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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時(shí)，眾人就飲酒敘話。

    謝百戶唏噓道：“金人在北方何以年年擄掠，就是騎射廢弛，遙想太祖之時(shí)，京營還能追亡逐北，這才多少年的功夫，軍中還有多少人會(huì)騎射功夫？”

    因?yàn)殛悵h承明，自然也面臨了如前明一樣的問題，外有草原邊患，內(nèi)有地主階級的土地兼并以及士紳為代言人的龐大文官集團(tuán)。

    賈珩沉吟道：“現(xiàn)在九邊是什么個(gè)情形？”

    “還能是什么情形？東虜勢大難制，薊鎮(zhèn)總兵龜縮不出，北平府常年被掠，邊疆百姓苦不堪言。”謝百戶面色憤憤說道。

    賈珩面上現(xiàn)出一抹思索，紅樓夢世界到了后面，無疑就是一方改朝換代的亂世，正如《好了歌》所言，訓(xùn)有方，保不定日后作強(qiáng)梁，說的就是柳湘蓮一干人，什么樣的時(shí)代，才會(huì)讓柳湘蓮一干人去作強(qiáng)梁。

    除卻亂世，不作他想。

    《紅樓夢》中第一回有載，甄士隱家宅被燒一空，其去田莊避居，書中道：“偏值今年水旱不收，賊盜蜂起，官兵剿捕……”

    五十三回更有記載，烏進(jìn)孝稟告，“今年年成實(shí)在不好，從三月下雨，接連直到八月，竟沒有一連晴過五日，九月里一場碗大的雹子……”

    念及此處，賈珩心中也不由生出幾分凜然。

    莫非是晚明的小冰河時(shí)期？

    若是這般，僅僅科舉入仕，并不足以在這方世界安身立命，還是需得兵權(quán)在手，才能于此方世界活得滋潤。

    這邊廂，幾人說著話，那邊熱好的酒菜，擺上桌子，眾人邊說邊敘著話，從軍中見聞提到京中瑣事。

    一場酒會(huì)，賓主盡歡，直到午后未時(shí)方止。

    賈珩和謝再義約好了時(shí)間來學(xué)騎射，扶著喝得臉頰酡紅的董、蔡二人，相伴回家去了。

    回來時(shí)，自是少了得被蔡氏一同埋冤，賈珩回到里屋睡覺，一直到黃昏時(shí)分，才方止。

    準(zhǔn)備了些熱水，洗去了自身酒氣，換了一身清潔衣衫。

    正要來到書房就讀，忽地看到蔡氏站在門檻處，似是欲言又止。

    賈珩笑道：“蔡嬸有話教我？”

    蔡氏一家三口，他家雖貧寒，其實(shí)還有一二十畝地，由蔡氏的丈夫以及蔡兄一家三口耕種著。

    蔡氏道：“嬸子卻有幾句話要囑托珩哥兒。”

    說著，走進(jìn)屋里。

    賈珩笑了笑，提起一旁的茶壺，給蔡氏倒來一杯茶，轉(zhuǎn)身給說道：“蔡嬸兒，您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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