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百二十回,至于劉漢先主……” 賈珩整容斂色,正要開口,卻被崇平帝揮手打斷,這位帝王輕輕一笑,朗聲道:“提前說出來,就沒意思了?!? 賈珩:“……” 問的是你,不讓說的也是你,這就是帝王嗎? 賈珩頓了下,“違心”贊道:“圣上此誠為金石之言。” 這邊廂,戴權(quán)著內(nèi)監(jiān)斟了一杯茶,端至幾案旁,輕笑道:“賈公子喝茶。” 賈珩點了點頭,低聲道謝。 這些閹人,因為個人經(jīng)歷故,心性往往偏狹,所遇白眼,多懷怨恨,尚義氣之爭。 崇平帝也接過一盅茶,朗聲道:“長公主說你通達史事,善談古今,在解說三國書稿時間,言亂天下者,為袁氏世家,朕深以然之!但后漢為何有世家之亂,而不見宋明,此何為故?” 不同于晉陽長公主,崇平帝身為帝王,方法可能沒有賈珩的科學(xué)、系統(tǒng),但所處的高度,對后漢之興衰,從不同角度盅有著同樣的認(rèn)識。 因為三國歸晉,晉正是河?xùn)|司馬,可不就是世家。 故而,在長公主前日興致勃勃,向崇平帝簡單道明賈珩的觀點之時,崇平帝于此論者并不覺振聾發(fā)聵,只是對持此論的賈珩稍稍疑惑。 這個要說晉陽長公主這個“學(xué)生”學(xué)藝不精,縱然完整聽了賈珩的陳述、分析,但她卻沒有將之盡數(shù)道之于崇平帝,故而就顯得只有論點,沒有旁征博引,庖丁解牛。 故而那種高屋建瓴,水銀瀉地的暢快之感,自然在崇平帝心頭就引不起一絲。 賈珩默然片刻,說道:“圣上,當(dāng)日,珩只是書生意氣,與晉陽殿下閑話論史,閑言。” 崇平帝沉聲道:“朕之面前,無需藏拙,你但有所見,只管道來,朕每月都要聽翰林院、弘文館的治史博士論史。” 這邊廂,晉陽長公主將一雙盈盈如水的美眸,投向賈珩,輕笑說道:“賈珩,皇兄氣度恢弘,有海納百川的圣皇之量,你只管道來?!? 這時,李嬋月也是將一雙晶澈明眸,投向那青衫少年。 賈珩沉吟了下,迎著一雙雙目光注視,說道:“此事,草民和晉陽殿下提及過。” 晉陽公主面頰一紅,道:“你說的,本宮和皇兄說時,一時忘記了。” 賈珩道:“五代亂世,世家毀棄,五姓七望遂成冢中枯骨?!? 崇平帝臉色微頓,默然不語,道:“誠是如此?!? 賈珩道:“及至于宋,廣開仕途之路,加之印刷書籍之事便宜,世家無再起之勢,然地方士紳,受田投獻,免稅役二務(wù)……幾與兩漢之郡望、豪強無異?!? 但其實還是有區(qū)別的,但三兩句話不好說清。 果然崇平帝面色幽幽,目光陰沉的嚇人。 豪強如蔥韭,需要定期收割,但士紳的背后是退休官僚,他們本身就是國家機器的組成部分,自我革命怎么可能? 甚至還不如強漢了,強漢起碼郡守、縣令,軍功勛貴組成的統(tǒng)治階級核心層,頗有階層覺悟,動輒破家滅門,視豪強如魚肉,殺豬過年。 崇平帝深深吸了一口氣,再看對面少年,已有不一樣的意味,此子不說其他,當(dāng)上一句的見識通達,一針見血。 崇平帝道:“宋明為何而亡?”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