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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Flower?不棄-《星星上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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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在天空里和星星上的花朵,不愿意讓人看見它們的眼淚。它們活得那么驕傲,試圖讓你以為快樂就是臉上在笑。

    [楔子?只有天空的相片本子]

    那個錯過但依然溫暖的圣誕節(jié)過后,她抱來送給他的遲到的圣誕禮物,一本厚厚的相片本子。

    小小的照片剪裁得精致,一排一排,像電影最原始的膠片,畫面里,是深藍(lán),淺藍(lán),黯灰,素白,各種顏色的天空。那么多的天空,一幀一幀,仿佛蜿蜒成時光的星河。

    每一幀小小的照片下面,都標(biāo)注著拍攝的日期。她說,照片太多,無法全部放下,所以只挑選了一些記憶清晰的日子。

    他發(fā)現(xiàn)她記憶某些細(xì)節(jié)的能力驚人,而她卻說,原來在學(xué)校時,那些需要強背的科目,她怎樣都學(xué)不好。

    她把相片本子攤在他的膝頭,像小貓一樣坐在他的身旁跟他解說。

    那一天的天空在下小雨,那個城市明明是很少下小雨的,有時臺風(fēng)過境,就是暴雨傾盆。她一個人在街上悠閑的走,遇到了賣棉花糖的小販,她買了一朵粉色的棉花糖,因為下雨生意不好,小販又送了一朵藍(lán)色的給她。

    那一天的天空陽光太強烈,照得人的皮膚發(fā)紅,她和同學(xué)一起去了同學(xué)家的私人果園,發(fā)現(xiàn)有的樹開花,而有的樹結(jié)果,她想,啊,原來果子是不是香甜,和它的外表長得是不是美麗是沒有任何關(guān)系的。

    那一天天空很藍(lán),她思念他,想他會在哪里,什么時候才能重新遇見,還蒙上被子偷偷哭了鼻子。

    ……

    他一直安靜的聽她說,一言不發(fā),表情溫柔。

    后來她抬起頭問他:封信,這些年你還拍不拍天空的照片?

    他知道她拍天空的習(xí)慣是源于他,那時他還是個少年,他把相機對準(zhǔn)天空的時候,總能感受到身后那些女生的視線。

    但那時,他驕傲得不需要知道誰是誰。

    只是多年以后,他該如何告訴她,他早就不再做這件事,當(dāng)然,也許放棄的遠(yuǎn)不止于此,還有更多。

    她終于有機會問他:那時候,你為什么喜歡拍天空呢?

    她拍天空只是因為天空會讓她想起他,但她卻不知道他拍天空,是為了什么。

    他想了想,說:因為那個時候,我覺得抬起頭看著天空時,自己會變得很小很小,自己的煩惱和孤單也會變得很小很小。

    但是后來我才明白,重新低下頭時,你面前的難題并不會消失,也不會變小,它依然那么大,橫在你的面前,你的路上,你不知道能不能越過去,你對許多事情,依然無能為力。

    他輕聲說:自從封尋死后,我就覺得,我是不配去拍天空的人了。

    那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提起封尋。

    他明明表情平靜,但她卻固執(zhí)的覺得,他哭了。

    她把臉輕輕貼在他的手臂上,細(xì)細(xì)的手指抓緊他的衣袖。

    25、這世間還有一人,信你如我

    元旦過后,對過年的期待開始漸漸浮現(xiàn)在每個人的臉上,走在街頭,或在超市買東西時,都會聽到人們關(guān)于對年底工作繁忙的小小抱怨和對放假后的快樂安排。

    我們公司的工作節(jié)奏也開始進(jìn)入瘋狂模式,加上我們組開發(fā)的系列繪本準(zhǔn)備在春節(jié)期間全面上市,搶占年輕父母們對于孩子教育投資的新年第一波眼球,因此最后的宣傳已經(jīng)在爭分奪秒,晚上和周末加班就成了常態(tài)了。

    周六已經(jīng)約好了和若素一起回父母家吃晚飯,下午四點,她就開著車過來公司接我。

    一過了懷孕前三個月的危險期,這個閑不住的小兔子就開始囂張起來,開車購物出門邀飯,過得那叫一個春風(fēng)得意。

    我們一路說說笑笑回了家。

    父母家住的仍是原來的單位小區(qū)。

    自從我初三那年搬過來后,這里就似乎時光靜止,再也沒有變化。

    在黃昏里悠然散步的寵物狗,聚在大樹下拉一根電線掛一盞燈在玩紙牌的老人,不時有騎著自行車的熟人從身邊過去,大聲叫喊我們的乳名,我們卻已經(jīng)不一定認(rèn)得對方模樣。

    所有的樓都不高,有些外墻已經(jīng)斑駁,爬上了密密的藤印,但一排一排房子仍然整齊清爽,樓間不時能見到百年樹齡的老樹,即使是盛夏,小區(qū)里也會因此而多一分清涼。

    從樓和樓之間走過的時候,兩邊的窗子傳來一陣陣熱油下鍋的歡快與鍋鏟的撞擊聲,伴著飯香誘人的香。

    若素把車停在了小區(qū)外面,和我一路慢慢走進(jìn)去。

    走到我們家樓下的時候,她突然對我說:“姐,媽今天大概要問那件事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

    系著碎花圍裙的媽媽正在廚房里忙碌著,爸爸照舊陷在已經(jīng)有些顯舊的沙發(fā)里看新聞,若素一進(jìn)屋就開始逮著爸爸各種撒嬌調(diào)侃,我去給媽媽幫忙端菜。

    媽媽沒怎么搭理我,鍋鏟揮得震天響,自從我回來后,我們母女間似乎總有一層隱隱的隔閡,但沒有一次,像這樣明顯。

    我討好的各種搭訕,心里不安。

    媽媽是個火爆脾氣,雖然年輕的時候也總是各種羨慕人家吐氣如蘭的女子,還給我和若素取了這樣雅致的名字,但事實上,我們的童年,卻一直是在媽媽的怒吼聲中度過的。而爸爸屬于話雖不多,但生起氣來卻異常認(rèn)真的家長。

    小時候我和若素因為各種原因挨過的男女混合雙打難以計數(shù)。

    但媽媽是個好媽媽,爸爸也是好爸爸,我和若素的成長,并沒有因為父母的嚴(yán)厲而有所遺憾或缺失,我們的父母正義而熱情,善良而勤勞,他們認(rèn)真工作了一輩子,雖然只是不起眼的小人物,卻保有著金子一樣閃亮的自尊心。

    四年前,媽媽經(jīng)歷了一場大手術(shù)后,她就收斂了很多脾氣,像今天這樣的氣氛,顯然是有大事。

    我猜想媽媽一定是聽到了什么不利流言,但我卻不敢開口詢問。

    媽媽到底沒能沉住氣,突然把鏟子一扔,把燃?xì)馀镜囊魂P(guān),轉(zhuǎn)過來怒視著我。

    我嚇了一跳,心虛的低頭。

    若素聽到異動立刻跑了過來,后面跟著爸爸。

    媽媽冷笑一聲。

    “你們一個兩個都長大了,再大的事也不要問媽媽的意見了。”

    若素往媽媽身上粘去,小聲音各種甜:“媽,說什么呢,我和姐都最聽您的話了嘛。”

    一邊說一邊朝我擠眼。

    我不知道怎么配合,從小我就比若素笨拙,也不會討媽媽的歡心。

    試著也像若素一樣去拉媽媽的手,卻被她用力甩開。

    “程安之!我從小怎么教育你的?人活得要有自尊有原則!那男人在老婆懷著孩子的時候就在外面亂來,屢教不改,孩子才兩歲就離婚,這樣的人,你是瞎了還是聾了,要找這樣的男人?!”

    我張著嘴呆在當(dāng)場。

    我不知道,原來封信的那段“履歷”被人說出來,是如此的不堪。

    或者是因為我愛他,我信他,當(dāng)我知道這些的時候,我心里早已篤定那不是真相。

    他不是那樣的人。

    但是我卻忘了,如果這流言的主角是他人,我也早和媽媽一樣憤而怒斥。

    我終于明白每次若素的欲言又止。

    媽媽的怒火一發(fā)不可收拾:“你是看上他有錢?去了香港幾年,你回來就這樣道德敗壞眼里只有錢?”

    “我做手術(shù)那年,你在香港和誰同居?也是有錢人?”

    “我怎么會教出你這么個沒臉的東西!怪不得回來以后都不肯在家住!……”

    一聲一聲惡毒的攻擊像重錘一樣擊向我,我只能呆呆的看著媽媽,心里一片遲鈍的空茫。

    我不知道原來她的心里,積壓了那么多對我的怨。

    我永遠(yuǎn)也沒有辦法告訴她,去了香港的第二個學(xué)期,我生了一場大病,一個月無法起床,因而失去了第二年的獎學(xué)金。

    而此時c城傳來消息,媽媽因為體檢時發(fā)現(xiàn)乳腺癌,要立刻手術(shù)。

    媽媽手術(shù)的時候,我在彥一家打工,給得了抑郁癥的彥一少爺做牛做馬,只為賺得那份不錯收入,不讓家人發(fā)現(xiàn)我的困窘,不必在媽媽的手術(shù)費用后期藥費外還要騰挪著為我支出,為我擔(dān)心。

    媽媽的手術(shù)很成功,我在外多年,也未伸手問家里要一分錢,但所有人,都以為那是我去時第一年就定下的美事,而后來的許多年,我都逍遙快活。

    遠(yuǎn)離至親,已是不孝,我怎能再讓父母愧疚。

    我卻不知,那一年的不歸,會是媽媽心里永遠(yuǎn)的痛。

    那一次手機落在彥一家被他接起,更讓媽媽誤會為我不歸的原因是在那邊和人戀愛同居因此樂不思蜀。

    我知她疑心,但她不問,我也無從解釋,自此百口莫辯。

    只能沉默。

    這世間沉默的人往往知道真相,但卻不是所有真相都可以言說。

    我只是傷心我的媽媽,從小看我長大,卻這般不信我。

    晚飯也沒吃成就不歡而散,回去的路上若素開著車異常沉默。

    我也不想說話,硬生生的把眼淚往肚里逼。

    半路接上了加班后的何歡,何大律師接替若素開車,若素挪到后座和我并排坐。

    她小心的察看我的臉色,似乎想說什么,但又猶豫。

    直至送我到家,下車前一刻,她才下定決心似的說:“姐……我覺得,你要不還是重新考慮一下吧……我聽說封信的前妻還經(jīng)常帶著小孩去醫(yī)館找他,兩人是不是余情未了啊……而且上次你不是也說見到他的時候他在酒吧和不正經(jīng)的女人勾搭……”

    我還沒回應(yīng),何歡卻突然一聲低斥:“小素,不要亂說。”

    我們倆都嚇了一跳,尤其是若素,大概很少被何歡斥責(zé),立時表情就不對了。

    何歡嚴(yán)肅的說:“封信不是那樣的人。”

    不知道為什么,媽媽罵我的時候,我沒有哭,爸爸不幫我說話的時候,我沒有哭,若素也怨我的時候,我沒有哭。

    但何歡這一句,卻讓我的眼淚,如滂沱的大雨,瞬間傾盆。

    封信,你不是孤獨的。

    你看,這世間還有一人,信你如我。

    26、安老師是狐貍精!

    上午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在微信上和封信醫(yī)館的護(hù)士小岑聊天,一邊把年前的工作做最后收尾。

    自從去了幾次醫(yī)館后,我和那些老醫(yī)生和小護(hù)士的關(guān)系陡然親近了起來。

    我自認(rèn)為一向是脾氣比較好被拿捏的那種人,對誰都端著一臉笑總是沒錯,他們忙的時候我就主動安撫病人,他們閑的時候我就上前端茶送水,偶爾加入八卦嘮磕。

    很快大家對我的印象就從對“個性不可預(yù)測的未來老板娘”角色的提防敵視,轉(zhuǎn)變成了對“缺心眼肯定會吃虧的傻大妞”的同情,一時間我的處境頓時春暖花開。

    而小岑也變成了我最積極的“內(nèi)線”,每天和打了雞血一樣給我發(fā)封信的狀態(tài)播報,再加上個人激情點評,各種夸張花癡常常讓我笑得內(nèi)傷。

    其實我知道,小岑最近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封信的前妻能夠如以前一樣帶著孩子出現(xiàn)在醫(yī)館探視,然后她就好立刻通知我前去短兵相接仇人相見。

    “早就看不慣她那一臉誰都是她孫子的囂張了!離婚了就是路人,還擺什么夫人架子!”她憤憤的說。

    但她不知道,我無意如此。

    我其實不太知道怎么阻止人類對于無事生非的熱愛,但是幸運的是,最近封信的前妻卻一直沒有再出現(xiàn)過。

    下午的時候不常出現(xiàn)的老板突然大駕光臨,緊急召開幾個高管開了個會。

    出來后主任把我叫到辦公室,笑瞇瞇的握著我的手恭喜我,說韓國那邊給了一個很好的機會,讓我們這邊派個人過去學(xué)習(xí)一年,費用全部由公司出。經(jīng)過決定,這個機會給我了,過完年后就要我直飛韓國。

    我一下子沒反應(yīng)過來。

    公費出國學(xué)習(xí)一年,確實是很好的機會,但是被委派得如此急,事先沒有半點跡象,也不曾征詢過我的意見,讓我本能的覺得蹊蹺。

    我問主任我能不能考慮下,五十多歲的主任臉一下就拉了下來,冷笑一聲說:“如果不去,就按不服從公司安排,做自動離職處理。”

    我回到座位上還在發(fā)呆,早教中心琴姐的電話又來了。

    電話里琴姐支支吾吾,說了半天,我才聽明白,是要我不要去上明天的課了,以后也不用去了。

    幾個小時內(nèi)一連串的變故,讓我不知所措。

    我讓孫婷幫我去高層那邊打聽下到底是什么情況,想了想,琴姐之前對我還是很不錯的,或許電話里是有什么難處,于是我請了個假,打了個車就趕去了早教中心。

    到了早教中心的時候是下午四點,正好遇上下課,不少家長和孩子都在休閑游樂區(qū)玩耍,人特別多。

    我打算在辦公室等一下琴姐,正低頭側(cè)身讓一對準(zhǔn)備出門的母女時,突然聽到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帶著冰冷的刻意拖長的尾音,讓我不自覺的一顫。

    “圈圈,你看這是誰啊?”

    我怔住,發(fā)現(xiàn)站在我面前的,竟然是小圈圈母女。

    圈圈今天穿了件雪白羊毛小裙子和玫瑰色短款羽絨服,此刻正在換鞋處給自己的小腳穿上棕色牛皮小靴子。

    她真是一個漂亮的小姑娘,但是此刻她抬頭看她我的眼神里,卻充滿了那么多原本不該屬于她這個年紀(jì)的豐富波動。

    先是驚喜,瞬間變成了迷茫,爾后又漸漸凝成一種懷疑,最后竟然看出了狡詐與恨意。

    我從不知道那如澄澈天空般的孩子的眼睛里,竟然可以如沙漠極光般變幻出如此多的顏色,一時間竟忘了打招呼,甚至沒有注意到站在她身邊的充滿恨怨表情的姚姚。

    還是姚姚的聲音把我拉回了現(xiàn)實。

    “圈圈,你是不是認(rèn)識這個阿姨?”傲慢而尖銳的語聲,像把脖子盡量高高昂起的鶴,明白表現(xiàn)的意圖就是攻擊。

    我只是有些裝傻,但并不真傻,此刻當(dāng)然笑不出來。

    只是有滿肚子的疑問,一個都不能解開。

    琴姐的身影一閃,已經(jīng)徑直沖到了我們的面前,她背對著姚姚,卻是面對著我,一臉的冷若冰霜。

    “程小姐,你怎么又來了?這里不歡迎你。”

    我使勁的眨巴了幾下眼睛,覺得整個世界都魔幻了。

    不過一天的時間,就好像觸動了某個魔法開關(guān),一切都變得不在本位。

    那么奇怪。

    一聲響亮而撕心的哭泣如利劍般在猝不及防間刺入我的心臟。

    圈圈撲在我的身上,不是要像往常一樣親熱的擁抱我,而是像只受傷的小獸一樣對我又踢又打。

    “安老師是大壞蛋,安老師是狐貍精,安老師不要纏著我爸爸……嗚嗚嗚……圈圈想要爸爸回家,圈圈想要爸爸……”

    我震驚到眼見周圍迅速圍滿了老師家長和孩子,卻無法改變一下自己的表情做出任何一個字的回應(yīng)。

    我至少從看客的反應(yīng)里讀懂,這是多好的一出戲。

    “看不出安老師居然是這種人。”

    “能來上早教的家里條件都不錯,這些年輕老師指不定專門盯上這些孩子的爸爸呢。”

    “太可怕了!”

    “賤貨!真不要臉啊!”

    ……

    年輕的幼教老師是狐貍精,勾引了四歲孩子的爸爸,孩子肝腸寸斷的求公道。

    唯一的問題是,孩子的爸爸是哪路神仙?

    我簡直想笑起來,但耳朵卻嗡嗡作響分外難受。

    圈圈的哭喊聲仿佛是訓(xùn)練有素般,越來越凄厲,越來越離譜。

    我試圖蹲下身抱住她問個清楚,卻被她一靴子打在臉上,眼冒金星。

    依稀間,竟聽得圍觀人群中一聲叫好。

    之前看過一些民生新聞,心知此刻若是有人沖上來扒光我的衣服,踩上一只腳,吐上幾口唾沫,恐怕也不會有人勸阻。

    路人只求所謂正義,但是時間太緊無法讓她們判斷這正義的真假。

    都先舉刀再說。

    我終于怒從心底起,一把捉住那孩子的兩只手,任她對我瘋狂踢打也不放開,我用盡全力控制著我顫抖的聲音,朝圈圈大聲喊道:“圈圈!你爸爸是誰?!”

    我原沒有指望孩子的瘋狂能夠停止,但是奇跡發(fā)生了,我的聲音剛落,孩子所有的動作突然定格了。

    天真的小臉蛋上還掛著晶瑩的淚珠,抽泣的聲音還在隱隱翻滾。

    但是,四歲的孩子突然定定的看住我,像看著動畫片里的大惡魔,那么恨,那么堅定。

    她一口口水猛的吐到我的臉上!

    “我叫封圈圈,我爸爸叫封信!”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離開那個地獄般的場景的。

    我隱隱的感覺有人在拉著我走。

    而我就機械的跟著走。

    我以為我能再堅強一點,把事情說清楚,但是我原來不能。

    我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在聽到“封信”那個名字的時候,暴露無遺的向圍觀群眾證明了圈圈控訴的所有。

    我如五雷轟頂般瞬間搖搖欲墜,整個世界一片漆黑。

    是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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