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她說話嘴唇都在顫抖,一半是因為傷,一半是因為心中的怯意,語無倫次道:“回大人,沒有,哦不,有,有嗎?胎記,對,胎記,大人,民婦記得,寶兒的爹左腰下三寸多的地方,有一塊馬蹄形的胎記!” 至于前情,是早就說過了,阮心蓮雖然說得磕磕巴巴,卻是把她怎么被選中,怎么回家,怎么山中產子,與兒子相依為命什么的說得清清楚楚。 紀域道:“侯爺,得罪了!” “笑話!”定遠侯冷冷道:“就因為一個民婦一句話,紀大人就要驗本侯的身?紀大人,這樣荒唐的方法,你到底是要審案,還是要羞辱本侯?” 昨日驟然被這個民婦說出什么馬蹄形的胎記,他嚇了一跳,一時沒能穩住,今日就不一樣了。 他這個二品刑部侍郎,定遠侯,寧貴妃的兄長,大皇子的舅舅,肯來到這京兆尹府衙,是給他紀域面子,紀域只有問話權,他的身份在這里,審案時也不能以平常的方式來。 紀域自然知道,若真是為一個民婦的狀告,就去驗侯爺的身,那是滑天下之大稽,他也會被人罵。 可是現在可不僅僅一個小小民婦的事。 他無奈地道:“侯爺,非是本官要羞辱侯爺,而是此案關系重大,必須審問清楚!” 定遠侯臉色冷淡:“本侯說過,本侯行得端,坐得正,當年身為欽差,出京辦差,更不曾做下這樣的荒唐事,要么這婦人是誣告,要么就是她找錯人了!” 紀域道:“昨夜,定王別院之中,有刺客夜襲,殺死定王別院中的下人仆婦數人。刺客被巡城衛姜統領帶人抓到,夜審之后,指認定遠侯府,這件事,秦侯已經知道了吧?” 定遠侯神色淡定:“大人派去的捕頭已經說過這件事了!” 紀域緩緩道:“刺客原本去殺的是阮氏母子,但卻誤傷了定王,此事,已經不是小事,加之刺客被審,指認秦侯,所以如今,可不僅只是阮氏狀告始亂終棄之罪,還有傷害皇子之罪!秦侯不想驗身,怕是不行!” 聽到王捕頭說四皇子遇襲,他并沒有放在心上,以為不過是紀域讓王捕頭故意這么說來危言聳聽,目的是讓他不要耽擱。 畢竟,四皇子根本不可能住在別院之中,他一心想把自己扳下來,定是在王府里和謀士們籌劃怎么挖出當年之事。 但此時,紀域不像開玩笑。 定遠侯擰了擰眉,道:“定王殿下遇襲,本侯深表同情,但是,此事與要驗本侯身體有何關聯?難不成,紀大人以為是本侯傷了定王大人?” 紀域道:“阮氏母子在定遠侯府門前認親,定遠侯府欲將人趕走,四殿下主持公道令其告官,當夜,阮氏母子便遇襲,甚至還傷及皇子,此事,不論是不是秦侯派人做的,秦侯都有嫌疑,如今驗身只是秦侯證明自身的一種方式,秦侯還是莫要推辭!” 定遠侯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的確,如果僅僅只是民婦告他,他侯爺身份在這里,紀域也不敢真驗他身。 但是這中間,卻有個受傷的四皇子,還涉及九年前的皇差,那紀域態度不愿意軟化,他搞不好真被逼著驗身! 他沉聲道:“紀大人莫要苦苦相逼,本侯代表的可不僅是本侯自己,若是本侯今日同意了驗身,不論結果如何,本侯的臉面都已經在地上摩擦,日后,本侯還有何顏面?此事本侯斷不能同意!” “秦侯,此事只怕容不得你不同意!”案后豎著屏風,之前毫無動靜,此時,竟然傳出說話之聲。 接著,身穿著皇子服的楚云程緩步走了出來,他一只手用布繃在胸前,手臂處潔白的布絹上,滲出點點血跡! 定遠侯看見楚云程,眉心不自覺又擰了擰,但是很快放開,他的目光落在四皇子的手臂上,原來真受了傷? 廢物,叫他們去是殺阮氏母子,怎么不分青紅皂白亂傷人?殺四皇子別院里的下人仆婦有什么用?還傷了皇子,該殺的阮氏母子一個也沒殺死,殺死的都是不中用的。 若只是死了些下人仆婦也就算了,皇子受傷這件事,可不是小事! 這上升到謀害皇嗣,連滿門抄斬都有可能! 定遠侯行了一禮,道:“見過四殿下!” 他直起身,卻是斷然道:“即使四殿下在此,本侯也不受此辱!本侯既是勛貴之后,一等侯,又是朝中二品大員,斷沒有受解衣之辱的道理!” “秦侯可是在心虛?” 定遠侯看著四皇子,寸步不讓:“殿下看不慣本侯,本侯知道!但這是政見不同而已,本侯與殿下并無私怨!驗身之事,著實荒唐,本侯也有傲骨,也有體面,即使此事鬧到皇上面前,皇上圣明,也斷不會讓臣下受此侮辱!” /79/79189/29786763.html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