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裴霽意味深長地道:“離了我手,回了族叔處,此扳指便與我裴霽再不相干。家主面前我也不會多嘴半句,族叔想好了?” 裴嵩的這份不耐煩終于表現在臉上了,他道:“阿霽,這么大把年紀了,你怎么還不懂事?族叔我要的是家主的承諾,而不是你的承諾,你的承諾有什么用?誰能想到,你竟然連家主的位置都保不住呢?不是族叔說你,你想想你是不是把裴家祖上的臉都丟光了?以后九泉之下,你怎么有臉面和他們相見吶?” 裴霽:“……” 他為什么不好相見呢?他并沒有做錯事。若是因為惡人的惡,就把所有的過錯都強加到他身上,那才是可笑吧? 他緩緩道:“我雖不是家主,族叔倒也不用把話說的這么難聽。”說著,他把扳指拿出來遞過去。 裴嵩立刻寶貝似的接過,揣進了懷里,口中還道:“可不是族叔故意拿話戳你心窩子。老祖宗當年非要立嫡去庶,其實并不是所有的嫡支都是好的,也不是所有的庶支都沒出息!哎!” 這樣的陰陽怪氣意有所指,裴霽自然聽得明白,卻只是笑了一笑,沒有理會。 裴澤義道:“阿霽,文朗他們呢?怎么還不見?那老家仆不行啊,都那么老了,是不是腿腳不靈便?跑跑腿還花這么長時間。阿霽,不是我說你,就算你不是家主了,好歹也在這威武侯府住了這么多年,沒有處置權,建議權還是有的吧?怎么不換掉這種沒用的廢物?” 其實周沉才出去一會兒,只是裴澤義在梁州時優越感十足,就算明明是喪家之犬,到京城來尋求同族庇護的,也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 裴霽道:“他可不是廢物,他好用得很,家主也很看重他!” 聽說家主看重,裴澤義才不說什么了。 這時,那個最大的孩子突然道:“曾祖父,旭兒餓了,旭兒要吃點心!” 之前已經上過點心,四五盤點心,已經吃了個精光,餓是不餓了,只是這點心味道甚好,小孩子嘴饞,想再吃,才又要。 裴澤豐忙道:“阿霽,那下人還不回來,我們也都餓了!你去拿些點心來吧,我們吃點墊墊肚子!” 他一副理所當然頤指氣使的語氣。 以前,他們庶支一脈,對主支一脈是仰望的,是羨慕嫉妒恨的,但是,十幾年前的事發生之后,他們在老家都聽說了裴霽在京城過得多么不堪,便感覺加諸在主支身上的光環早就沒有了。 什么主支,呸!在京城活得跟乞丐差不多,守著那么大的府邸,過得流民都不如。哪像他們,有金有銀,錦衣玉食? 裴霽看了他一眼,道:“也好,那你們在這里稍坐,我去拿!” 裴霽走出門,還沒走遠,就聽見裴家父子們的聲音。 裴嵩:“一會兒見著文朗,你們說話注意著點兒。” 裴澤勇不贊同地道:“還不知道是不是裴文朗當了家主呢?” 裴澤豐道:“三弟,不管是不是,禮多人不怪!你想想,就算不是文朗哥,也是他的兄弟們中的一個。文朗哥都說得上話是不是?” 裴嵩笑呵呵:“你二哥說的對。這里是京城,咱們是一定要住下來的。那岐王的人不敢在京城放肆,在這里我們才有一線生機!和文朗打好關系錯不了!” 裴澤豐的聲音:“爹爹手中有扳指,真該早些過來,說不定那時候接手威武侯府的就是咱們這一支了。咱們早來,四弟來不及犯事兒,更不會丟命!” 裴嵩從這語氣里面聽出了怨念,他一橫眼睛,喝道:“你是不是傻?那沐家是什么人?朝中一品大員位高權重。聽說那沐家的公子,結交的玩伴都是朝中大官的兒子,你早來,是來送菜嗎?” 裴澤豐小聲嘀咕:“也不是這么說,現在那沐家不也不欺負裴家了嗎?不然裴府也不會有現在這樣的光景不是?” 裴澤義道:“還敢頂嘴!咱們現在也就是在威武侯府住上一陣子,先站穩腳跟,以后還是要到京城置宅子的。裴霽得罪的是吏部尚書,吏部尚書多大的官?一品,你知道一品是多大嗎?就是咱們的老祖,第一任的威武侯爺才有的官!誰知道沐家那人什么時候又看裴家不順眼了?咱們只是借威武侯府為跳板,絕不能被他們連累著被沐家恨上!這道理來的路上我們就討論過了,你這木頭腦殼,怎么還不懂?” 被長兄罵,裴澤豐裴澤勇連大氣也不敢出。 外頭,裴霽眼里掠過一絲冷色! 早在十幾年前,裴家遭難,他困頓潦倒時,就知道老家的那些人的涼薄,所以聽到這些話,他也沒有多失望,意料之中罷了。 不過,沒想到他們舉家到京城來,是因為裴嵩第四子犯事,得罪了岐王! 他們還真有本事,區區布衣,哪怕再有錢,也沒有功名傍身,竟然還敢得罪一個王爺。哪怕是藩王,那也不是他們能觸碰的! 這時,裴文朗一眾在周沉的帶領下走了過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