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很快全真第三任掌教真君林清玄的命令就傳達了整個終南山,包括普光寺的一些傷勢不重已經恢復行動能力的弟子都知道了清玄真君成了教主,全真教本宗要搬遷到武當山紫霄宮了。 清玄真君本就是全真教第一高手,十多年來又一直有著“活神仙”、“陸地金仙”、“中小神通”等等的諸多稱呼。 所以全真弟子對林清玄早就敬若神明,即使他不是掌教,若當真發號施令,全真弟子也不敢不聽, 如今當真成了全真教掌教真君、第三任教主,那弟子們執行起命令來更是徹底麻利。 林清玄原本想著去后山古墓內看看古墓掌門,也不知她傷勢如何,但是一來是自己接掌全真教,這全真教內弟子死傷不少,物資匱乏, 宮闕被焚毀、整體搬遷等諸多事情要處置,一時半會兒也抽不開身。 再想起李莫愁也得自己傳授的道醫之術,功力已臻化境, 只要古墓掌門不是重傷垂死,足夠給她醫治完全了。 而且若是李莫愁出手也救不得她師父,恐怕早已趕過來請自己去了,至今數個時辰過去也沒了動靜,怕是正在跟她師父療傷,所以林清玄也不去打擾,只是專心致志的安排全真教搬遷事宜。 不到三個時辰,劉處玄也帶著剩余弟子回到了重陽大殿,然后眾人生火做飯,胡亂吃些米面。 等到吃完了飯食,全真弟子輕傷和還能行走的經過清點還有近千名弟子,死了數百,重傷數百。 此時大火業已熄滅,弟子們從廢墟里扒出來能用的物資金銀等都搬到前殿,藏經閣里搶救出來的道藏典籍和秘笈珍藏等也都裝進木箱,摞在一起。 普光寺里有全真教豢養的騾馬牲口等, 還有終南山下的一些車馬行商行等也都是全真教的產業,到太陽西斜的時候從山下趕來的下院弟子和看管產業的外門弟子等也都趕到山上了。 因為山上失火, 藥品物資都不足,須得先到山下歇息數日,等到傷殘弟子紅傷結痂方能全部趕回紫霄宮。 此時多了數百名弟子,人手和馬匹車輛也都備齊了,林清玄擔心拖下去入夜后山上寒冷還濕氣重,重傷的弟子怕是熬不過去,當即先安排身體強健,腳程快的弟子抬著傷員下山去醫治,剩下的弟子也開始往山下搬運物資。 攻打山門的邪派俘虜盡被殺死,只剩下金輪法王、瀟湘子和尼摩星三人被鐵鏈穿了琵琶骨,鎖了手腳,垂頭喪氣的跟在弟子后面。 林清玄說的是將攻打山門的眾人都給殺死,以震懾群魔,其中其實也包含這三個高手,只是畢竟是馬鈺之前下令囚禁三人,林清玄下令時沒有專門點三人的名字,弟子們也不敢自作主張,所以就留下了他們性命。 林清玄乃是絕代大宗師, 當世活神仙, 自然不能不顧身份一直對三人喊打喊殺, 所以也就不在多說什么,任由弟子帶著三人下山了,心想這三位也都是一方宗匠,若是這一路讓人看到傳出去,也是個好個宣傳效果,以后邪派中人更不敢招惹全真教了。 眼看著弟子們都陸續下山了,林清玄身為掌教真君,不能不事無巨細,周到安排,所以雖然掛念李莫愁和古墓掌門,但也沒時間去古墓走一遭,只得抬手在重陽大殿的供桌上寫下兩行字交代了自己帶著弟子門人先下山并且要前往紫霄宮的事情,然后就帶著剩余弟子們下山了。 等到一千多人浩浩蕩蕩的下了山,此時已經是申末酉初,太陽也西沉,灑下余輝映紅了天際。 王處一和馬鈺的內傷頗重,按理說非得三個月靜修方可痊愈,不過有林清玄為他們運功療傷,林清玄以先天功運轉療傷篇心法將真氣渡入兩位師兄體內,不過片刻他們就呼吸順暢,神色如常,傷勢已然好了大半。 所以這下山路上林清玄和全真七子也都神色如常的走在頭里,待到出了普光寺只需再走半個時辰就到山下了,孫不二、郝大通等回頭看了看山林中已經沒了蹤影的重陽宮,神色都有些痛惜。 馬鈺一擺拂塵,道:“無物可離虛殼外,有人能悟來生前。” 丘處機更是撫須一笑,接著道:“出門一笑無拘擬,云在西湖月在天。” 其余幾子一怔,片刻后突然捧腹大笑,恍如不再是出塵高士,而是魏晉玄士狂客。 林清玄的道家修為也十分高深,心中明白重陽宮付之一炬,全真七子一生修行的所在和精神寄托也就雖只煙消云散,但是道家修行不著于物,大道無形,大道無名,大道無情。 現在重陽宮毀于一旦,全真七子反而忽然沒了枷鎖牽掛,道家的心性修為又邁上一層樓。 看著六位師兄和一位師姐神態平和,笑容也暢快自如,林清玄心頭一動,捻須笑道:“身外之物不必在意,若是心中痛惜這重陽宮便是糾結于觸蠻之爭,失了道家無為清凈,諸位師兄想來是勘破功成身退的天道了? 全真七子笑而不語,半晌后馬鈺才嘆道:“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銳之,不可長保,金玉滿堂,莫之能守。” 林清玄哈哈一笑,撫掌道:“吾兄得道矣。” “然也,然也,終南山上本無重陽宮,數十年后歸于虛無,不過是生于自然,滅于自然,從塵土中來,到塵土中去也……” 丘處機朗聲大笑。 全真七子似乎大生感悟,轉身大步而行,口中念念有詞,等到到了山下時,七人就一起轉身朝著林清玄起手鞠躬。 林清玄見七位師哥師姐面得微笑,眼神清明,心頭一動,笑道:“斬斷前塵與往事,自此跳脫五行中?” 馬鈺臂托拂塵,道:“全真教乃恩師重陽真人所創,傳到我手已有四十余年,今日重陽宮大火,燒了全真教宮闕,也燒去了貧道等人的心中牽掛。 我心知‘丹陽秘訣’即將創出,就不隨師弟南下了,自去尋覓道場,我等這一走怕是與師弟見面不多了,不過我等七人另開七宗,日后我全真教便是一教七宗,便是百年以后弟子不肖,也不至于有滅教之厄了。” 丘處機和譚處端、劉處玄、王處一、郝大通、孫不二也都面帶微笑,點頭不語。 林清玄起手道:“七位師兄師姐這是要去名山大川隱居修行,開辟我全真教道脈門派去了。此乃大興本教之事,只是不知七位師哥師姐可想好了去處?” 馬鈺輕笑道:“我自東去,遇京則止。” 譚處端沉聲道:“我亦東去,龍門伊水稍歇。”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