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聶青婉微微瞇了瞇眼,想著殷玄封她為婉貴妃,到底是無心之語還是意有所指。 聶青婉這個時候心中隱隱地有了預感,那就是殷玄可能大概似乎已經在懷疑她的真身了,可是,他若知道了,不該想方設法再殺了她嗎? 依照聶青婉對殷玄的了解,就算他不能確定華北嬌是聶青婉的真身,可但凡有一點兒懷疑,他也不會允許華北嬌活下來。 可現在,華北嬌不單活了下來,還被他封為貴妃。 真是匪夷所思。 饒是聶青婉聰明絕頂,也有些想不通殷玄在干什么。 聶青婉在當太后的時候沒有對殷玄產生過任何不該有的心思,因為她從來不問男女之情,自也對那方面的事情不關注,更不會浪費時間去關注。 她嫁的人是殷祖帝,十歲守寡,榮登太后,那之后,她就把男人這種生物排除在了感情之外,她的一生都在征戰,在擴充版土,在完成大業,何來兒女私情?沒有。 所以,這個時候的聶青婉也壓根不會想到,殷玄封她為妃,只因為他對她的那變態的愛,并不是把她捆綁在身邊,時時監視,別有用心。 他只是太愛她了,愛到這一次決不能再失去,不管用盡什么辦法也要將她留在身邊,被他寵愛,占有,甚至是讓她為他傳宗接代。 殷玄進來,看聶青婉坐在窗邊,他眉頭一蹙,想著她兩次都中了暑,六月已經過了,剛到七月,天氣越發的炎熱,雖然龍陽宮里面所有的榻底都放置了寒冰,躺在上面不熱,可那么靠著窗戶,被太陽曬著了怎么辦?又中暑了怎么辦?她身子這么嬌弱。 殷玄走過去,王云瑤和浣東浣西立刻福身見禮,喊了一聲參見皇上,殷玄淡淡嗯了一聲,揮揮手,讓她們退身下去了。 殷玄靠近龍榻,聶青婉看都沒看他,更別說給他起身行禮了,她不行禮,不起身,殷玄也不在意,更不會怪她,只是,她不看他,他這心里著實不舒坦,也不高興。 殷玄彎腰坐下去,蹬掉龍靴,上了龍榻,挨近她身,輕聲問道:“在看什么?” 聶青婉這個時候才側過臉頰,看了他一眼。 就這么一眼,殷玄就無限的滿足,伸手將她的小腰一摟,用堅實的胸膛去承載著她的后背,他的下巴懸空在她的頭頂上方,與她看著同一處景致。 這樣的相處,是殷玄夢寐了多久的,渴求了多久的。 殷玄的心滾湯如火,摟在她腰上的兩只指點江山寬大似乾坤一般的手掌更是滾湯如火,他低頭吻著她的發絲。 明明不是熟悉的氣息,可為何會讓他這么沉醉。 正準備往下,頭就被一只手給推開了。 殷玄微怒,美好的福利沒了,他抬頭瞪著她。 聶青婉依舊保持著推開他頭的動作,笑的好不冷淡:“皇上,我不喜歡別人碰我。” 殷玄心想,你以前確實不喜歡別人碰你,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可那個時候,你是太后,無人敢忤逆你,即便是朕,也不敢,可現在,你不是太后了,你是朕的妃子,是朕的女人,是要與朕同床共枕,肌膚相親的,如何就碰不得了? 你不讓,朕偏就要。 殷玄拿開她的手,直接一俯身,‘聞’住她的唇。 可誰知,聶青婉眼疾手快,在他低頭要吻上她的那一剎間,迅速轉過頭,并順勢地推開他,起身就走。 殷玄沒吻到,見她又生氣了,慌的伸手一撈,又將她撈進了懷里,緊緊鎖住,他氣息綿沉,呼出的氣體比外面琉火一般七月的烈陽還要熱,他道:“朕不吻了就是,你別走,坐著。” 聶青婉被他抱著,當然知道他的身子有多么的不正常,她輕睇了他一眼,說道:“皇上若是想女人了,可以先去別的妃子那里,我著實沒辦法在這方面伺候你。” 殷玄又有點怒了,冷冷地哼道:“朕要去哪兒,不用你管。” 聶青婉道:“確實也管不著,你松開一點兒,這樣抱著我不舒服,天氣熱,你身上又燙,別又把我給弄中暑了。” 殷玄雖然極度不愿意松開她,可也著實不敢再害她中暑。 他對曾經害她中暑一事兒已經十分的懺悔了,哪舍得再害她一次。 殷玄松開手,靠在她的身后,望向窗戶外面。 聶青婉道:“這里的景致不錯。” 殷玄道:“喜歡的話晚上我們一起去散散步。” 聶青婉一聽說散步,想也沒想,說道:“好啊。” 她當太后的時候,最喜歡的就是散步了,總覺得散步時候所看的景致,總是無限的好。 殷玄嘴角揚起了笑,湊過臉來,問她:“剛在看什么?” 聶青婉指了指姹紫嫣紅里迎著松柏竹的萬古長青之樹而遙遙長著的小青苗,她道:“看到它,讓我想到了一個人。” 殷玄瞇眼,瞅了一眼那棵小青苗,心里嫉妒的不行,卻是平靜地問:“想到了誰?” 聶青婉道:“一個孩子。” 殷玄問:“誰的孩子?” 聶青婉沒說,只是支著胳膊肘,長久的看著外面的那棵小青苗,沉默不言。 那樣專注的目光,讓殷玄恨的想一掌劈了那小青苗。 他抿直了唇角,繃著臉,呼吸粗重,他在極力克制,不讓自己真的一掌把她正看的景致給毀了,晚上他還得帶她來這里散步呢,毀了的話,哪還有散步那么浪漫的事兒了? 殷玄忍著,聽到聶青婉說:“你覺得這棵樹苗長大了會像什么?” 殷玄道:“一棵大樹。” 聶青婉道:“是呀,他會長成一棵參天大樹,再也不需要別人的庇佑,不需要別人的澆灌,他自己能擋住風雨,亦能替別人守護寸土,他會變。” 殷玄看她一眼,伸手將她一抱,龍袖飄起的瞬間,那扇窗戶忽地一下子關上了,隨著‘啪’一聲重重的關窗聲響起,殷玄抱著聶青婉下了榻。 聶青婉問:“你干嘛?” 殷玄沒穿龍靴,就那樣抱著她,往龍床那邊走,不冷不熱道:“他不會變,他會一直守護他該守護的,可能他確實不再需要別人的庇佑,不需要別人的澆灌,可他還需要關愛,需要關注,需要很多很多生存的營養,他不是無所不能的,他也會死。” 聶青婉眼眸動了動,沒應聲。 他聽懂了。 那么,是當真知道她的真身了嗎? 殷玄把聶青婉放在床上,他卻不上床,就坐在床沿,看著她。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