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第21章 經(jīng)中自有人如玉 金蟬見她走了,心下竟然有了一種悲傷之感。他心下煩悶,只得坐下又看佛經(jīng)。這佛經(jīng)所載的甚是深奧難懂,金蟬向喜佛法,如今遇到如此高深玄奧的佛經(jīng),更是激起了他一腔激情,一直譯到傍晚,鄧福來了兩回催他吃飯,才肯罷手,與鄧福去了。 吃過晚飯,金蟬回到他自己的住處,做完了佛家功課,見院外月明星稀,明月漸盈,算一算,才曉得自己已在鄧府住了四天了。 他雖是一整天都在譯經(jīng),但這點勞累,和他在鄧府所享受的食住待遇相比,卻是猶住在天堂一般,是以到了晚上也不覺得累,反而因為譯經(jīng)還隱隱地有些興奮。 他見外面無人,便想找小白、小黑聊聊,但卻是左等也不來,右等也不來,又想起曾見將軍夫人所寵養(yǎng)的一只雪白大貓,心下又有些不安,但直到他上床睡覺,也未等來小白小黑。等到他半夜醒來,才發(fā)覺得腳下有些動靜,忙起身問道:“你們到那里去了?” 小白道:“金蟬大哥,你放心吧,我們只是在暗中行動,這兩天小黑認(rèn)識了個霸王,它,它非得請我們。” “什么,霸王?”金蟬奇道,“他是干什么的?” “它呀!它就是將軍府里的一個大老鼠。”小黑忍不住笑道,“它見我們倆來了,非得要盡一下它的地主之誼。我們見它很爽快,就到它家中吃了頓飯,那知它還非要認(rèn)我們倆做它妹妹。哼!姐姐,你怎么這么痛快就應(yīng)了呢?” 小白道:“那霸王我看它是誠心與我們結(jié)交,咱們又何必違它心意呢!” 金蟬聽到它們耗子間的人情往來,口張的大大的,說不上好笑還是好氣,只得道:“你們在此,要一切小心,萬萬不可生事。” 二鼠一同應(yīng)了,小黑又道:“對了,金蟬大哥,你知道不,我聽霸王講,那位玉蘭姑娘,她也是一個孤兒。” 金蟬本有了些睡意,聽小黑此言,不禁一驚,問道:“什么,你說什么?” 小白在旁補充道:“我們聽霸王講,玉蘭姑娘本是鄧府買來的一個小丫環(huán),因懂事乖巧,被夫人收為養(yǎng)女,后又被送到宮中去伏伺太后的。” 金蟬聽了,心下對玉蘭更是大起同病相憐之心,暗道我只以為我命苦,但想不到玉蘭姑娘這樣慧質(zhì)蘭心的人,也這樣命苦啊! 他悵悵地出了會神,才又對小白、小黑道:“我聽師父說過,‘侯門深似海’,你們在此也要務(wù)必小心,等這幾日我譯完佛經(jīng),咱們就走,你們千萬小心這里的貓狗等,還有,小白,你們在暗中經(jīng)常聽到別人議論,但不可隨便告與他人,我也一樣,知道了嗎?” 二鼠聽他言語嚴(yán)厲,趕緊應(yīng)了,小白又道:“天快亮了,咱們先找地方待著,好讓金蟬大哥休息。”說完二鼠便又悄悄去了。 這一夜,金蟬竟是沒怎么睡,但他向來養(yǎng)成習(xí)慣,天一亮,就又起床做了佛家功課,收拾了房間,隨鄧福吃了早飯,就早早到佛堂來譯經(jīng)。 金蟬一看到佛心,立馬心靜下來。他一心一意地譯起佛經(jīng),遇有不明之處,便對照著慧智所譯,反復(fù)斟酌,往往是一句就要苦思半天,弄清楚了,又是喜不自禁。暗中陪他的小白、小黑,見他的樣子,不知笑話了他多少回。 這期間,玉蘭竟是一次也沒來,將軍夫人倒是來了兩回,還帶來了一大盒精美點心,說這點心名叫椰香荷花酥,是南方官府專門上貢給太后,用以在八月十五享用的,卻被太后特賞給金蟬。 夫人還道玉蘭已回轉(zhuǎn)宮中后,并將金蟬所譯《大悲咒》讀與太后聽,太后聽后竟是心情大好,睡眠也好多了,為此囑大將軍好生招待,讓金蟬在府中安心譯經(jīng)等。 金蟬推辭不得,只得受了。他聞著盒中陣陣香氣,忍不住打開來看,只見里面共有四塊,個個做的如盛開的荷花,葉瓣薄如蟬翼,吹彈可破,餡香濃郁,看著讓人就不忍心吃啊! 金蟬見此,便要請董姐等人共吃,只聽董姐笑道:“多謝小師父了,這是太后賞賜的,連夫人都不曾受賞的,我等福淺,是受不得的,小師父您自享便是。” 金蟬無奈,只得吃了一塊,只覺入口即化,滿口香甜,就連里面的小疙瘩都是極酥的,當(dāng)是人間至極的美味。他想小白小黑也必愛吃,便取了兩塊,但仍有一塊,金蟬心想,若是玉蘭來了,便可送與她吃了。 只是玉蘭所給的這部經(jīng)書,里面多有殘缺,是以字雖不多,只有兩千來字,卻著實讓金蟬頭疼。金蟬縱然有慧智禪師的梵文摹本所助,譯起來依舊是大費周折。 這一部經(jīng)他譯了十天,直到八月十四上午,才基本上將上面的經(jīng)文全部譯出。只是通讀起來,感覺佛經(jīng)應(yīng)有八十部,自己所譯的,只是其中八部,前后又是如何,自己也不得而知,看來要想尋得此經(jīng),以皇家尚不可得,憑自己之力,更是難如登天了。 他將經(jīng)前第七部譯完之后,便看到第八十部了,上面只有一段話,寫的是“‘爾時,善財童子依彌勒菩薩摩訶薩教,漸次而行,經(jīng)由一百一十余城已,到普門國蘇摩那城,住其門所,思惟文殊師利,隨順觀察,周旋求覓,希欲奉覲。’是時,文殊師利遙伸右手,過一百一十由旬,按善財頂,作如是言:……” 金蟬譯完原本,卻見在慧智祖師的摹本上,在最后卻比原經(jīng)多寫了一段。這段梵文任金蟬如何推敲,也感覺和佛經(jīng)上的內(nèi)容一點也不沾邊,反而更像是一首詩。金蟬對詩歌并不擅長,當(dāng)下只是得按其意寫成漢文。 第(1/3)頁