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聶北出山-《大殷女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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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海低頭應(yīng)了一聲是,即刻下去傳旨。
當圣旨傳入聶家,驚的何止是聶家人,還有滿朝文武百官,整個帝都懷城的百姓,整片山河萬里的疆土,整個后宮,以及整個大殷帝國。
聶家出,意味著什么。
無人敢想。
……
袁博溪坐在前廳的小客廳等了半天,聽到有腳步聲過來了,她就想著該走了,擱下茶杯,給華州使了個眼色,華州也放下了茶杯,做出一副安靜等著的模樣,想著一會兒回去了,他得去街上瞅一瞅,看妹妹是何等的漂亮。
正這樣想著,腳步聲停在了門口,他下意識的就抬頭望了去,隨之一愣。
袁博溪也在聽到了腳步聲后往門口望去,這一望,她也一愣。
來的人不是剛剛的門丁,而是一位婦人,還有一位極為年輕的小姐。
當然,后面還跟了兩個嬤嬤,兩個丫環(huán)。
袁博溪看著那婦人,眼睛眨了眨,慢慢地就從椅子里站了起來。
華州也跟著站起來。
站在袁博溪身邊的管藝如和曲夢雖不知道面前的婦人是誰,還是紛紛彎腰,見了一禮。
婦人壓根沒看她二人,只眼睛盯著袁博溪,好一會兒打量,之后笑著開口說:“聶家好久沒待客了,晉東王妃初來帝都,能想著來聶家坐坐,我著實高興。”
婦人在打量袁博溪的時候,袁博溪也在打量她,聽了她的話,袁博溪小心翼翼地問:“請問夫人是?”
婦人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笑著看了她一眼,說道:“晉東王妃坐吧,你是聶府的貴客。”說完,又看了一眼旁邊的華州,眼中含著笑,說道:“這位應(yīng)該是晉東王府的世子吧?”
華州道:“正是。”
婦人道:“坐吧。”
華州微蹙眉頭,看了一眼袁博溪。
袁博溪雖然心頭納悶,卻還是坐了。
華州見母妃坐了,他也跟著坐下。
婦人走到袁博溪旁邊的那一個椅子坐下,跟在后面的那一個小姐立馬跟上,站在了她的身后,兩個嬤嬤各自忙碌著去拉四周的門扇,兩個丫環(huán)端了銀盆進來,凈手,然后點燈,燃香,煮酒,婦人又對旁邊的女子低聲說了一些話,女子下去,不一會上來,手中端著精致的糕點,還有水果。
袁博溪微微不解,看了一眼婦人。
婦人道:“頭一回見貴客,實在不能失禮,點燈、燃香、煮酒是我聶府招待貴客的首要之禮,是有些繁冗了,但這是聶家多年的老規(guī)矩了,不能廢,希望晉東王妃不要在意,剛剛你問我是誰,我沒回答,是想著晉東王妃剛?cè)霊殉牵瑢@懷城每一戶大家里的名字應(yīng)該是極陌生的,我說了,你可能還是云里霧里,就想著坐下與你慢慢說。”
袁博溪挑了挑眉,心里漫過一股很奇怪的感覺,說不上來是什么感覺,總之,很怪異。
傳聞中的聶家從不會把上門拜訪的客人給轟走,但從來沒有一個正經(jīng)的主子出來迎過客,聽說,都是門丁迎的,然后就客客氣氣地打發(fā)了。
袁博溪以為她也會遭到這樣的待遇。
當然了,袁博溪并不在意自己受不受冷落,她來聶府,最關(guān)鍵的任務(wù)就是送那兩封信,希望能請聶北協(xié)助夫君辦案。
信送到了,后續(xù)如何,她也管不了。
袁博溪從沒想過真跟聶家攀上關(guān)系,可這個婦人的出現(xiàn),以及從她所說的話語里推斷,她竟是覺得她是貴客!
還用聶家迎貴客的禮俗來迎她,這是為何?
袁博溪納悶,瞅著婦人。
婦人笑道:“我姓蘇,雙字安嫻,本家在蘇城,離懷城不遠,雖然不及懷城繁華,卻是個風景秀麗之都,比鄰大名鄉(xiāng),有北鄉(xiāng)南蘇一線橋的美譽,得空了我?guī)x東王妃去轉(zhuǎn)轉(zhuǎn),我在蘇家排行五,嫁到聶家來了,就成了三房下面的二媳婦,但聶家門庭廣,大房、二房、四房均有二媳婦,故而,為了區(qū)分,我們就按同輩分的長幼來排,排到我這里,算六了,所以家中人都稱我為六夫人。”
說完,頓了一下,又道:“實不相瞞,大殷的聶太后,就是我的女兒。”
袁博溪一愣,慌忙站起身行禮。
華州也趕忙行禮。
只覺得聶太后三個字過目,那就是泰山壓頂。
蘇安嫻見袁博溪站起來行禮,想著是因為她說的聶太后三個字,因著聶太后是她的女兒,袁博溪才又行了一禮,蘇安嫻忍不住在心底里感嘆,想著,太后如今,也是你的女兒了。
蘇安嫻沖袁博溪擺擺手:“坐吧,不必要這么拘謹,讓我夫君知道了,會說我待客不周。”
袁博溪訕訕一笑,心里七上八下的,但還是坐下了。
蘇安嫻道:“給你介紹介紹我身邊的人,往后大抵要時常見的。”
蘇安嫻指了指身邊的那個姑娘,說:“她叫聶海裳,今年十四歲,是四房下面老大的女兒,老大成親晚,卻是個短命鬼,老早不在了,她娘親身體不好,沒兩年也隨著老大去了,我是因為失了個女兒,心里難過,就把她過繼到我的名下來了,現(xiàn)在陪伴著我。”
又指了指已經(jīng)將四周門扇拉開,讓陽光緩慢舒展進來照亮塵封已久的聶家大廳的每個角落而后又安靜地退守在一邊的兩個嬤嬤,說道:“這兩個是跟我從蘇城本家過來的,一個叫趙以冬,一個叫鄒安白。”
在說到趙以冬三個字的時候,其中一個穿藍色花格子綢緞衣服的中年婦人朝袁博溪行了一禮,在說到鄒安白的時候,一個穿亞青色鋪地娟花綢緞衣服的中年婦人朝袁博溪行了一禮。
袁博溪朝她二人看了一眼,笑著微微點頭,算是回禮。
蘇安嫻又介紹了旁邊的兩個丫環(huán),那兩個丫環(huán)不是伺候她的,而是伺候聶海裳的,一個叫雪卉,一個叫書文,她二人在蘇安嫻介紹到自己名字的時候,也朝袁博溪行了一禮,行完禮,又朝著對面的華州行了一禮,華州淡淡地點了一下頭,看了一眼聶海裳。
聶海裳卻沒看他,安靜地站在那里,垂眸靜目地給袁博溪倒放涼的水果酒。
袁博溪其實很受寵若驚,不,是膽顫心驚,聶海裳是聶氏子孫,那就是主子,如今又過繼在蘇安嫻名下,蘇安嫻是誰,是太后的生母,太后的生母,那是什么概念?雖然太后不在了,可這個母親的頭銜依舊讓人聽之膽顫呀,而聶海裳成了蘇安嫻的女兒,那就是太后的姐妹,太后的妹妹,那又意味著什么?
即便一個小小的閨閣女子,都比袁博溪有份量。
袁博溪心想,我哪能讓你給我倒酒,簡直折煞我呀!
可聶海裳卻覺得理所應(yīng)當,蘇安嫻也覺得理所應(yīng)當,確實理所應(yīng)當,袁博溪不知道,可蘇安嫻,聶海裳,包括此刻聶家主樓里的所有人都知道,曾經(jīng)的太后,變成了如今的華北嬌,而袁博溪是華北嬌的母親,那就是曾經(jīng)那個太后的母親,袁博溪之于聶府,何止是貴客,那是再造恩人,沒有袁博溪的養(yǎng)育,如何能有如今的華北嬌,沒有如今的華北嬌,焉在現(xiàn)在的太后。
蘇安嫻介紹完了自己身邊的人,袁博溪出于禮貌,也把管藝如和曲夢介紹了一遍,華州也把桂圓向蘇安嫻和聶海裳介紹了。
聶海裳眨了眨眼,抬起那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看了華州一眼,大概聽到桂圓二字,備覺好笑,就不由笑了一下。
這一笑就把華州看愣了。
華州臉一紅,連忙把臉別開,拿酒杯,低頭喝著,掩飾。
華州心想,好歹我也是曾經(jīng)綏晉北國的太子,見過的美女不計其數(shù),怎么會對著這么一個小姑娘臉紅,被她看一眼就覺得羞澀,真是丟人。
華州低頭喝著果酒,桂圓偷偷地打量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對面的聶海裳,心里笑開了花,想著,少爺,人家小姑娘只看你一眼,你雜就跟情竇初開了似的呢。
聶海裳是不知道華州和桂圓此刻內(nèi)心里的想法的,她只是那么一笑,那么一看,就又垂下頭,安靜寧怡地伺候著袁博溪。
袁博溪實在受寵若驚,坐立難安,整個人都如驚弓之鳥一般,險險繃不住臉上神色的時候,圣旨來了。
隨海在門外高呼:“聶北接旨!”
岑善沒開門,立馬跑進去,蘇安嫻已經(jīng)站起來了,可她似乎沒驚也沒慌,只眼睛瞇了一下,對岑善說:“你進去通知府上眾人,我來送送貴客。”
岑善說了一聲是,立刻去聶家主樓。
蘇安嫻笑著對袁博溪道:“今日聶府似乎有大事要發(fā)生,我就不招呼你了,改天我親自登門拜訪。”
袁博溪立馬道:“哪能讓你屈尊降貴,改天我再來拜訪就是。”
蘇安嫻笑著看她,說道:“也好。”
蘇安嫻伸手拉著袁博溪,一邊往外走一邊說:“如今你的女兒深得寵上恩寵,又被封為四妃之首,福氣大著呢,你的福氣,也在后頭,往后咱們之間就不用說這些客套話了,死了的榮耀遠沒有活著的榮耀尊貴,而死了的人也遠沒有活著的人重要。”
這句話說的袁博溪內(nèi)心突突地跳個不停,還不等她作出反應(yīng),蘇安嫻又道:“婉貴妃回家探過親嗎?”
袁博溪此時的大腦已經(jīng)被刺激的忘記怎么思考怎么反應(yīng),脫口而出就說:“回來過。”
蘇安嫻笑道:“真好,好想見一見婉貴妃長的何等模樣,往后她再回家探親,晉東王妃差人來聶府通知一聲吧,我也去沾沾婉貴妃的富氣。”
如果蘇安嫻不說沾沾婉貴妃的富氣這種話,袁博溪還不一定會答應(yīng),可蘇安嫻說沾沾福氣,袁博溪若是不答應(yīng),顯得她小氣巴拉的。
袁博溪不由得深看了蘇安嫻一眼,想著,不愧是聶家的媳婦,不愧是太后的母親,這話說的滴水不漏且客氣有禮,讓人真心說不出一個不字。
袁博溪點了點頭,說道:“夫人有心了。”
蘇安嫻笑了笑,沒應(yīng)話,等把袁博溪帶到門口了,就看到了隨海,那一刻,隨海帶著圣諭,卻無端的眼皮一跳。
隨海看了一眼蘇安嫻,又看了一眼袁博溪。
在隨海心里,蘇安嫻是大殷之神的母親,袁博溪是皇上寵妃的母親,一個隨著聶家的歸隱而塵埋進了歷史,一個隨著婉貴妃的榮耀而崛起東升,她們兩個人應(yīng)該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可如今,二人手牽著手,一臉笑著出來,看上去感情極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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