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傅試是京兆衙門的通判,雖是六品官,但職卑權重,其本人又善于鉆營,在京兆衙門中消息靈通。 先前,哪怕是京兆尹許廬已防備著傅試,但那是在鞠問賈珍之前,之后,也很難防止傅試不去通風報信。 賈政面帶憂色道:“回稟母親,傅文良說,這次是京兆尹許德清親自主審的案子,現已拿了確鑿的證據,是東府里的賴升招供的,說是珍侄兒聯絡了翠華山的賊寇,潛入京城,要擄掠走賈珩的新婚妻子,被人抓了個現行,然后才送到衙門?!? 一席話說出,滿堂寂靜。 勾結賊寇,擄掠婦幼,這是魔怔了不成? 尤氏在王夫人下首坐著,麗人著一襲水綠色羅裙,高挽的云鬢之下,艷冶、嫵媚的臉蛋兒上蒼白憔悴,白紙如曦,比之在場之人,她知道的細情更多。 賈蓉在賈璉下首坐著,臉色漠然,微微垂著眼瞼,心緒已然是起伏不定,他卻沒想到那位“珩叔兒”竟將他父親送到了京兆衙門,他本來還以為“珩叔兒”那邊毫無動靜,好生擔心了一陣。 “勾結賊寇,擄掠婦幼,這事可大可小,若是父親被處以徒流之刑……”想起偌大的東府里,從此就他一個人。 賈蓉面頰潮紅,呼吸莫名粗重幾分,但這種“大逆不道”的瘋狂想法在心底剛一浮起,就被賈蓉按下。 一旁的賈璉察覺到動靜,以為賈蓉憂切過度,伸手拍了拍賈蓉的肩頭,寬慰說道:“蓉哥兒,我和大老爺、二老爺想想辦法,你爹過幾天就能出來。” 賈蓉心頭一震,面露“苦澀”,說道:“二叔,唉……” 賈母這時,接過話頭兒,也道:“這……能不能將珍哥兒先救出來?” 賈政嘆了一口氣,說道:“京兆衙門的許大人,歷任外省臬司官長,是京外調過來的,不好說話?!? 賈赦冷哼一聲,道:“這個許廬,在京中沒有什么根基,等下就尋我家故舊,在都察院尋幾個言官,劾他刑法峻刻,胡亂拿人?!? 賈赦官居一品將軍,又常與北靜王水溶來往,雖平日最喜金石器玩,古董字畫,但對官場之事,并非懵然不知。 當然以其眼光,自是看不出太復雜的政局。 賈政嘆了一口氣,并沒有說什么。 而坐在賈母身旁的鳳姐,秀美、艷麗的瓜子臉上現出思索之色,道:“現在關要是那賈珩,他舉告的珍大哥,若是由其說錯舉了,京兆衙門也不好再過問罷。”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