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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件事？

    無殤聞言眉心先是顰蹙了一下，緊接著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瞳孔驟然間一個緊縮。

    無星也無月的夜晚，市郊寂靜而又詭譎。

    無殤繃緊了唇線，黑眸像是翻涌著駭浪的深海一般，凝視著林意。

    他之前確實和林意說過類似于要弄死恒王嫁禍給林意，從而挑起陳國和趙國戰爭這種事。

    可是那是之前！

    之前他對林意無感，也沒想過還俗，最主要的是，那個時候的他，一點都不相信林意的話，一個字都不信。

    可是今晚……不一樣了。

    在林意一步一步走向他，在林意站在他面前，親手交上解藥，在林意告訴所有人，她心有所屬甚至要離開醉春風的時候，一切都不一樣了。

    他還沒有機會問林意，解藥到底是怎么來的，但光是想想，就知道不容易。

    一個愿意當眾走向他，一個不管發生什么事，遇到什么人都堅持站在他身邊的林意，他怎么還可能舍得讓林意卷在這樣的風暴中心。

    無殤突然開口：“你都不問問，我是誰？為什么當初打算那么做？”

    林意頓了頓。

    林意：“我覺得你這個問題，問得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

    無殤：“……”

    林意突然伸出雙手，捧住無殤的臉，與他直視。

    她聲音很輕，宛若一陣夜色下幽幽沁涼的風，就這樣若有似無地刮過無殤的耳畔。

    她說：“只要你說，我就會去做，不問原因，不論結局。”

    一瞬間，無殤只覺得那陣風突然間變得猛烈強勁了，鋒利得像是刀子，割裂他的耳膜，割破他的神經，進入他的身體。

    可那把刀子卻沒有停下來，而是繼續在他的身體之內興風作浪。

    刀子從他的脊骨插入，從中間直直劈開，然后在順著脊椎的走向，一路到底。

    空氣安靜，風也安靜。

    無殤就那么一瞬不眨地凝著林意，像是要將她整個人都嵌入到自己的眼眸之中。

    不！

    單單是眼眸，怎么夠？

    驀地，無殤笑了。

    那笑宛若只在黑夜中盛放的夜曇，潔白無瑕，美不勝收，雖然只有短暫的生命，卻依舊用自己的美與白，撕裂黑夜的沉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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