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相寬-《本座是個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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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六相宮,往東再走八百六十三步,便到了清心堂的大門。
清心堂本是客室,清雅有余,莊嚴不足。如今與宏偉的六相宮并肩而立,多少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最后一波前來拜見林晉桓的門人早已離去,此時已是鐘鳴漏盡。林晉桓合上手里的最后一本文書,揮滅了滿殿的燈火,獨自一人順著一地的清輝往外走去。
此時已是仲夏,夜色靜好,暗夜中浮動著沁人的花香。待他回過神來時,人已經來到清心堂外。
我來這里做什么。林晉桓有些自嘲地想,隨即轉身準備原路返回。
“門主這是認床?”
一個戲謔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驚起了一群飛鳥。林晉桓尋聲望去,只見薛遙正沒款沒型地倚在一棵大樹之上。
大火前的清心堂也有這么一棵根深葉茂的老槐樹。
清心堂已空寂了太久,林晉桓仰頭望著樹上的薛遙,像是望著成真的夢境。他眨了眨眼,掩去了眼里的光芒,學著延清那老學究的樣子,從嘴里吐出一句:“成何體統。”
薛遙聞言坐起身子來,笑道:“別體統了,進來。”
清心堂的大門虛掩著,留著一道巴掌寬的縫,門后燭火氤氳。林晉桓推開大門順著燈火的方向朝光亮處走去。
這一路上的景致分明與往日沒有什么不同,林晉桓的心卻隨著腳步的臨近而溫熱起來。
院中的棋局已經擺好,石案上的冰鎮梅子茶冒著絲絲涼氣,搖椅上攤著一本翻了一半的閑書,清冷多年的小院憑空多了點道不明的人間滋味。
薛遙在高處見林晉桓進門,縱身一躍從樹上跳了下來,惹得一簇流螢四下飛散。
林晉桓見他落了滿身的槐花,不由得好笑道:“大晚上在樹上做什么?”
薛遙忙著抖落著身上花瓣,頭也不抬地指著一旁的棋盤問道:“來一局?”
“來就來。”林晉桓將礙事的旒冕袞袍除下隨手扔在一旁,與薛遙一同來到石桌前坐下。
眨眼間棋局過半,薛遙執起一枚白子隨意落在棋盤上,在竹林境的這些年他成天忙著打打殺殺,棋藝并沒有半點長進。
眼看已無力回天,薛遙早已放棄抵抗。但他畢竟是活了兩輩子的人,如今也干不出把棋盤一掀就開始耍無賴的事,于是他隨口開始閑聊:“這里怎么變樣了。”
林晉桓毫不猶豫地落下黑子,道:“在你…后不久,清心堂就被人燒了。”
聽聞清心堂被燒,薛遙的心里不由得空了一瞬。這座小院承載了他太多回憶,好的壞的都讓人難以割舍。
在薛遙走神地功夫,他的白子被林晉桓提走。薛遙低頭掩去眼中的情緒,看似認真地打量著局勢,沉吟道:“燒就燒了,何必建一座新的。”
林晉桓將白子投進棋簍,平靜地說道:“先前住得慣了。”
接下來有很長一段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薛遙棋藝不精,勝負已經很明顯,但林晉桓偏偏不想讓他“死”得干脆利落,始終不急不緩地拖著。
一片葉子從樹上飄下,恰巧落在棋盤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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