了范儀一案旳眉目,我們兩人正在會商此事,于大人可至官廳敘話。” 于德聞言,就是面現訝異,看向賈珩,道:“賈大人已查出了真相?” 其實,此刻看著這位著飛魚服的少年,于德心頭也有幾分感慨,他前段時間還聽他那不成器的兒子提及過此人,說韓相的兒子韓暉很是看重此人。 以他想來,不過是寧國一脈的旁支,別說旁支,就是嫡宗,也不值得太過接近,以防圣上疑忌,不想短短旬月之間,就眼花繚亂一般,眼前少年已由不聞一名的白丁,而成如今海內聞名,官居三品的云麾將軍。 可觀其人所行之事,實在是令人徒呼奈何。 這邊廂,賈珩自不知于德的心思,聞聽訊問,沖其點了點頭,沉聲道:“此事內有隱情。” 其實,他在猶豫要不要將齊王一事透露給這于德,畢竟此人是韓癀的人。 以韓癀性情,會不會借機再此發動政潮? 從先前禮部尚書賀閣老一去中,就能看出這位大學士對首輔之位心心念念。 “不過,如果韓癀能攻訐齊王,也能替我拉一拉齊王的仇恨,未必不是一件壞事兒,只怕這老狐貍引而不發。”賈珩念及此處,就是將事情經過敘說給于德。 而于德聽完,果然目光流轉,只是片刻之后,卻肅然道:“如今圣上已處置齊王,降爵以懲,此案查辦難度將大為減輕,凡有涉案官吏,都察院當全力配合。” 賈珩見著這種不粘鍋的一幕,雖然早有所料,但心頭還是有一些不喜。 這于德為官太滑了,這種世故的老官僚,說實話真的不討人喜,尤其襯托著方才的許廬,更是相形見絀,只能說政客終究是政客,而不是政治家。 許廬道:“當務之急是將劉攸等一干要犯押至此地會審,鞠問其言,細察表理,而后再自京兆、五成兵馬司兩衙,搜撿涉三河幫之陳年舊案,提審涉案苦主,羈押三河幫幫眾!” 賈珩點了點頭,說道:“許大人所言甚是,下官這就自五城兵馬司押解人犯。” 因圣旨著三人會審,故而,徇常例是要押解到京兆衙門來訊問。 許廬應允下來。 之后,賈珩就是出了京兆衙門。 本來他可以小吏往來,但覺得親自去一趟還是慎重一些。 先是回到寧榮街,柳條兒胡同老宅,尋了剛剛睡醒的蔡權以及范儀等人,吩咐其押解著人犯向京兆衙門,而他則是騎馬去了五城兵馬司。 五城兵馬司官衙大門,賈珩翻身下馬,將手中韁繩一扔門前的兵丁,在見禮聲中,入得官廳。 聞訊而來的中城副指揮沈炎,連忙上前說道:“賈大人。” 賈珩皺眉問道:“魏五招了沒有?” 沈炎道:“說了一些,但具體還是不招,都用過刑了,但這人嘴巴嚴實的狠。” 賈珩冷笑一聲,說道:“冥頑不靈,其他幾人招供情況如何?對了,還有那裘良,現在情況如何?有沒有想說些什么?” “裘指……裘良是京營的幾個兄弟在看守著,屬下不太清楚。”沈炎開口道。 蘇照點了點頭,說道:“等會兒,將魏五等一干犯人,押赴京兆衙門,會由許府尹主審此案。” 沈炎抱拳應諾,然后喚過手下一個百戶,去準備移送人犯所需的檻車。 賈珩又問道:“今日不是五城兵馬司其他幾城的應值點卯之日嗎?怎么不見其他幾城兵馬指揮?” 沈炎臉色就不太好看,說道:“回大人,東城兵馬指揮霍駿告病了,而南城、北城、西城指揮已派了人來說,正在路上,即刻趕來。” “告病了?有趣!”賈珩冷笑一聲,不說他現在天子劍在手,如常例,五品以下官員有先斬后奏之權,當然這個先斬后奏,并不是拔劍殺人,而是罷免、黜落,羈押、訊問之權。 就單單他圣旨中的提點五城兵馬司常務,已具貶斥之權。 “先催其他幾城指揮至官廳議事,這會兒都快午時了,讓本官等著給他們擺宴嗎?”賈珩沉喝一聲,吩咐道。 沈炎聞言,應命一聲,就出了官廳,喚人去催。 而賈珩在官衙坐著,卻在想如何處置霍駿此人,心念一轉,卻有了主意。 昨日,蔡權言京營百戶謝再義可堪一用,如果以其權代以東城指揮之職,無疑是頗為合適,正好用其勇武。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