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埃德加罕見地沉默一會,說:“至少不會被愛情傷害。” “你沒有被愛情傷害,”瑪琳挖苦道,“你是被我傷害。” 埃德加淡淡一笑,搖了搖頭。 接著就是幾個魁地奇愛好者之間漫無邊際的閑聊,一點沒有送別派對的悲傷氣氛,反而更像是一個朋友要回家了,大家坐在一起再說幾句話,明天還會再見面一樣。 ****** 坐在返程的火車上,望著逐漸遠去,只能模糊看到幾分剪影的霍格沃茨城堡,諾特不由得陷入了迷茫—在過去的一整個學年里,他都做了些什么,又得到了什么呢? 他還記得去年的六月份,他搭乘著這列火車前往霍格沃茨時的樣子,眾人環繞、洋洋得意,整個包間塞滿了歡聲笑語。 而現在呢,只剩下了他一個人坐在這個包間里。 是的,現在只有他一個人了。 從圣誕節假期結束之后,他就跟過去的那些“朋友們”劃清了界限,然后鼓足了勇氣,滿懷著希望,朝著他認為應該更正確的道路走了下去。 他為此付出了很多東西一身為純血小巫師的驕傲、即便普通人也會有的自尊,還有他的時間、精力、金加隆等等。 他花了非常的大的力氣去嘗試著討好其他人,雖然是第一次,但他自認為已經做得很好了一持續整整半年的不曾間斷過的問好、吹捧,以及隔三差五、數量眾多的投其所好的小禮物…這些應當已經足以打動任何一個人了,而對方也確實都統統接受了,但結果卻像是不停投入深不見底的黑湖中的小石子一樣,沒有半點回應。 直到這個學年結束,斯拉格霍恩教授也一次都沒有邀請過他去參加自己私下舉辦的宴會,而他一直百般暗示想要加入的“鼻涕蟲”俱樂部,對方更是提都沒提起過。 諾特想不明白問題出在哪里,是他把討好一個人想的太簡單了嗎?還是斯拉格霍恩的眼光太高,或是過于貪婪了? 可他已經沒有時間去繼續苦惱了,從不自在到習以為常,從滿懷希望到逐漸麻木,他已經在斯拉格霍恩身上花費了整整半年時間,就像是開始小賭、后來越玩越大,最終回不了頭的絕望賭徒一樣,他已經沒辦法放棄了。 更何況對他來說,也沒有其他更好的。 在如今的霍格沃茨,眾多教授中唯一可以在聲望上與斯拉格霍恩相提并論,甚至是更勝幾分的只有阿不思·鄧布利多校長,但對方還有另一層身份——鳳凰社社長,眾所周知,至少在他們這個圈子里都知道,鳳凰社是專門針對黑魔王大人建立的。 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倒向鳳凰社那邊,那些純血會把他,不,整個諾特家族撕成碎片。 更何況,鄧布利多不知在忙碌著些什么,除了重大節假晚會以外幾乎不見蹤影,那樣的大人物,也不是他這樣的小巫師能接觸的。 所以他只能繼續堅持下去——在斯拉格霍恩教授身上花更多的功夫,然后期待這個假期過去,自己或許就會迎來轉機。 國王十字車站很快就到了,諾特拖著自己的行李箱下了火車,而他的父親,羅伯特·諾特先生已經在站臺上等著他了。 他看上去已經不太年輕了,穿著一件深灰色的巫師袍,戴著一頂黑色的絲絨尖角巫師帽,手中則拄著一根漂亮的銀色蛇頭短杖,臉上是與其他純血如出一轍的鼻孔朝天式傲慢神色,在人群中格外顯眼。 而在看到獨自提著行李箱的諾特之后,老諾特先生的臉上立刻露出了一個笑容,走上前去接過了行李箱他確實是很溺愛他的。 “父親......”面對著老諾、特先生的微笑,諾特突然感到一陣心虛愧疚,欲言又止,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了。 畢竟,在過去的半年里,他與一些伙伴決裂、決心討好斯拉格霍恩,這些都是完全沒有同他的父親商量過的。 而現在,很明顯的,他一事無成。 “我已經都知道了。”老諾特先生溫和的說。 “但這并不算什么大事,身為一個諾特,你當然有選擇自己朋友的權利。至于討好你的院長.......雖然在我看來完全沒有必要,但我和你的母親也并不會因此去指責你。” 他伸手拍了拍諾特的肩膀,帶著幾分寬慰的味道,就像是他以往經常做的那樣,然后就取出了門鑰匙,將這個話題完全揭過了,“好了,是時候回家了,你母親已經做好晚餐等你很久了。” 諾特當然并不指望父親當真對自己在校期間的所作所為一無所知,或許在他開始冷待格里爾斯等人的第二天,他們的家長就已經帶著各自兒子送回家的信,惶惶不安的跑去諾特莊園,向他的父母道歉并祈求原諒了。 而父親現在的這種反應,似乎也并不出乎他的意料,畢竟從小到大,他一直都是被這般溺愛著的。 但不知道怎么的,明明并沒有受到指責,也并沒有從父親的臉上看到哪怕半分對自己的失望,諾特還是覺得自己的胸口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一樣,有些喘不上氣。 而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了他的手指離開門鑰匙,從那一陣劇烈的天旋地轉中回過神,然后看到諾特莊園那熟悉的黑色大門......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