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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緩緩扭動脖子看向道衍和尚。

    一只手端著下巴，另一只手的手指骨節一下下有節律地敲打桌案。

    徐輝祖眼睛里閃動著詭譎的光，愈來愈亮。

    “不想給平寶兒陪葬的話，還真要拼命了。”

    呵呵干笑兩聲。

    收斂笑容。

    來回在帳中踱步。

    徐輝祖眉頭緊皺。

    良久之后。

    腳步停下。

    走回桌案邊。

    此時徐輝祖緊皺的眉頭已經舒展開來。

    “去回稟太祖爺。若我一個時辰拿不下北平城，這顆腦袋，隨他拿去！”

    摸著脖子。

    眼神堅定。

    徐輝祖已是成竹在胸。

    “阿彌陀佛！那貧僧這便回去稟奏。”

    雙掌合十。

    頭微微低下。

    腳步退后，姚廣孝快速離開軍帳。

    軍帳之中。

    桌案上，一條裂紋蜿蜒四散張開。

    像是一張無聲大笑的嘴。

    想將從天而降的大餡餅一口吞入腹中

    徐輝祖收回拳頭。

    抬起頭。

    目光穿過帳篷望向三十里外的北平城。

    按著劍柄走出軍帳。

    招手喊來親衛。

    徐輝祖冷然開口。

    “傳我將令，擂鼓聚將！一刻鐘后，攻打北平城！”

    ………………

    怒睜雙眼。

    不敢置信看向身后。

    染血的刀鋒緩緩抽出。

    一名燕君騎哨，從背后捅了另一名燕君騎哨的后腰。

    眼睛里的明亮光彩瞬間暗淡。

    被捅的燕君騎哨軟軟倒在血泊中。

    看一眼往日的同袍。

    活著的燕君騎哨丟開刀，脫掉了身上的紅色燕君戰袍，彎腰為昔日的同袍蓋上。

    他自己，則不知道從什么地方摸出南軍士卒的戰袍。

    渾身亮銀色。

    翻身上馬。

    宛如一根利箭。

    直插北平城下。

    同樣的一幕。

    無數次上演。

    在這個沒有月亮的晚上，不少燕君騎哨死在了同伴手中。

    一匹匹探馬奔至北平城下。

    他們穿著南軍的亮銀色戰袍。

    手中持著弓箭，將一份份勸降書射入城內。

    一匹匹探馬在馬后綁著樹枝，打馬狂奔。

    塵煙彌漫。

    宛如千軍萬馬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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