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方升”瞥了眼三渡神色,知道他們已經信服大半,于是就朗聲道:“行者因修止觀故,若得欲界未到地身心靜定,忽然覺悟心生,推尋三世無明行等諸因緣中,不見人我,即離斷常,破諸執(zhí)見,得定安隱,解慧開發(fā),心生法喜,不念世間之事,乃至五陰十二處十八界中,分別亦如是……” 三渡聞言大驚,渡厄皺眉道:“此乃金剛伏魔圈的心法!” “方升”微微一笑,道:“這法有何難?所謂正法之本在全真,仙道之基源紫霄。 我學得三才法陣后,再看你們的金剛伏魔圈便可立時通曉其中道理,我全真教也兼修釋教,自然可反推心法,對比我全真正法看來,你們的心法中多有錯漏,我以三才法陣與你點明。” “方升”頓了頓,拂塵一揚搭在肩上,朗聲說道:“破除人我四相須得一念不起,以正慧之紅日,照破邪魔之霜露,令諸邪定邪慧,不消滅而自消滅矣,不過意欲一念不起,便已有起不起之念,如何能徹底破除? 倒不如我全真道家無上真法,修太素之本,觀想諸欲諸邪魔,錘煉心神,壯大神念,如此修為漸深,便可為道日損,終達心中明明了了,清清楚楚,法喜充滿,不念世間一切塵境之事境界…… 如此三才法陣之心決曰:非沈空守寂,不逆不臆,而常先覺,以心眼觀世界,御氣合天地……” “方升”侃侃而談,不僅說出了少林寺第一神通的“金剛伏魔圈”心法和不足之處,還說出了“三才法陣”的心法口訣。 雖然只是寥寥數語,在三渡聽來卻不啻于雷霆棒喝,頓時大有所得,確信自家的“金剛伏魔圈”神通脫胎于全真仙法。 實際上“方升”所言既有自己的見解,也有天演鏡觀照推演的錯漏和改進之法,因此才能一語中的,深不可測,讓三渡欽服不已,相信全真教果真底蘊深厚。 一個小小的弟子便可以無上道法破除自己三人枯禪數十年修行的佛門神通,若是烏虛法真人親自下場動手,只怕是自己三人更是絕非一合之敵了。 三渡暗自后怕,再想起烏虛法方才謙遜客氣的行止語言,更是欽佩不已,上前深深一拜,道:“多謝烏真人手下留情,小僧敬服,少林寺得承清玄帝君之德,今日又感念真人厚德,以后少林寺安分修行,奉全真教為宗主首腦。” 三渡此言不可為不重,可以說不僅是承認敗了,更要做全真教的小弟,空見、空聞等四大神僧都神色一變,有心勸解卻自知無用,只能低眉順眼的長宣佛號。 烏虛法心中驚喜,臉色不動,他其實不僅不知道清玄帝君什么時候創(chuàng)出傳下過“三才法陣”,更不知道方才“方升”所用的赤煉元君拂塵功,但是他此時也確信“方升”所言必定不虛,恐怕他不是見過兩位仙人學得仙法了,那就是清玄帝君的什么弟子投胎轉世了。 不過不管是哪種身份,這個少年都是清玄帝君的關系,自己也不敢怠慢。 所以烏虛法先是微笑充方升點點頭,這才轉過來兩手虛扶,微笑的看著三渡道:“好說好說,紅花白藕,天下武學原是一家,三教修到最后也殊途同歸,說什么高下尊卑,我全真教百年來何曾欺壓過同道? 便是我教清玄帝君老人家當年也廣度仙法,貴寺不也憑此才得以修成筑基正法的嗎?依老道看,少林寺和紫霄宮皆是弘揚正法的所在,不要爭競,日后多多親近便是。” “真人虛懷若谷,小僧欽佩!” 三渡又躬身施禮后才起身,渡厄神色復雜的看了眼宋元皇子,又看著八思巴長嘆道:“少林寺栽了,八思巴法王,不如你大輪寺也認輸吧,如此可不至于傷了和氣,更不會有損你密宗法王的名聲。” 八思巴是金輪法王徒孫輩的高人,自從八十年前他機緣巧合學得中原流傳出的一些神功,數年間就練成龍象般若功第十層,然后行走江湖,不管是西域還是中土,近六十年都不曾遇到過對手,可以說是密宗震古爍今的人物,早就超越了師祖金輪法王。 近二十年更是結合東土換經時所得的筑基仙法練成了密宗史上無人練成的無上瑜伽密乘,如今按照中土說法已經是筑就仙基,開始修煉凝聚神念之法,雖然不算仙人,但也有一只腳踏上了仙流,在中原的諸多武圣中也可名列前茅了。 八思巴從來沒有見過全真教的仙人,更不曾見過仙法,雖然聽說過許多傳說但也并不盡信,是以多付全真教他比少林寺還要上心,此時見三渡都認輸了,八思巴就知道這三個老和尚并不想真的得罪全真教,多半是借故認輸自找臺階。 想起大好局面竟然因為一個小小的少年就要付之東流,八思巴眉頭一豎,看向“方升”,冷笑道:“好一個全真弟子,辯經論道你們全真道人說不過我,比法論神通又勝過了少林寺的三渡圣僧,咱們便是扯平了,少林寺認輸,我大輪寺還未敗,不知方少俠是要與我辯經還是斗法?” 辯經都是談說理論能否自洽,或者如何將對方帶入悖論中,佛門自唐以來就精研此道,八思巴乃是密宗第一圣僧,辯經的技藝尤勝三渡四空。 若說辯經,“方升”也并無必勝把握,所以他輕輕搖頭,道:“辯來辯去有什么用?還是看看咱們兩教修出來的手段高下吧!” 八思巴自問無論是辯經還是斗法都不怕烏虛法,這個小小的少年方才取巧破了三渡的金剛伏魔圈,八思巴并不以為意,他看不出“方升”竟然能比渡劫的金剛伏魔圈神功還精湛,更用了陰神法術震懾了渡劫,還以為是三渡有意相讓。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