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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暈暈乎乎在殷不離身邊坐下，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竟看也不敢看她了。

    殷不離這才注意身邊這廝有些不對(duì)勁兒。

    “想什么呢你！”幾乎沒怎么費(fèi)勁兒，她便搞清楚這廝突來的別扭勁兒哪來的，便狠狠照著他腦袋點(diǎn)了一下，“身為同窗摯友，我是看在你母親的面子上才來施以援手，救你脫困，你不感激便罷，還妄想拉我與你一起吃苦頭，在這兒吹冷風(fēng)。”

    四周黑漆漆的，風(fēng)一吹，館后的竹林嘩啦啦作響，與人更添一層秋意。

    秦食馬尚未來得及還嘴，只聽殷不離嚴(yán)肅且認(rèn)真道：“馬駒，有些話，我早想對(duì)你說，眼下是個(gè)機(jī)會(huì)，我一并說了，若說你心坎兒里，你且聽著，若你覺得刺耳，便當(dāng)我沒說。”

    “你說，說什么我都聽。”秦食馬亦認(rèn)真道。

    雖燈火幽暗，那雙盛滿星子的眼睛，依舊迷人。

    “其實(shí)，你是我們五人中，天賦最高的那個(gè)。”她開口便驚人。

    “只是，你總不肯用功。或者，你以為自己很用功了。”

    “我以為，你還可以再用功些。譬如馭馬這件事，它不是玩笑，更不是娛樂炫技。若是將來在戰(zhàn)場(chǎng)上，我軍有這樣一支富有靈性的馬隊(duì)，你知道意味著什么嗎？”

    “意味著，不出一年，我大梁可將北戎徹底吞并。”

    秦食馬心驚不已，“我，真的這樣厲害？”

    “你并不厲害。”她很快否認(rèn)，秦食馬聽的一頭霧水。

    “若你勤加苦練，將馭馬之術(shù)融于沙場(chǎng)，將來便可這么厲害。如今你的馬隊(duì)，一只兔子便可使你潰不成軍。”

    “不離。”沉默良久，他輕喚，“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殷不離見他并未生氣，不由松了口氣，“好了，我要說的就這些，你想與我說什么？”

    秦食馬給自己灌了半壺茶，才低道：“其實(shí)，也沒什么……”

    殷不離耐著性子傾聽，往往越是說沒什么的人，越有什么。

    又半晌，他問道：“你可知，上回我爹為何打我？”

    殷不離：“不是說，你大晚上闖進(jìn)皇宮，向陛下告你爹的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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