瘞玉埋香-《本座是個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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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清捧著一只藥碗立在一旁,趁著林朝看完一本文書的間隙將碗遞上前去。
六相宮內的宮人本就不多,眼下又都被林朝打發回去休息,林晉桓從門外一路進到殿內都暢通無阻。延清見到林晉桓殺氣騰騰地深夜前來,有些詫異地招呼道:“晉桓,怎么這個時候來了?”
林晉桓盯著林朝,目不斜視地走到桌前。他轉頭對延清說道:“延清,你先回去休息,我有話和父親談。”
延清仔細打量著林晉桓,林晉桓此刻的臉色冷得有些可怕,不像是來盡孝倒是像來找茬的,他已經很久沒有在林晉桓臉上見過這種表情。于是延清硬著頭皮走上前去拍了拍林晉桓的肩,故作輕松地說道:“這晚了,有什么事我看明日再議吧…”
林晉桓揮袖甩開延清的手,冷聲說道:“退下!”
延清見林晉桓動了真怒,有些為難地轉身看了眼林朝的臉色。林朝朝延清微微點了點頭,延清無奈,只得一步三回頭地退出了大殿。
延清走后,林朝仰頭將碗里的藥汁一口喝完,將空碗隨手置于案前。他沒有搭理林晉桓,提起朱砂筆繼續批閱文書。
林晉桓沒耐心和林朝兜圈子,他開門見山地問道:“清心堂里的那個小姑娘是不是你殺的。”
林晉桓這么問實屬多此一舉,重雪心脈斷絕身體卻沒有絲毫傷痕,能造成這種死法的功法林晉桓再熟悉不過,整個仙門之中只有林朝獨有的無心掌可以做到。
林朝聞言嗤笑了一聲,他將文書扔在案上,抬頭望向林晉桓笑道:“你就為了這點事來我這里放肆?”
“我最后問你一次,人是不是你殺的。”林晉桓直視林朝的眼睛,臉色如臘月的霜雪。
林朝拿起一本新的文書,說道:“對,就是我殺的,那小丫頭有什么殺不得的嗎?”
林朝輕描淡寫的態度激怒了林晉桓,幽深的瞳仁中似有紫光閃過。林晉桓克制著自己的情緒,平靜地問道:“你為什么殺她,就因她是開云寺人?”
林朝手里翻著文書,無奈地搖了搖頭:“區區一個開云寺人,怎配得上我親自動手。”說著他提筆在文書上寫了幾個字,又看向林晉桓,說道:“她是因你而死的。”
林晉桓聞言沒有說話,暗自捏緊了拳頭。
林朝將手里的文書扔到一邊,施施然地從座位上站起來,緩緩踱到林晉桓面前。林晉桓已不是小時候的樣子了,如今比他高出整整一個頭,林朝深刻地意識到自己已經老了。
林朝微微抬頭仰視著兒子的眼睛,說道:“你不是想要挖掉她的眼睛拔掉她的舌頭嗎?你不是想要了她的命嗎?你不是嫉妒她能陪在阿遙身邊嗎?你為什么不敢想,為什么不去做?”
“你想做而不敢做的事,爹替你做到。”林朝抬手寵溺了撫了撫林晉桓的頭發,繼續說道:“為父就是想告訴你,世上的一切不過都是你的墊腳石,遵從自己的本心吧。想做什么就大膽去做,想要什么就不擇手段地去奪。”
林朝此刻的眼神已不復方才的平靜,瞳孔中已然帶上了殘忍的瘋狂。
“那丫頭確實是個好姑娘。”林朝說道:“為了保護阿遙,直到最后一刻都沒有折斷回聲簽。”
“林朝!”霎時間林晉桓的身上騰起了駭人的紫氣,大殿內瞬間魔氣沖天。
林朝望著林晉桓,滿意地笑了。他一把抓起林晉桓的手,置于自己的脖頸之上。
“你現在是不是很憤怒?恨不得犯上弒父?來吧,按你內心的想法做吧。無需被人性束縛,也不用在意綱常人倫。”林朝緊盯著林晉桓的眼睛,低聲循循善誘道:“世間沒有你不能做的事。”
有那么一瞬間林晉桓的表情一片空白,他似被林朝蠱惑。但下一瞬息他就推開林朝的手,篤定地說道:“我永遠不會成為這樣的人。”
林朝聞言撫著額頭笑了,像是在嘲笑林晉桓的天真。林朝強忍住笑意對林晉桓說:“總有一天你會的,你我身體里流著同樣的血。”
這句話像是詛咒一般,一下子喚醒了林晉桓體內的七邪咒。林晉桓周身的魔氣瞬間暴漲,雙目瞬間變得赤紅。林晉桓似失去理智一般提掌朝林朝襲去。
林朝泰然自若地站著,他的雙手負在身后,大開著空門迎接兒子雷霆萬鈞的一掌。
這一掌并沒有落在林朝身上,林晉桓閃身來到林朝案前,手里拿著林朝桌上的那方玉硯。
“倘若我將來遁入魔道,當如此硯。”林晉桓話音剛落,他手里的硯臺瞬間化為湮粉。林晉桓將手中的粉末揚灑開,漫天飛粉中林晉桓一字一句地對林朝說道:“必將遭天罰地責,一生無法得償所愿。”
“直至挫骨揚灰,灰飛煙滅。”
“總有一天,我定會親手斷絕林氏血脈。”
說著林晉桓一掌將林朝的書案劈成兩半,在林朝的暴怒中轉身走出大殿。
林晉桓走后,秦楚綺從珠簾后走了出來。
“你何苦要把晉桓逼到這個地步。”秦楚綺問。
林朝瞬間像脫力了一般跌坐在椅子上,他望著林晉桓離開的方向,低聲說道:“我沒有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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